第24章 变态白墨
“再捅一次！”
“给我睁大你的眼睛！”
“屁眼大的力气，你中午吃粮的力气去哪了！”
秦一怒吼着，手中长剑似乎在下一秒就要斩落。
“张和，睁开眼！”
李平在一旁吼出声，他是真不想自家同乡被挂上打靶桩。
那白魔鬼说到做到，有十几个吓傻的早就被挂上去，捅了一身的窟窿。
“啊！杀！！”
张和鼓足全身力气，青铜戟尖透过残破不堪的尸体。
“我成了，我做到了！”
张和浑身无力，直接瘫倒在地，笑容好似疯魔。
“李平，把他拉开，下一个！”
秦一冷漠出声，眼前的一幕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场面。
能成为天网成员的，要是手上没有几十条人命，说出去都得被自家人笑话。
白墨的练兵法子简直就是立竿见影，凡是顺利通过这一关的，就没有脸上不带煞气的。
士卒的心理压力极大，白墨更是如此，二取一的精兵策略太过极限，纵然是有秦昊提供的练兵方法，依旧是难度重重。
待到夕阳快下山的时刻，现场已经找不出一具完整的尸体，有得只是尸块，以及那停不下来的干呕声。
白墨单手拔剑，澎湃的杀气将所有的士卒目光聚拢。
“记住，这是我给你们上的第一课，战争不是儿戏，以后这样的场面还会更多，所有人听令！用你们的双手，把尸体给我埋了！”
白墨再次发言，这一次甚至连恐吓的言语都用不上，下午可不仅有拿尸体练胆，还有拿活人练戟，也就是杀人。
李平闻言，心里没有丝毫犹豫，当下第一个就冲出去，他就是拿活人练戟的幸运儿之一，被捅死的还是他早上打过照面的同乡。
白墨朝着秦一招招手，后者快步前来。
白墨顺手一指李平道：“这个兵，给我重点关注！”
“喏！”秦一应声点头。
白墨的声音不小，四周不少的士卒都听到了，个个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带头效应是极为恐怖的，二千六百多士卒争抢尸块是何等场面，纵然是久经厮杀的天网成员都冒出一身冷汗。
各连连长聚拢到白墨身边，后者吩咐道：“今晚就不要开饭了，就他们这种情况吃了也是浪费。”
“主公已经安排人用石灰画好线，等埋完尸体就给我跑起来，什么时候跑晕，什么时候休息。”
“眼睛都给我盯着点，能坚持到最后的那一批日后重点关照，给我往死里练。”
“喏！”
众人齐刷刷应道。
在众人不曾注意的角落，秦昊一直都在关注着进程，只是清秀的面庞有些苍白，没有什么精气神。
“主公，喝口水先离开吧，您都吐了一下午了，再吐伤身体。”
秦二的声音在秦昊耳畔响起，秦一下了连队，秦二被秦一叫了过来专门跟在秦昊的身边。
“无妨，我还没那么脆弱，就是这白墨玩的变态了些。”
秦昊漱了漱口，抱怨一声道。
秦二满脸无奈道：“想当初我等也是这般过来的，练手的对象都是白旅长从官府买来的死囚。”
“到最后，三百弟兄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两百人，白旅长今日的做法已经算得上是很仁慈了。”
“算了，不说此事了，晚点你给我安排一间营房，从明日起，士卒上午练什么我就练什么。”
秦昊狠掐了一把大腿，心中的干呕在疼痛的刺激下顿减几分。
“主公不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如今士卒心性未定，极易发生危险。”
秦二赶忙劝阻道，要是被秦一知晓此事，恐怕得扒了他的皮。
“喊什么喊，我意已决，下去安排吧，我要和我的兵在一起。”
秦昊眉头一簇，语气不容置疑，心中暗道还是秦一好使，说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一句话吩咐的事。
秦二被秦昊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躬身应喏的退了下去。
此事必须要知会一声首领，秦二心中暗道，旋即飞速的跑向秦一所在。
一番言语中秦二将秦昊的要求道出，秦一听完哈哈大笑道：“慌什么，主公有要求就好好办，快去挑选营房，上半夜我守，下半夜你守，帐外再安排一队弟兄日夜巡逻。”
“好了，勿要多言，记住了，天网只做事不问事，想不明白这一点趁早调离。”
离去的秦二若有所思，直到今日他才明白，为什么是秦一成了天网首领而不是他，除了武艺上的差距，更多的是对君主心意的理解。
“跑起来！你个猪脑子是听不懂人话吗！快！快！快！”
各连长手拿长鞭，毫不留情的对着跑慢之人就是一鞭子，打背不打腿，伤皮不伤肉，主打就是一个疼痛刺激。
被打的士卒头都不敢回，谁敢顶嘴发火，明天的靶场就得再多上一具尸体。
“李平你快跑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张和奋力的想要挣脱李平的右手，奈何下午的呕吐抽干了身体的力量，只能是任由李平拖动，麻木的跟着队伍前进。
“张平，休说胡话，你是我的兄弟，我是不会弃你独去的。”
李平喊出声，竭力的调整着呼吸节奏。
秦昊下午拿石灰画的圈，差不多有两个足球场的直径，一圈下来接近两里路，白墨此举，完全就是在挑战一众士卒生理和心理的极限。
从黄昏跑到黑夜，士卒们已经记不清楚摔倒几次，跑了多少圈，不时的有士卒跑着跑着就晕了过去。
在一旁监督的各连连长也没闲着，把晕倒的士卒拖到集中点，直接一碗加糖加盐的清水灌下去，至于生死就交给天意了。
“李平…我…我真的跑不动了。”
张和踉踉跄跄的抖着腿，浑身的汗水早已将衣服湿透，脸上更是气若游丝。
一旁的李平更是连回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中无语至极。
这张和都喊了几个钟，照样还能跟上自己的脚步，李平已经很怀疑到底是张和不行，还是自己快不行了。
“磨蹭什么呢！最后三圈，跑完就休息！”
白墨冷不丁的出现在二人旁边，冷厉的声音吓得两人浑身一激灵，陡然间浑身来劲，脚下的速度愣是加快了几分。
看着二人快步跑远，白墨对着脚下的被踏平的土地啐了口唾沫，“小兔崽子，明天加倍练你们。”
等到最后三圈跑完，偌大的校场已经看不到几个站着的人，所有士卒聚集在一起，如同铺满大地的尸体般，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根本没有人会去关心自己枕得是活人还是尸体，所有的士卒只想做一件事情，睡觉。
“集合！！”
白墨可不会给他们太多喘息的时间，一声令下，众士卒条件反射般爬起身，虽然站不成队列，但能站起来已经颇为难得。
“所有人原地卸下兵器，解散！”
万幸白墨没有再言训练之事，士卒们咬紧牙关，以连队为一组放好长戟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回营房。
李平和白墨是幸运的，也是为数不多能够坚持到最后的几人之一。
不过二人宁可跑晕过去，也不想忍受身上被撕裂的痛楚感。
两人互相搀扶回到营房前，与往日不同的是，黑漆漆的营房此刻灯火通明，在营房外围有一队十人甲士持剑而立。
“看什么看，还不快进去，难不成还要我请你们！”
秦二没好气的瞪眼骂道。
李平张和连忙低头，硬着头皮走进木头搭建的营房中。
烛火下，一道幼小的身影在埋头写作。
等李平张和看清楚那张脸，顿时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两人心中更是止不住发出哀嚎，怎么刚出狼穴又入虎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