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谭玖下意识看向当事猫——蓝蓝。
蓝蓝懂事得很,喵呜喵呜几声表达自己的意愿。
【当然卖啦!要给主人赚多多的银子!】
众人见谭玖许久没吭声,以为她就是在待贾而沽,即慷慨淋漓道——
“我出二十两!”
有人开了个头,就有人接着加价。谭玖即使想说不卖也不行了。
由于是绝无仅有的原版,这布偶更收到富豪们的爱戴,很快竞价就直逼五十两银子。
谭玖看着数字上升,就想象到哗啦啦的银两装进她的口袋,顿时心花怒放,脸上却装作镇定。
“感谢大家对蓝蓝的抬爱。”她顿了顿,“若是没有更高,我在此宣布……”
“一百两!”一阵掷地有声的男声在远处响起。
众人倒吸一口气,纷纷望上楼上的厢房的位子。
从楼下看上去,只依稀看到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的下颚,浓密的眉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有人不确定的问道:“那不是国公府的小将军吗?”
他来时低调,去也悄悄。是以除了餐馆的伙计们,还无人知楼上竟坐着冷面神将祁勋,而且还坐了不短的时日。
祁勋喜不喜欢小动物,谭玖还不知道吗……
更何况,这种布偶什么的,一看就不符合他大将军的气质啊,他标来干嘛?
谭玖虽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但人家确确实实出了一百两银子,真金白银诶!
恐怕这里还没有财力能够与他媲比之人吧。
她正这样想着,离身旁不远处又有人语气平缓道:“我出两百两银子。”
谭玖低头往话源望去,坐在她不远处的不就是褚之唐吗,怎么轮到他也来凑热闹了?
你们两个大男人醒醒,这是布偶,是玩具,是小孩或少女的专属物!
当然这种话她是不会当面说出来的,毕竟没有谁会跟银两过不去。
如果有,那肯定是银两不够多。
像是不甘心被人迎头赶上,祁勋毫不犹豫:“三百两。”
“四百。”褚之唐慢悠悠的开口。
褚之唐望向楼上,眼里似有挑衅之意。
像是只要祁勋再往上加,他都会不依不饶的比他多加一百两。
餐馆里已经静得落针可闻,众人屏息,等着坐山观虎斗,这一幕可比戏班子唱戏精彩多了。
就连谭玖也不得开始怀疑起褚之唐的身份。
祁家世代为官,有钱是肯定的。但是褚之唐是什么身份呢,他也没表明过。
本来谭玖只以为他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可看他浑身上下散发的沉稳气质又着实与那林天喜般的纨绔有大大不同。
原本祁勋对那布偶也没有特别浓厚的兴趣,开始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怎知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却跟他扛上了。
他像给人刮了几个耳光子,一时气不过,又想出手加价。
这时,府里的小厮火急火燎的上前来,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
祁勋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在理那什么竞标了,在众人目光洗礼下大步离去。
在经过褚之唐身边时,还听他道:“承让了。”
褚之唐的态度不卑不吭,又颇有君子风范,让在场的人心生好感。
比起那面无表情的战神,众人跟属意褚之唐成为这场斗争的最终获胜者。
【任务完成,获得特殊技能一个】
谭玖望着远去的背影,听到系统的报告,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了。
在回府的路上,祁勋不忘吩咐随从:“给我查查那人的身份。”
褚之唐封王后离开仕途多年。祁勋又是年轻一辈的新将,自然与他从未有过一面之缘的。
而这个时候祁勋会急冲冲被召回府的原因是——国公爷回来了。
没曾想,这次随着国公爷回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由于祁博一直在府中处理政务,早已到大厅等候。知道二弟最近频繁去餐馆的原因,帮着隐瞒,还不断挤眉弄眼给他打眼色。
“爹。”祁勋心虚的躬身问安。
祁国公坐在首位上,应了声,脸上则是不怒自威的神色。
若说祁勋的威严是继承了他爹,那也幸亏是仅仅继承了十分之一。不然谭玖恐怕一步都不敢靠近了。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祁国公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皮肤黝黑,魁梧的身形,更是典型的武将标配。
想当年祁国公也就是战功赫赫,才得先皇牵线寻觅良妻。不然除了皇命,恐怕也无人愿意与之成婚了。
祁夫人福报,在祁勋尚未记事变撒手人寰。祁国公也无心婚嫁之事,一人把两个儿子拉扯长大。可那时战事紧迫,他见战友的时间比见家人的时间还要多。
这不,此次前往爻江也是因为战友重病,命不久矣。他不惜千里前去探望,待到今日才回归。
此时他黝黑健硕的身旁站着一肤白貌美的女子,显得格外突兀。
两兄弟有不好的预感,面面相觑后问道:“这位是?”
