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型聚集地

    只见这一道街，越往北，建筑被破坏的越严重，看那破坏痕迹却不像是丧尸所为。当夜幕降下来后，北边稍远的地方齐刷刷出现多个发光点，康靖猜测那多半是人类的聚集地。

    但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他不敢贸然前去，只是在附近的两条街上搜了一番，好在他从一家兽医店里找到几袋兽用四环素，这家铺子没怎么被糟蹋，想必是大部分人没想到人也可以使用兽药。

    返回途中，他绕路想找些汽油，等明天再找点啤酒瓶做几个燃烧瓶，但附近绝大部分汽车的油箱已经被撬了，绕了好大一圈也只找到两壶。

    康靖回到棚房的时候，韩萍和叶轻语已经把屋里的农具和其他杂物都清理摆放好了，王传和恢复了些体力，靠着墙摆弄那把手枪，他们仨还在讨论刚才的惊险事件。

    韩萍说：“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熊啊？”

    王传和回答：“可能是动物园或者马戏团里跑出来的，说实在的，现在这个世界，出现啥我都不奇怪。”他接过康靖递来的兽药，撕开口就往嘴里倒，韩萍在一旁责怪康靖回来这么晚，一边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王排长，这东西有副作用吧？”叶轻语问。

    王传和点点头，灌了口水：“没辙，有总比没有强。你们往后在搜刮的时候也留点心，在所有药里，抗生素是最重要的，别管是人用还是兽用，这东西关键时刻是救命的，即便是过期的也得吃。还有明矾、二氧化氯、次氯酸钠这些净水的东西，就算是池塘里的脏水，加上明矾，也能把大部分杂质和寄生虫卵沉淀下去，二氧化氯、次氯酸钠是消毒的，往水里少加点就行。”这些都是他之前抗震救灾时用的方法。

    二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韩萍还掏出小本本记着笔记。康靖则岔开话题：“我有两把和这个一样的手枪，但是没子弹。”

    王传和朝他打趣：“早说啊，我匀你几发。咋滴，害怕我给你戴银手镯？”

    “嘿嘿嘿。”康靖挠挠鼻尖，从背包的最下面摸到了这俩小东西。

    王传和接过来看看：“不行，你这是9毫米的，我的是58。从警察手里弄的？”

    于是康靖就把杀匪徒救叶轻语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我早看出来你们几个不简单，原来不仅杀过丧尸，还杀过人。”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一直没有问；他觉得康靖不简单是因为对于一般人来说，杀生是件比较困难的事，心理素质强一点的，杀猪杀牛不在话下，包括杀丧尸，因为本质上来讲，它们和人不是一个物种，而杀人需要克服极大的心理压力。

    如今能在这世上还活着的，也就两种人——强者和弱者，强者凭借自身的智慧和强大的毅力、意志活下来，进而保护着弱者。

    康靖问道：“咋警用的和军用的口径还不统一？”

    “空腔效应你应该知道吧？因为手枪子弹一般由手枪或冲锋枪击发，子弹的初速比较低，9毫米子弹的截面更大，意味着停止效果更强，子弹射到罪犯身上之后会停留在他身体内，从而避免子弹穿透误伤平民，这也就是警用枪械常常使用9毫米的原因。而军人的武器重在杀敌，这就是不同之处。”

    与王传和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们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接触不到的知识。

    随后，康靖给众人说了这个镇子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是小型聚集地。之前我们见过不少，多的有百十号人，最少的才七八个，团体以青年和中年人为主，武器多是近战和投掷类的，聚集地外部有各种陷阱，他们资源有限，一般不接受交换，缺什么东西都是派人外出搜刮。”王传和说。

    康靖说：“那就没必要去接触了，咱们可以绕过他们按原定计划走。”

    众人表示同意。

    考虑到王传和的伤情，加上这些天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和战斗，他们决定休整一天。

    自打从校园里出来，他们仨都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逃出市区后一直吃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肉，蔬菜毛都没见过几根，急得他们看见树叶都想咬两口。

    这一路上，他们所见的果园、菜园和庄稼地都被糟蹋的很严重，没有农民管理，杂草疯长，蔬果植株都营养不良，加上丧尸踩踏，以及野鸡野兔泛滥，耕地里都留不下什么好东西。

    康靖在地里跑了一上午，虽然灰头土脸，但是挖回来一捧马齿苋、蒲公英和车前草。

    韩萍和叶轻语皱着鼻子问：“这能吃吗？”

    王传和说：“哈哈，这可是好东西，现在天气这么热，吃了还能清热解毒。想不到你小子还认识这些野菜！”

    “唉，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研究植物，考大学我想报农学专业，可惜家里说搞农业不挣钱，死活不同意。”康靖说。

    王传和无奈道：“是实话，搞农业要是能挣钱，谁他娘的还想逃离农村。”

    休息过一天两夜，还有野菜和烤鸡的加成，几人的精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此镇前，北边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紧接着还有接连不断的枪击。

    “是聚集地！”康靖惊呼。

    韩萍骇然道：“不会是尸潮吧！”

    王传和摇摇头：“可能不是，过去看看。”

    这个镇子呈“曲”字型布局，建筑都是两三层高的门面房，他们进入西侧的一条街后爬上楼顶，顺着楼顶往北边移动，快要走到头时能清晰地看到那个聚集地。

    这条街几乎正对着聚集地，两者之间隔着一条十米左右的马路，聚集地是一所中学，围墙是加固过的，墙顶缠满了刀片刺绳，并且每隔一段距离还布置了一座简易的瞭望台。学校的大门前横停着一辆公交车用来阻挡。

    但此时，公交车被一辆改装过的渣土车撞翻进了校园内，朝南一侧围墙上的瞭望台也几乎尽数焚毁。

    校园内，九个手持武器的人围着聚集在空地上的幸存者，幸存者前面的地上有一排弹坑，他们的武器都被收缴起来堆积在一旁，不远处躺着几个人，他们身下已经成了血泊，不知是死是活。

    侧翻的公交车上站着个皮肤黝黑的平头男子，他右手提着一把警用冲锋枪，左手里不知道攥着个什么东西。

    “俗话说得好，大家存粮我存枪，你家就是我粮仓。老早就想吃点素，最近馋的忍不住，我也不多要，大米五百斤、黄豆五百斤、芝麻一百斤，再把你们种的青菜给我装上十筐。”平头男边踱步边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