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大人依旧是大人
绪竹看着周围有序的练兵场,对着白竹微说道:“新皇登基,旧序未除,江南的水患也不是今年才开始的,去年的折子递了上去今年才有人开始处理这件事,地方官吏贪污赈灾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能挨得过一年,可是却不能年年都侥幸度过,这里的军人有的一家难以糊口,有的一家就只剩下了自己,他们在这个世道下想活下来,自然要找一份营生,而绪竹这里就是他们的选择。”
“绪竹能给他们一份经营自己和家庭的营生,失去父母的我会给他们安葬的棺材钱,子女需要赡养的绪竹会送他们入学堂,家中父母病重的我会安排他们住进医馆,一个月可以回一次家,查看他们父母的情况,,他们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们觉得这是叛军的队伍,不愿意加入我自然不会强求,江南越乱他们就会越需要我,他们在加入营地之前都种了蛊虫,没有人能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
白竹微看着绪竹,绪竹低着头牵着白竹微继续向前走着,绪竹带着白竹微一直来到了营帐的门口,才对着白竹微开了口:
“大人,绪竹的本领都是您教的,可是绪竹也知道,一味地仁慈是赌不起人心的,您不能刨开人的心脏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黑还是白,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或许大人遇到过忠贞之士,可忠贞志士也有迫不得已的不得不为,为了家人、为了朋友都可以让您的信任付诸东流,让所有的筹划毁于一旦,所以大人,您难道现如今不清楚了吗?”
白竹微看着眼前的绪竹,白竹微明白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让不得不为的角色变成了绪竹。
绪竹无疑是在给自己提醒,京城遇难所有的暗探皆知,可却没有一个人出手,无非就是因为他们都需要各自经营,当初把京城暗探尽数交出,在所有的暗探看来,无疑是白竹微失了智,是一件天大的蠢事,暗探们也并不需要一个拎不清的主子,在一个卑鄙无耻的人面前体面的辩驳是空谈,以牙还牙才是王道,人性天生就需要限制,就像蛊虫一样。
绪竹领着白竹微进入了营帐,营帐里面的布置倒是很是寻常,白竹微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绪竹,我都明白如今我倚靠你,我也知道你是对的,若是没有你,也不会有我。”
绪竹开口打断了白竹微:“大人跟我说过的,我也跟大人说过,没了大人绪竹依旧是绪竹,没了绪竹大人依旧是大人。”
白竹微一时说不出话来,绪竹依旧说着:“大人没有想过,绪竹离开了您,本来就是如此。”
白竹微握住绪竹的手,绪竹第一次挣开了,绪竹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起身离开了营帐到了营帐门口,回身对着白竹微说:“以往我都会留下,陪着大人,可是绪竹也是有能力离开营帐的,大人想想。”
说完这句话,绪竹就离开了,营帐里就只剩下了白竹微自己,原本就空荡如今倒是更加的孤寂一些,白竹微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另一边齐忱这边,第二日早朝,上朝之后初平云站在一旁,舌辩群雄。
齐忱依旧是端的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像是一个看戏的人,原来的齐忱并不明白,为什么元承帝可以做到像是看戏一样,事不关己的把自己高高的挂在高位,现如今倒是也明白了几分,如果这天下注定是他的,他自然可以对很多不威胁自己利益事情大多数可以坐视不理。
初平云的嘴皮子厉害得很,眼瞅着言官个个火力不及,初平云端的一副为天下大义的姿态,对着言官输出道:
“你们的母亲女儿你们倒是浑不在意,如今倒是端的这副架子,怎么,只许你自己来到前朝编排妄言,却不许生你的人出来冒个头,你这是什么道理?你若是如此倒不如回去祖坟倒休几年,也省的这样不顾恩义的出来丢了自己的脸面。”
言官自然是要反驳的:
“你这是有违族制礼法!历代万万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这才是欺师灭祖不尊先祖,你如此背道妄行,这是在…”
“你如此说来我是不愿意听的,古往今来立法改制有多少的例子,我不提你们也是知道的,以往行的通,怎么今日到你们的母亲妻子女儿孙女就说的上是有违礼法欺师灭祖了?时间还有这样的道理,你不想让自己家的女人压过了自己的风头,你真是个怂蛋,你家的女人知道你在外面如此窝囊吗?只敢在自己的家里耍耍威风。”
“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要拿家里的事情来压我,我不给家里的人机会,那是因为我肯尊礼法,礼法如此,我也不能徇私舞弊,这恰恰说明我公正,我不会因为情感轻易打破自己的规矩,古往今来的礼法改制从没有让女官参与科举的荒谬之言,你若是想要罔思改制,你只管说你个人的私心就是了,何必扯上我们各家的妻儿老小。”
“尚书之言差异,我家中并无妻妾,我的母亲早在我中科之年离世,我有私心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你大可以扯了你的面皮扔在地上,可我还是个体面人,说话讲求证据要过脑子,你难道不懂,而立之年了还需要我教教你,何为变通?”
一番唇枪舌战,言官当然还是要谈从古到今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初平云直接开口道:“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想拥着女儿入宫罢了,昨日陛下邀请我入宫,我们也探讨了一下,如今陛下的宫中正好空悬,自古以来女子评家世入宫,我们也该改改规矩了,陛下也不是贵族世家的陛下,是天下万民的陛下,我和陛下决定,科举前十位的女官,按照排名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