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行了,清醒了就给朕去办事
带着些怜惜,嬴政拍了拍子婴的背。
有他这个皇兄在,子婴绝不会是历史上那般下场了。
旁边,有的女首领抱臂,有的女首领叉腰,还有的用手指抵嘴唇沉思。
她们该怎么跟嬴政说,因为子婴的这个病情影响,保不齐子婴要哭多久。
子婴抱了嬴政半分钟,某些写好知情书和认罪悔过书的臣子已经放下了笔,开始偷瞄嬴政。
嗯?
怎么个事?
那个抱着陛下的人是谁?
瞪大了眼睛,这些臣子继续使劲偷瞄。
子婴抱了嬴政一分钟,许多朝臣都放下了手中的笔,至少一半的朝臣开始注意嬴政这边的动向。
注意着注意着,朝臣们冷不丁地对上了女首领们冰冷的眼神。
视线像是被燎伤了似地,朝臣们匆忙收回目光,像一群断尾求生的壁虎。
女首领们自发地构成了人墙,挡住了底下臣子们的视线。
一分半,整整过去一分半,嬴政的耐心开始余额不足。
两分钟,足足一百二十秒,嬴政的耐心倒欠了不老少。
左忍右忍,嬴政额角的青筋终于被忍得跳了起来,这小子怎么跟小时候一样那么能哭?
嬴政是真的不理解,难道两分钟还不够一个人收拾好情绪并理清头绪吗?
他的威严受不受损暂且不论,毕竟他的能力和实力就摆在那。
可子婴呢?
子婴本就无甚班底和助力,威信名望皆要从一桩桩一件件事中慢慢累积,以让他人信服。
若是今日朝会给人一种软弱的印象,往后立威可就不得不对那些臣子下重手了。
而那,是根本不必要的冲突和损失。
带着些微火气,嬴政吩咐女首领对外隔绝声音,然后直接将死死抱住他的子婴从身上扒下来。
“如今可是在开朝会,你这般抱着朕哭下去,日后于你不利。”
嬴政的眉头皱得很紧,看向子婴的目光是满满的不赞同。
不知不觉间,子婴已被嬴政扒拉着坐到了皇位上。
听完嬴政所言,子婴仍旧落泪,却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温和地摇头。
“皇兄,没关系的,子婴只是在做梦而已。”
听到子婴以为自己在做梦的那一刻,嬴政忽然感到有些心情复杂。
“谁说你在做梦了?朕是活的。”
嬴政此言一出,子婴的眼泪立刻就停了。
其一,梦里皇兄对他一般不会是这般冷冽的,想要揍他的眼神。
其二,梦里的皇兄往往不会同他辩驳当下是不是梦。
所以说现在是现实?皇兄真的回来了?
不不不!
如果这不是梦,刚刚皇兄喊他时为何会那般和煦?
如果这是现实,他为什么坐在龙椅上,皇兄也不责备他?
这完全合理不了一点!
可不论如何,坐皇位都是一等一不对的!
噌的一下,子婴从皇位上弹了起来。
嬴政笑了:“看来你是清醒了。”
“行了,清醒了就给朕去办事。”
嬴政此话一出,也暗中叫为他屏蔽朝臣的女首领撤了开去。
“赵高父子当殿行刺,意图谋反,宫三族男丁,后与女眷充作刑徒押后发配,其后五代子孙不得为官。”
简要地说着诏书的内容,嬴政将桌案上早就拟好的诏书交给了子婴。
“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要用到什么人,你尽管调用。”
他惯用的御史已经叫胡亥给祸害没了,因此嬴政宁愿暂时自己写诏书。
子婴接过诏书,下意识便顺着嬴政话里的漏洞问道:“赵高父子?赵高之父不是早就……”
不待子婴将话说完,嬴政抬手打断了子婴,接着又指向殿前他刻意留下的死鹿。
“赵高之父是刚死的,你记得令人将赵高父亲墓中的假货挖出来,将他真正的父亲换进去。”
子婴呆住了。
这种坏事是他皇兄会想出来的?
更像梦了!
这边子婴如坠梦幻,底下听完全程的朝臣们却感到有些害怕,鸡皮疙瘩一茬又一茬地冒。
陛下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仅仅只是走了三年,怎么回来之后肚子里的坏水比他们还要多了?
赵高的确该死,毕竟他敢“指鹿为马”以试探和打压皇帝的威信。
陛下却也是真的损,不仅阉人家全族,还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指鹿为赵高之父”。
陛下似乎没想杀人,但是诛起心来,可是一点都不带手软啊。
朝臣们看了看赵高,却见其连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心中的啧啧声是一阵响过一阵——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趁着陛下走了,就去动陛下的孩子和房子?
现在好了吧,陛下连魂带人都给你招回来了!
不同于赵高的死有余辜,大多数朝臣自认自己的罪行还是有重新做人的余地的。
因此对于赵高的遭遇,大家并没有多少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