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席间斗嘴
慕云绝拍着手,大笑起来“哈哈哈……二弟,咱们这慕家的媳妇就是厉害,这个弟妹,朕是认下了,你呢?”
慕云昭收起手里的玉箫,那一袭绿衣清雅、唇似四月蔷薇,眉若远山之黛。一双轻挑的摄魂桃花眼诉说着神采飞扬的得意“有道是,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皇兄如此说,臣弟自然是俯首遵命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朕就等着和你们的喜酒了。”慕云绝此时认为一切能挑衅凌祁天的事情,都是好事情。至于这般抬高李潇玉,会不会给李潇玉带来风波,甚至是生命威胁,他不在乎,他只在乎能打压凌祁天就好。
百官面面相觑,这样就信任了这个异国来的郡主?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李潇玉刚落座,慕云昭就借由着捡拾玉佩,小声对着李潇玉说道“本王想不到,你倒是个拍马屁的个中好手。就然对本王的皇兄想些什么,期盼些什么都了若指掌。”
李潇玉斜了一眼慕云昭,借着擦拭嘴角的动作,回嘴道“那也比你强,明明是一个飞花摘叶,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偏要表现出绵羊一般的浪荡公子样,真是马不知脸长,不要脸到了极致。”
慕云昭系玉佩的当间,嘴角扬起,小声的回击道“看来你对本王也很是了解。”
“那是,你可是我在东岳国保证长期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不缺的金主,我不了解你,如何能白吃干饭不做事?要想做一个地地道道的米虫,就要有办法做一个能说会唱的门客。怎么?你这算是满意的奉承还是嫉妒我奉承了你大哥?”李潇玉与慕云昭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视线在空中夹杂着些许的火花,呲呲作响。
“本王会嫉妒?呵呵……只怕你太过自恋了吧?”慕云昭反讽回去,这个不肯吃半点亏的慕云昭,报复起来的话更是精妙绝伦“本王看你是怕自己还没过门就失宠,都敢当着本王的面,对本王的爱慕者赶尽杀绝了。话说你不怕因为善妒而被休离吗?”
“是呀,我好怕呀。要是齐王爷你休了我,我在东岳国可就是举目无亲,无枝可依了。哎呀,好可怕呀。嘤嘤嘤,王爷,你可千万别丢开奴家,奴家不想失去一个包吃包住包穿的金龟婿,你可千万不要嫌弃奴家啦,嘤嘤嘤……”李潇玉发嗲的说了几句,自己都觉得恶心,打了个冷战,立马收住了嘴。
慕云昭看着李潇玉自己撇着嘴,好心情的饮下一杯酒,一番唇枪舌剑,暂时以李潇玉自我恶心的结局告终。
凌芷柔看着对面窃窃私语的齐王夫妇,羡慕的眼眶有些发红。要是自己嫁给的是齐王,该是多好?即便齐王不能人道,却依旧是一个温柔多情,体贴儒雅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若为夫婿,也许一辈子都会被呵护着吧?
慕云绝斜了一眼凌芷柔,压低声音,沉沉的说道“怎么?你羡慕二弟?”
凌芷柔收回视线,扬起嘴角自嘲道“百姓都说悔教夫婿觅封侯,不如嫁与弄潮儿。可谁又知道,宫门一入深是海,从此三千繁华去?一人饮酒醉,一人饮茶眠,夜落被冷无人暖,日出胭脂无人赏。如何不羡慕这举案齐眉,无话不谈的夫妇?”
慕云绝皱了皱眉,每次看着凌芷柔这般对他充满寄望又幽怨的时候,他都不愿跟她再交流,在他看来,凌芷柔不过是当初他做岚王时与凌祁天做权利捆绑的工具,没有感情也没有必要花费精力去呵护这份姻缘。
凌芷柔转过头去,暗自神伤的擦掉泪珠,坐正时已然端庄贵气,母仪天下。
“齐王,我有些事情很好奇,你不想知道吗?”李潇玉帮慕云昭布菜之时,低声说道。
“哦?你不是叫我云昭叫的很亲热吗?”慕云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听到李潇玉换成齐王的称谓,他就不爽,他就隐隐有了怒气,这是以往从来没有的,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有怒气。
“不过是逢场作戏,齐王还当真了?莫非是我这嗲嗲的唤你一声云昭,你偏生记在了心里?是不是我这声音够媚,媚得你忘乎所以,只记得那句云昭的呼唤了?啧啧,齐王,你还是一个情种不成?只是你的情未免也太容易了一点吧?”李潇玉当然不相信慕云昭不过跟自己相处一个月就能产生铭记于心的感情,也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再见痴情,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感情。
“你倒是个风月场合的个中高手,差点把本王也蒙骗了去。”慕云昭隐隐含了怒气,这个该死的女人,长着一副妖女祸国的魅色,诉着撩人心神的话语,说着火冒三丈的讥讽,让他慕云昭应接不暇,也让他慕云昭很是不快。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戏弄自己!
“个中高手?我要是个中高手,必然会对你说这么一句。”李潇玉借着给慕云昭倒酒的动作,轻轻一歪,依偎在了慕云昭的怀里,娇滴滴的抬起脸,只见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那眼波流转,艳艳生辉又潋滟生波,眼中似是有漩涡,生生将他慕云昭的魂魄吸入其中;那柔情蜜意,灼灼其华,妖媚艳丽,朱唇点绛,生生将他慕云昭的心神定在此刻。
“王爷,潇玉不是故意的,您不要介意。”
李潇玉一把推在他慕云昭的胸口上,正好打中慕云昭的痛穴,让他立刻清晰了过来。真是该死!不过是李潇玉戏弄自己的再一次逢场作戏罢了,怎么该死的又弥足深陷了?!莫非这个李潇玉是自己命定的克星?只要碰上她,再好的自制力都化作虚无,再强的判断力都顷刻瓦解?若是这李潇玉当真是西霖国派来的奸细,怕是自己还真是中了她李潇玉的毒,难以自拔,只能作茧自缚,如飞蛾扑火一般,为了南国的家人,自寻死路,还至死不悔了。
慕云昭自嘲的笑了笑,将她的皓腕攥在大手里“郡主,你这是恨嫁了吗?当中投怀送抱,瞧瞧,这是嫉妒了多少女郎,气红了多少待嫁女子,又看傻了多少王公贵族?”
这话方落,李潇玉感受到来自各个方位灼灼的视线,那视线滚烫的仿佛火苗一般,烧的李潇玉羞涩不堪,这个该死的慕云昭!竟然忘了身处何地,光想着调戏这个讨人厌的齐王了,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