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任君采撷
前世——
自萧铭离世,陆元驹在灵堂为萧铭默默守了一夜,此后便再不曾扰过萧铭清净。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把萧铭独自一个留在那场夏雨里,即使萧铭肯原谅他,他却不能放过自己。
无数个夜里,陆元驹听窗外风声凄凄,看天上月寒星稀,伴随烛灯批折子,直至精力耗尽,才能勉强入睡。
这样的夜,持续了多久,陆元驹记不得了。
直到有一日,塞北传来消息,塞北朔月城下了雪,百姓缺少御寒衣物,望陛下拨些灾款救济朔月城百姓。
陆元驹命户部尚书亲自带队前往。
这事办得利落,灾情也被及时化解。
朝中,民间,接连叫好。
陆元驹却不曾再提起此事,只照旧敛着神色,上朝听政。
只是不知为何,半月后,都城也下起了雪。
雪不大,却着实让天变得更冷了些。
陆元驹彼时正立于殿外,周禄取来披风为他穿好。
陆元驹望着纷纷扬扬的雪,缓缓伸手去接。
雪花入掌即化,像那个人一样,握不住,留不下。
“又是一场冬雪纷然,萧遂之,你平安喜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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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
屋内烛火通明
“雪日凄寒,陛下,可曾添衣否?”
萧铭怀中抱着陆元驹新为他做的大氅,火红的氅衣愈发衬得他冰肌玉骨:“塞北冷得透骨,但下雪时,我最惦念的还是你有没有添衣保暖。”
陆元驹抓住他的手,眸中染了红丝:“傻不傻。”
萧铭抽出手,揪过身旁的兔子布偶,送到陆元驹眼前晃了晃,而后轻轻笑了下:“不傻。”
布偶是太后闲来无聊打发时光时做的,陆元驹觉得好玩,便讨来送了萧铭。
而今,陆元驹看着眼前得布偶,神色黯然:“我的错,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萧铭将布偶抵上陆元驹额头,笑着看他:“都过去了,别为我难过。”
如今一切安定,他们的日子还长。
这是好事,要开心。
陆元驹接过布偶,随意扔在身侧,自己同萧铭额心相贴。
二人呼吸缠绵。
殿内窗子开了一角,风一吹,就连发丝都纠缠不清。
榻上一白一蓝两条腰佩搭在一处,层层叠叠。
旖旎间,传出一声低喘:“窗,关窗。”
陆元驹揽着萧铭,带着人抵在墙边,随手关上了窗子。
“遂遂,可满意了?”
萧铭任由陆元驹禁锢着自己,眸光微垂,落在陆元驹不断涌动的喉间。
忽得,萧铭抬手,轻轻覆在陆元驹喉间。
陆元驹呼吸一滞。
萧铭却直接倾身吻了上去。
陆元驹下颚绷出了泠冽弧度,喘息声越发明显。
“怎么,遂遂这是,看我不开心,要拿自己哄我?”
萧铭推了他一把,一步一步,缓缓将人复又推至榻上:“那你现在,高兴些了吗?”
陆元驹带着人翻了个身,他鼻尖沁了薄汗,眼尾也染上情动的潮红,嗓音低沉喑哑:“喜不自胜。”
萧铭揪着陆元驹衣袖,华贵的衣料霎时起了褶皱:“那便,任君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