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理发师
韩沐辰带着王一一去了经常去的理发店。店主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每次看见韩沐辰都很热情。
“学妹你可很长时间没来了，头发都挡住眼睛了。”
“学习太紧了，没时间剪头发了。”韩沐辰心情不好，话里也带出了几分。
“呦，怎么了，谁惹学妹不高兴了，我替你揍他去。”
“倒是没惹我，你只管剪你的头发就行，管那么多事干嘛？”韩沐辰跟店主认识四五年了，一开始是她大伯家的姐姐带着她来剪头发，所以特别熟了。
这个店主叫修帅，和韩沐辰大伯家那个姐姐是同学，他们都曾在韩沐辰就读的初中上过学，所以称呼韩沐辰“学妹”。
“那好吧，不管就不管，这次还是剪一下前边头发帘，后边的长发修个型吗？”修帅问道。
“不，这次都剪短，剪成那种不过耳的分头。”
“这是要拿头发当出气筒了，你这个长发也留了几年了，真剪了？”
“剪了！初三也顾不上梳头发了。”修帅看了看韩沐辰的脸型，用梳子比划了几下。
“看我的吧，给你剪短了就是，而且保证好看。”修帅麻利地帮韩沐辰洗好头，用吹风机先吹了吹，简单定了型，然后手起发落，从耳下把头发剪断了。
韩沐辰任由修帅怎么剪，她只顾从镜子里看着王一一。王一一低着头，眼圈有些红，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偷偷哭过，也是，高傲如她，每次考试第一的王一一，今天下午却让人放了鸽子，不难受才怪。韩沐辰明白在这个时候，再多的安慰都是徒劳，还不如默默地陪着她。
半个小时后，韩沐辰的头发剪好了，并不是她说的那种分头，而是过耳的“学生头”，头帘正好在眉间，衬出韩沐辰精致的小脸。韩沐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于这个发型特别满意，但是觉得头发帘有点长，想要修帅替她剪短点。
“听哥的，就这样好看。要相信专业人的眼光。”韩沐辰笑笑没理他。
王一一这时抬头看了看韩沐辰，眼里满是惊喜，
“这也太好看了吧？你还是辰儿吗？感觉一下子成了大美女了。”
“喜欢？”韩沐辰指着自己的头发，“嗯”王一一点了点头。
“老板，同款再剪一个。”韩沐辰拉着王一一去洗头发。
王一一还在犹豫。
“不是，适合你的不一定适合我，我的脸大，剪这个不好看吧？”韩沐辰看向修帅，修帅立刻明白，接话说：
“放心，交给我吧，保证好看！”
这时王一一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长发剪了就剪了吧，也算跟某人说个拜拜了，可惜了这个早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王一一心里虽有遗憾，但总算不是太晚，悬崖勒马也来得及。
“老板，你这手艺也太好了。从哪里学的？”王一一也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跟修帅聊起了天。
“这手艺呀，不是学来的，而是练出来的。”修帅故作老练地说。
“当初我在美发学院学了一年，信心满满地回来开了这个小店，可是第一个顾客就让我整的很惨。”
“怎么的，还有故事呀，快说快说，我最爱听故事了。”韩沐辰催促。
“你呀，不怪你姐总说你长不大，喜乐都挂在脸上，这一会儿心情好了？”修帅开韩沐辰的玩笑，
“好吧，本来是我的糗事，这么多年没对人提起过，今天就揭开我的伤疤博小美女们一笑吧。”他这一说，王一一也来了兴趣。
我的小店开门第一天，来的第一个顾客是个梳着小辫子的人，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呢，结果他一开口是男音，他说他女朋友嫌他头发长，看着像流氓，说实话确实像流氓。
修帅想起来忍不住苦笑，“我就问他剪什么头型？”
他说剪三七分头。他是我第一个顾客，再加上他长得一副惹不起的模样，我就特别紧张，一下子忘了分头怎么剪了，结果只能瞎剪，剪着剪着就剪短了。
我看分头剪不成了，就问：“大哥，分头剪短了，给你剪个板寸行吗？我不要你钱了，免费剪。”那大哥瞪着我，想揍我的样子，不过他也没办法，只能依了我。
韩沐辰看了一下王一一，两人忍不住笑了。
“后来呢？你别停。快讲啊。”
“后来就是我心里害怕，手就哆嗦，板寸剪得像狗啃一样。”
韩沐辰和王一一忍不住笑出了声。
“再后来呢？你挨揍了？”
“我说大哥板寸也剪不成了，要不剃成光头吧。”
听到这里，韩沐辰和王一一捧腹大笑起来。
“然后呢，接着说呀。”
“我直接说大哥，要不你揍我一顿吧？”那个大哥看了看狗啃一样的头发，知道这个形象也不能出去见人，就吼我：“小子，光头能剃好吗？”
我点了点头，说：“光头肯定能剃好。”
韩沐辰和王一一实在是笑不活了，眼泪都笑了出来，韩沐辰捂着肚子催促修帅接着讲。
“那时候我紧张啊，手不停抖，一个不小心给大哥头上整了个口子，这下大哥彻底爆发了，我赶紧拿出50元钱，赔礼道歉：大哥，对不起呀，要不你拿着这50块钱去别家剪吧。好在大哥看见我给的钱不少，从货架上戴个帽子离开了。”
韩沐辰含着笑出的眼泪，勉强说出话：
“大哥，你牛啊，第一单生意倒贴了50块钱，把人家的头型从流氓直接整成了劳改犯！”
王一一也笑得肚子疼，“后来呢？”
“后来大哥走了以后，我听说他女朋友直接甩了他。痛定思痛，我决定去街上给人免费理发，不为挣钱只为练手啊，再后来日积月累，才练出了如今的手艺。”
“你直接给人家整成了劳改犯，这女朋友能不黄吗？”韩沐辰笑够了，才说：“不过我们都得感谢那位大哥，没有那位大哥，如今你还不能剪出这么好看的头发呢。”
说话间，王一一的头发也剪好了，比韩沐辰的略微长一点儿，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脸的两侧，衬得脸秀美柔和。王一一看着镜子里全新的自己，特别满意，心中的不快也消散了不少。
之后两个人去饰品店，各自挑选了自己喜欢的小发夹，王一一选的是两个水滴形的发夹，晶莹剔透。韩沐辰选的是两个黄色椭圆形发夹，周围一圈钻，闪闪亮亮的。新发卡衬得两个人的新发型更加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