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云的内心世界
初平云就着齐忱的手起了身,坐在了椅子上,侍女再次来给齐忱和初平云斟茶,初平云一抬眼睛就看见了婢女的眼神,婢女对着初平云俯了俯身子,就退下了,初平云皱了皱眉只是觉得这个女子很是眼熟,但是齐忱就坐在上位,初平云也不敢过多的观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再次端起茶盏喝下了茶水,初平云自然是认得出这个味道是什么,但是初平云自然不会傻到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可齐忱却是不想放过初平云,再次开口道:
“初爱卿,曾经也是丞相的弟子,如今喝着这个茶,不觉得熟悉吗?”
初平云自然是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回道:“回陛下的话,我虽然在丞相的手下为丞相做过一段时间的事,可是丞相喝什么样的茶,我却是记不住的,臣只是丞相的弟子,丞相也算是我的半个老师,可是丞相的弟子也好,良师益友也罢在京城可是不在少数,丞相早就在五年前把我交给了太子,所以与丞相其实并不亲近。”
齐忱拿起茶盏闻了闻茶香,面上带上了一丝的笑意,说道:“如今丞相不在京城,我倒是十分的怀念这个味道,或许是我跟在丞相的身边长一些,倒是也耳濡目染肚子和个味道很是喜欢,经常拿出来尝一尝,来慰藉一下自己的思念之情。”
初平云在心里痛骂齐忱,面上依旧是带着笑的回道:“陛下重情义,感念丞相的教化之恩,是万民之福,丞相离开京城许久了,臣从未收到一封书信,许是丞相已然忘记了我。再或者丞相也是不想被这些事情所打搅吧。”
齐忱喝了一口茶,对着初平云说:“爱卿说的有道理,可能是他实在不喜欢京城,志不在官场,也不想被这些繁乱的事情打搅,倒是许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初平云看着齐忱的面容,颇有些无语,以前他的额娘总是教导他,有些脏话应该说出口,咽下去留在心里,心就脏了,初平云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脏了,但是还是要笑着,把假话说成真话,还要演的真诚。
初平云又呆了一会,实在是呆不下去对着皇帝开口说道:“陛下昨日交给我吏部的考场之事臣已经有了眉目,如今诸事繁多,臣明日就能给陛下一份满意的卷宗,臣告退。”
齐忱摆了摆手对着初平云说:“既然如此,爱卿就退下吧。”
初平云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宫墙松了一口气,对着自己的贴身侍卫泰安说道:“走走走,快些走,真是的每日对着他隔一段时间我就要去一趟寺庙,净化一下我的心灵,丞相居然还能教出这样的人……”
这个时候初平云大概能明白,白竹微为什么在京城混的如日中天还非要离开京城了,原来的初平云官位虽然不算低,但是有丞相在,齐忱但凡能找丞相的事情绝对不会叫他,所以以前的日子虽然清闲但是安全,自己像个浑水摸鱼的丞相的卧底,如今丞相离开了京城,初平云才知道原来官场本来的样子,又忙事情又多人情又重皇帝的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密,疑心病还重已经病入膏肓了,陈和根本救不了他,他现在也想辞官出去玩了,想丞相一样。
整日里看着齐忱装装的样子,还在自己这端的架子,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跟丞相干过的都知道的事情,他还偏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要求她们这些曾经是丞相的人的人,也陪着他一起演戏,初平云天天骂,就齐忱干的那些破事,齐忱要不是皇帝,他骂齐忱八百个来回带转弯的,天天假惺惺的装作自己好像很无辜的样子,暗戳戳的说她们是丞相的人,真是服了,他就是丞相的人,他就爱喝丞相的茶,他还喝两杯呢,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懂不懂啊。
初平云天天干事说话冲锋陷阵的,哪件事情没有办成?事给干完了,好没落下?吃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他呗,熬了多少个大夜了,还要怀疑一下他不忠心,有本事让子迢去干啊,一天天子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任务就给他发下来,最后还怕他事情办的“丞相”了。
没错,现在丞相已经是一类形容词了,指的是说话做事的风格,于是不出意外,初平云在车上越想越气,直接吩咐自己身边的泰安,去寺庙他要去净化自己洗涤心灵,他要去给丞相祈福,让他造反成功推翻齐忱,荣登大宝。
看着香火冉冉升起,初平云觉得自己已经平静了不少,冷静下来之后,又突然想到了那个婢女,看着真的十分的眼熟,但是初平云想了半晌,也没能想出这个女子到底是谁,最后初平云趴在蒲团上睡着了,泰安看时间差不多了,进了佛堂,看了一眼熟睡的初平云轻车熟路的把人扛在肩上,扔上了马车,带着初平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府邸倒是像白竹微的府邸一样空荡,没有妻妾没有父母,半夜初平云才醒过来。
看着天色,黑黑的,很适合自己处理公务,看着房间内灯光亮起,泰安也跟着自己的夜猫子主子起了床,去书房给自己主子拿卷宗搬到了寝室,初平云翻阅着卷宗,看着泰安的黑眼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自己的作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泰安是无辜的,硬生生给泰安的作息改了轮回。
泰安像是看到了初平云的想法,对着初平云点了点头,就一头栽进了小榻上,泰安的体格可不小,只听咣当一声,初平云挺怕自己的榻碎掉的,毕竟现在丞相的产业都给了齐忱,就连回绪楼也给了齐忱,他想去免费吃饭喝酒现在也不行了,得避嫌,自己已经要花钱出去玩,初平云想到这一层,就更加思念白竹微了,更讨厌齐忱了。
第二日天有些泛白了,初平云才处理完这些卷宗,困了就倒在被子上睡着了,泰安醒了把初平云给挪了回去,泰安收拾起来散落的卷宗,就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