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逃亡之路

    三人已经爬上了山顶，正要翻过这座山，茹儿惊呼，“娘亲，娘亲！”

    那个背影太渺小了，一点点滑落地上。

    宁桑榆和萧璃大约知晓发生何事，把茹儿眼睛蒙上，做出“嘘”的手势。

    “你娘亲希望你活下去，好吗。”

    两人生怕引人注意，抱起茹儿一头扎进深林，任凭她一路哭喊，也没有丝毫停留。

    在山林里穿梭困难重重，加上怀中的茹。儿或许是哭得累了，趴在肩头睡着了，梦里还时不时抽泣，喃喃念叨。

    外面日头虽大，重木之下阵阵阴冷。大片腐叶洼着雨水，路盖得严实，估不到深浅。山路不好走，树枝厚重耷拉着，目光出不了几寸，所到之处沙沙作响。

    宁桑榆膝盖里窝着一股火，步子虚浮，好几次要摔下，都被拉住。

    “我来背吧。”萧璃道。

    宁桑榆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头也没抬地拒绝了，“你才换的我。”

    宁桑榆坚持了一段路，萧璃跟在身后托了一路，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摇摇作摆的身姿，把茹儿接了过来。

    萧璃没好气道，“这么下去，我们要在山里喂蚊子了！”

    翻山之路不易，虽不知方向，也不敢放慢脚下的步伐。

    终于是眼前明亮起来，三人冲出密林，来到了山脚下，一条泥泞的路延伸看不见头。

    有路就有盼头，路旁总该有村子或店家吧。

    “姐姐，我饿……”

    “我也饿，再坚持坚持……”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后头。

    萧璃走在最前头，她不时地借助高地想眺望到最远的地方，探一探远处是什么情况。

    此刻太阳像个红得流油的咸蛋黄，她们不敢多看一眼，燃烧殆尽后，将陷入黑暗和冰冷。

    路上遇到的每个拐角都揪着心跳，一次次的失望后，从身后传来嘚嘚嘚的马蹄声，宁桑榆和萧璃先是心里大惊，像是后脖颈被人掐住，急忙回头，一辆普通的马车飞奔驶来。

    霎时间嘴角扬起了弧度，神色紧张又兴奋。

    越是接近，肌肉都在颤动，眼睛里迸出欣喜和激动。

    “诶，诶！”

    “这里有人！”宁桑榆激动大喊，使劲挥动双手，引起他人的注意。

    马车恰到好处停在跟前，一位老者在执鞭，一摞摞捆好的稻草把马车铺了个结实。

    “大伯，你这是去哪？方便捎我们一程吗？”

    宁桑榆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们这三个女娃，”老者轻叹，忠厚的脸上显露关心的模样，“深山里晚上可是会有野兽出没的，赶紧上来吧！”

    三人一齐上了马车，还没过多久周围就陷入一片漆黑，茹儿有点害怕缩在二人的怀中。

    老者在车前头点了一盏灯，还与她们说着一些家常话解乏。回想刚才走的一路上大多泥泞坎坷，现在躺在这松软的草堆里，连着紧绷的神经也渐渐平缓。

    天上的星幕突然连成一幅璀璨的画，连着几日折腾，从未有过的安定，三人一同在车轱辘的节奏中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