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不喜欢有人指着我
白竹微这个时候带是觉得为难,她并非百分百信任太子,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其实也并不少见,可是自己辞了官职,远离京城也是散尽了权力,可是这些交了出去也就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白竹微也知道,这是自己能够妥善离开官场的最后一个机会了,白竹微被桎梏了这么多年,日思夜想苦苦追寻的机会就在眼前,白竹微不想就这么放弃,白竹微等这个机会已经太久了。
白竹微跪了下来对着太子叩首说道:“臣愿意交上府兵与暗探,也请殿下放心,臣定然会离开京城不再回京,也请殿下信守诺言。”
白竹微低头叩首自然没有看见太子的神色,太子的眼神落在白竹微的身上,像是在观赏猎物,泛着晦暗的光。
太子把白竹微扶了起来,对着白竹微说道:“丞相能够对我信任至此,孤自然也不会辜负丞相。”
白竹微离开了东宫,太子看着白竹微的背影,叫来了子迢,子迢听了太子耳语几句也就离开了。
白竹微回到了府中,吩咐白轩来让白轩把府兵的调令和暗探的据点和指令都送到了太子府,太子看见白竹微送来的东西挑了挑眉吩咐人妥善的收起来,然后就去皇上跟前侍候了,皇上最近倒是精神的紧,见到太子来招呼着太子跟自己一起下棋,太子在棋桌上坐定手执白棋,这次并没有像平常一样,给皇帝一步让步步让,皇帝也从未跟太子下过这样的棋盘,步步杀招毫不退让,棋盘就像一张大网缠住了整张棋盘,元承帝看着眼前的太子,第一次意识到或许太子能登上现在的位置,靠的并不是丞相,而是他自己,毕竟丞相教导不出这样的孩子,这样不留余地的人。
元承帝看着太子说了棋盘上的第一句话:“看来是朕小看你了,本以为你是个内敛的孩子,却没想到你只是深沉,以前陪朕下棋倒是辛苦你了。”
太子笑着回了话说道:“父皇这话就折煞我了,儿臣陪父皇下棋下的也并非只有棋,儿臣受益良多不胜感激,自然日日感怀有所精进。”
元承帝黑子落下,知道这局倒是输得彻底,倒是没有什么意外这盘棋的输赢,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太子突然就变了态度,不再内敛。
元承帝坐在椅子上,舒出了了一口气,对着太子说:“今日倒是反常,难得你如此真实,今日…”
太子打断了元承帝的话:“今日是个特别的日子,自然要特别一点,说不定以后日日都如此特别,我常常想如若我的母妃活着,我会不会过得还不错,可是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啊。”
元承帝难得表现出了愧疚对着太子说道:“你的儿时我的确亏欠你颇多,可叹你如今倒也成了才。”
太子看了看黑子满盘皆输的局面,也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赢了,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赢了皇帝,太子从棋桌上站起身来,对着皇帝说:“儿臣有时候也颇有感叹,感叹命运不公,感叹你们生性凉薄,感叹自己一路多舛,要是没有丞相儿臣不会翻身,可恰巧上天眷顾,我活了下来只是略施小计就让大皇子在位子上滚了下来,父皇看人的眼光实在不好,让大皇子那样的废材当了储君,又让我这样狼子野心日日恨不得杀你泄愤的人继了他的位,好在一切在今天就要结束了。”
皇帝听见太子这么说,向外面看去外面亮了起来,火光冲天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也渐渐逼近,清晰了起来,皇帝周围的侍卫全部都被调走了,多福也并没有出来通报,皇帝开始呼喊多福:“多福!多福!”
多福弓着身子进来了,太子瞥了一眼对着多福开口:“这里没有你的什么事情,退下吧。”
多福顺从的退了出去,皇帝这个时候才看向太子,指着太子说不出话,太子走到皇帝的身侧握住皇帝的手指说道:“父皇,我实在是不喜欢人指着我,尤其是比我身份高的人,父皇倒是占了个圆满,不过过了今天你就只是一个身份了……父皇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讲给你听,今日大皇子和三皇子来逼宫,他们要杀了你,而我救驾来迟守护皇城,您不幸被大皇子和三皇子刺杀,我就只能接替您的位置了。”
太子难得话多,却听得皇帝遍体生寒,皇帝看着太子说道:“逆子!逆子!”
太子自顾自地松开抓着皇帝的手,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大皇子府中的特制的短刃,刀光映在太子的脸上显得森寒,太子对着皇帝说:“看啊,父皇,大皇子要动手了。”
在元承帝的惊恐的目光中,太子猛地把手里短刃捅在了元承帝的身上,一下一下,像是在泄愤,太子的脸上却带上了轻松的笑容,元承帝断了气目光还直直的盯着太子,太子扔下短刃,多福递上了手帕,太子气定神闲的擦了擦手说道:“去放大哥和三哥进来。”
来福打开了殿门,太子隐退到一旁,大皇子好不容鞥一杀进来,就看见皇帝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不瞑目,大皇子自然不想杀了皇帝,登时腿就有些软,再一看皇帝身上还插着他们府的短刃,大皇子凑上前去手也有些颤抖,断断续续的小声叫道:“父皇……父皇……”
这个时候太子自然是带着府兵在外面进来,压制住了外面的叛乱,长剑直指大皇子说道:“大哥,你杀父谋反,于天不容!押下去!”
太子又扑到皇上的身上哭泣“父皇!父皇!”直接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顺便在皇帝的身上撒了些石鳞粉,子迢上前来说自己家太子伤心过度,昏厥了就带着太子回到了东宫,一切的事宜都交给了初平云料理。
国丧事大,举国都挂上了白幡,皇帝的棺椁在一日后下葬到皇陵,却在途中燃烧殆尽所以只是下葬了衣冠冢,一切的一切都堪堪落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