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你别瞅了，油早被抽走完了。”
他们身上现在只有几小袋鱼干，几瓶不算干净的水，还有以粒计算的常用药，“金银要吗？”
中年人露出为难的表情，“也行，虽然眼时用不上。”
“说了半天，我能从你这儿买到些啥呀？”
中年人一拍手，转身进了里屋，然后拿着几个自制的枪给康靖看。
康靖瞪大了眼：“卧槽！你们不是美丽乡镇吗？”。
中年人一脸自豪：“与时俱进与时俱进。”
“不会炸膛吧？”
中年人嘴里叼着半截烟，非常自信地拍打着枪身：“镇上凡是还活着的，手里用的都是我做的。我们镇上、还有闲晃过来的活死人，都是这些枪打死的。”
“行，你等一下。”
康靖大步流星地跑回去，把情况跟二女说了一下，他们之前从丧尸身上掳下来一大袋金镯子和首饰之类的，所谓“乱世黄金，盛世珠宝”，康靖也正是出发于此才有心收集。
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他们注意到，镇上有近三分之一的房子都亮着灯，说明这个小镇上活人是真不少。
二女打开太阳能灯躲在一个没人住的房子外面，康靖又呼哧呼哧跑了回去。
“叔，您怎么称呼？”
“叫我老张就行。”中年人从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烟屁股，在鼻子下面闻闻，又不舍地放了回去。
“好，张叔，你看这些能换几把枪？”康靖把刚才分装的银饰品递给他。
老张用手掂量着，转身把袋子放到一个秤上：“勉强够一斤啊学生，不值一把枪。”说完他把袋子扔到了桌子上。
康靖以为他赖账，正准备骂娘，只见他弯腰拿起一把奇怪的弓递了出来：“能换这个，你要不要？”
仔细揣摩才看出来，弓身是用自行车轮毂焊接的，看着是很简陋，但连接支架的是强力弹簧，康靖试着拉了一下，有些吃力。叶轻语说她能准确射中四十米内的老鼠，奈何他做那把竹弓拉跨，二十米内勉强做到指哪打哪，三十米内飘忽不定，超过三十五米全靠运气。有了这把弓，他们以后就能打野兔吃了。
“箭咋卖？”
“不卖箭，那玩意儿不好做。”
“”
康靖又让老张给他介绍那些自制枪，老张拿出一把小臂长的枪，这种是用气钉枪改装的，手拉弹簧挡杆上膛，子弹是钢珠，打一发上一次，十米内能打穿半指厚的木板，这个威力完全能打透丧尸的脑袋，缺点是上膛费力，射程近。
另一把差不多长的是用炮钉枪改的，也是打一发上一次，子弹就是钉子，但是需要在钉子后面塞一颗炮钉枪弹药，那弹药有花生米大，里面是火药。这种枪上膛容易，射程在十五米左右，威力更大些。
最后一种最牛逼，是长约一米的气步枪，枪身是金属水管制成的，枪管是一根包裹着无缝紫铜管的pvc水管，枪管下面有一个手动的气泵，子弹是钢珠，三十米内指哪打哪，并能穿透衣柜上的木板。
康靖万分感慨，民间手工达人是真不少，如今没了法律的束缚，他们手搓出来的武器让人不服不行。
老张说三种枪的声音差不多大，康靖考虑了一会儿，炮钉枪的弹药是消耗品，用完枪也就废了，凭他们自己到五金店找也得看运气。另外两种子弹都能回收，并且在自行车上都能拆出来，貌似更具性价比。
他掏出最后一包首饰，里面大部分是金质品，还有几块玉石。
老张把东西放在秤上：“嚯！这才是大头嘛，一斤半了都有。初次合作，叫你自己挑吧。”
康靖毫不犹豫地选了气步枪和气钉枪，但老张只愿意给他一把气步枪。
“张叔，还说童叟无欺！这些金子都值几十万了！”
老张摆摆手：“小兄弟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你先别急。在以前值几十万是不假，可你看看现在是个啥形势，也就我老张心好，到别处人家都不见得会收嘞，你说我要这金疙瘩有啥用，活死人来了它也救不了我滴命是不是？”
这话说得康靖哑口无言，心想你童叟无欺个球啊，得亏这些财宝也都是捡的，不然得心疼死。
“别难过，我再送你一包钢珠。”
康靖收下武器问道：“晚上住这里安全吗？”他指指这个镇子。
“放心吧小兄弟，我们每隔几天都会清理一下活死人，现在这附近的活死人已经很少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保险起见，他们三个测试完新武器后到底是没在镇子上过夜，而是钻进了附近的一座小石桥下面。
桥下的空间能容纳五六个人，三人轮流守夜，直到天亮也没发现镇上有居民出门，而他们在遭受了蚊子一整夜的叮咬之后又重新踏上了向前的路。
如今野兔野鸡泛滥，除了野狗和黄鼠狼，没什么东西能对它们构成威胁，弹弓射程太近，威力也差点意思，射不中脑袋根本打不死，野兔很警觉，稍微听到些动静拔腿就跑，所以之前是干眼馋却吃不着；武器得到升级之后，他们果然很轻松地就射杀了几只，那么往后的路上只需要获取饮水和药物就足够了。
顺着乡道走了几公里后，三人重新返回了大路，新武器的出色表现也给他们提振不少信心，并且他们在路上看到很多弹壳，康靖说这都是军队制式枪械的弹壳，由此可见他们已经进入了军队的活动范围，只是现在还看不见驻守卡点。
这一路，他们学聪明了，杀了丧尸都搜搜身，车里、房子里也搜刮个遍，把找到的香烟和其他硬通货分类装在密封袋里。
中午的时候，几人走到了一节狼藉不堪的路段，能看出这里发生过激烈的战斗和严重的爆炸，路面损毁严重，方圆五十米内的汽车没有任何一辆是完整的，甚至有个半挂车头直接嵌在了一栋民房的二楼里。
他们选了个还算完整的房子歇脚，爬上楼顶负责警戒的韩萍朝楼下叫嚷：“你们快看，西北方向那家餐馆门口！”
叶轻语说：“你说那石板下面？不就是个死人吗。”
康靖眯着眼观察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个军人！”这就意味着他身上可能有更牛逼的武器装备。
言罢，三人烫了腚一样冲到那里，石板上边盖着一块很大的硬塑料广告板，石板下只露出一只军靴，如果不是站到特定角度还真难发现。
走近之后倒是没闻到尸臭味，看来应该是才死没多久，他们合力搬开那些障碍物，康靖一眼就看到军人手里紧握着的95式突击步枪。
韩萍蹲下来观察时，猛地来了一句：“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