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封赏
黑衣人未出牢门,就被擒下,被关进另一间牢房。
一身血服的人坐在椅子上,吊儿郎当地问话,仿佛一个街头混混。
“说吧,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闭眼不言,满脸誓死不屈。
血人冷嗤了一声,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随后扬了扬手,“上刑。”
狱卒一应而上,不出一刻钟,黑衣人便连连求饶,“我说,我说。”
他忍着剧烈的疼痛,道,“是万将军。”
血人不乐意了,语气中冷意更甚,“呵,骗小爷,继续。”
黑衣人又是一阵惨叫,不一会儿就进气多出气少,血人即便气得跳脚,也只能罢手,真把人弄死了,他们的线索又断了。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少爷,大人快到了。”
血人,也就是刑部尚书嫡子靳哲轩佯装硬气,“到了又怎样,本公子现在可是同侍郎。”
小厮急得抓耳挠腮,继续劝着,“大人说过不让您插手,我们快走吧。”
靳哲轩想到就来气,凭什么不让他插手,他偏要和他对着干,“要走你走,本公子不走。”
说完,往座椅上一摊,大有一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
靳庄带着刑部侍郎齐云良赶到时,就见靳哲轩身着血衣,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进门又瞧见被打的不成样子的犯人,更加怒火中烧,“同侍郎靳哲轩藐视律法,动用私刑,交由齐大人处置。”
靳哲轩不服气了,不甘示弱地反驳,“我按规矩审理犯人,哪里动用私刑了。”
对于他的反驳,靳庄仿若未闻,铁了心要让他受罚。
齐云良左右为难下,象征性开口,“念在同侍郎查案心切,罚奉半月,小惩大诫。”
为免父子二人再生争端,齐云良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紧接着道,“同侍郎可问出什么了?”
靳哲轩明显对案件更有兴趣,不再跟他爹对着干,“这人嘴太硬,一口咬定是万将军,但是本公子搜到了这个。”
说着将摆在桌案上的纸条递了上去,面上满是得意,“这可是本公子好不容易搜来的。”
齐云良接过字条,看了一眼便呈给靳庄,“同侍郎在哪里找到的?”
靳哲轩给他们指了被他翻的一片狼藉的碗碟,齐云良命人上前查看,复而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靳哲轩仔细思索,突然猛拍桌子,“还有一个食盒,你们拿哪去了?”
齐云良无奈,让人把来时捡的食盒呈了上来,“是这个吗?”
靳哲轩摸了摸鼻子,掩饰尴尬,“对,就是这个。”
靳庄眼不见为净,冷哼一声,直接离开,齐云良也跟着走了。
一时间,又只剩下靳哲轩,他气的跳脚,“哼,还不是多亏了本公子。”
嫌弃的瞅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靳玄,走了。”
若非这身衣服实在难受,他肯定不会乖乖回去。
靳玄如蒙大赦,悄悄松了一口气,再抬头时,靳哲轩早已走出很远,“少爷,你等等我啊!”
……
翌日,大理寺和刑部同时上门,钱睿祥的侍郎府被围得密不透风,抄家的抄家,抓人的抓人,哭喊声传遍了整个正阳街。
户部侍郎钱睿祥利用职务之便,克扣军饷,被揭发后,怀恨在心,暗害太子,嫁祸神武营领将万邢。
钱睿祥择日于午门外斩首,其他家眷奴仆尽数流放。
两案同时告破,引得众人唏嘘,唾弃钱睿祥的贪得无厌同时,又佩服他的胆大包天,一个小小侍郎,竟然敢谋害太子。
案件虽然结束,但太子南下一事还没有结果,眼看出征在即,皇帝直接将两位当事人找来。
“关于比赛一事,言将军怎么看。”
言峥眼观鼻鼻观心,即便再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褚凌枫的优秀,“三场比赛下来,殿下确实实力超群。”
皇帝沉吟片刻,直接做了决定,“既如此,半月后,太子便随安平军一同出发,军中诸事,皆以言将军为首。”
褚凌枫见事情尘埃落定,真正放下心来,“是,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
言峥也俯首道,“末将领命。”
还有半月,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从御书房出来,二人一同出宫,言峥忍不住叮嘱,“殿下可以多带些人手,至于身外之物能少则少。”
抛开尊卑不谈,太子也不过和他儿子一般大,在他眼里,怎么看都只是小娃娃。
对于言峥释放的善意,褚凌枫自是应下,“本殿明白,谢将军提醒。”
一路无话,没多久,两人便在宫道上分道扬镳。
与此同时,皇帝奖赏也到达了神武营,小顺子恭敬的拿出托盘上圣旨,朗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武营王涛有勇有谋,身手不凡,比赛中获得魁首,朕心甚慰,晋校尉,赐黄金千两。”
万邢带着一众人跪首谢恩,随后小顺子又从托盘上拿出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神武营王虎对太子舍命相护,丹心赤诚,念其心智不全,恐不堪重任,朕见其兄弟情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特晋王豹为校尉,同赐黄金千两。”
两人接下圣旨,众人同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顺子满脸笑意的亲自将圣旨送到两人手上,扶起了为首的万邢,“小人已除,陛下亲赏,咱家在这里恭贺万将军了。”
万邢不适应打官腔,面上不自然地道,“陛下明察秋毫,神武营上下感激不尽。”
小顺子笑意愈发深了,“咱家的任务完成了,也该回宫了。”
“我送送顺公公。”
小顺子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咱家告辞。”
万邢不再多做纠缠,一行人目送小顺子离开。
……
夜幕降临,风波后迎来难得的祥和,一家家烛火燃起,与夜色下的星光遥相呼应。
顾远鄯踏着月色来到东宫,等候多时的来喜迎了上去,“顾太医,请跟我来。”
顾远鄯第一次来东宫,拘谨地跟在来喜身后,心里惴惴不安。
书房外,来喜上前敲门,褚凌枫的声音很快传出,“进。”
来喜推开房门后就退至在一旁,见他没有进去的意思,顾远鄯迈步独自进门,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的关门声。
来不及多想,对褚凌枫行礼道,“参见殿下。”
褚凌枫头也不抬地开口问着,“不知顾太医将本殿给的药方研究的怎么样了?”
顾远鄯心尖一颤,俯首跪地,抱着必死的决心,“殿下,那药方以人血炼药,太过阴毒。”
深吸一口气,顾远鄯继续道,“虽然用药极好,但也不可能有续命长寿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