跟在爹身边的,还打算常住国公府,不会吧……
虽说他们爹不是风流浪荡之辈,但也难保想要晚年找个伴啊。
祁国公抬眼:“柔柔呀,是阿大独女,她在爻江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我见她着实凄凉,就想着带回来照顾了。”
“小时候你们还一起长大来着,不记得了?”话锋一转,他又把主意打到两个儿子身上,“你们年岁也不小了,又没有母亲为你们操持,确实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两人这哪还听不出来,爹这是要做媒人拉红线啊!
蒋柔柔拧了拧手帕子,一脸娇羞道:“对啊,当时我最爱跟着勋哥哥玩呢。”
祁勋看了祁博一眼:有这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祁博眨了眨眼:其实我也不记得。
祁国公眼神锐利得很。他早就看蒋柔柔成半个儿媳妇了,原本是打算让两个儿子挑选,可蒋柔柔的表现明显更喜欢高大威猛的祁勋。
那他也不好不成人之美了。
“勋儿,我们爷俩也好久没有畅饮了,今晚跟爹喝一杯,当做给我和柔柔洗尘。”
说是洗尘,但其用意不言而喻了。
见祁博在幸灾乐祸的偷笑,祁勋恼怒的用肘子撞他。
他遗憾道:“爹,并非孩儿不想跟爹畅饮,可孩儿必须早歇,实在恕难从命。”
祁博笑归笑,却还是很懂分寸的。祁勋每晚变狗的事还不适宜让祁国公知道,所以只好一同隐瞒了。
他附和道:“对。大夫说了,二弟这次伤到的是元神,必须每日戌时就寝,以固元养神。还是由我来陪爹爹痛饮吧。”
祁国公上前细细打量,见祁勋确实消瘦不少,顿时愧疚涌上心头。
虽说想促成这门婚事,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孩子的身体更为重要。
“你得尽快养好身体,才能继续上阵杀敌为国效命啊。”
“柔柔懂得一些医理,可以给勋哥哥看看。”
蒋柔柔心疼不已,上前去就要抓祁勋的手——
祁勋条件反射的弹开,惊愕万分的看向大哥,眼神示意求救。
大哥不愧是处事圆滑的文官,拒绝人的话都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蒋妹不必担心,给二弟诊治的大夫素有华佗在世之称,只要二弟跟好他的医嘱,相信很快便能痊愈。”
这话说的,蒋柔柔既是不愿也不好再纠缠了。
半晌后,两兄弟躲在房里说体己话。
“呼……”祁勋拍了拍胸脯,“幸好有大哥,不然我怕是被人生吞活剥了。”
祁博忍俊不禁,“没那么夸张吧,爹也是一番好意,想给你我找户好人家。”
祁勋心有余悸,坐到桌案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定定惊。
他一饮而尽:“那真是心领了……还是大哥你上吧。”
“这能有我什么事啊。人家看上的明明是你……”祁博眉头轻挑
,“蒋姑娘看着挺好的,干嘛那么急着拒绝,可是有心上人了?”
祁勋倒水的动作一顿。
心上人?
不知为何,谭玖的笑颜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甩掉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义正言辞道:“没有的事。只是我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先想办法医治来的妥当。”
祁博知道他向来志在家国,也没有怀疑。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也是。放心吧,我找人去打探了,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祁勋转移话题:“最近西戎怎么样?”
陈副将一直没有离开国公府,而之前那些在外逗留的西戎人也不知去向。
就连边疆那里也格外平静,对方没有任何要挑起战事的迹象。
“他们向来野心勃勃,此时突然收敛。投诚是假,恐怕他们有更深的计谋啊!”
两人达成一致,对这件事不敢有丝毫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