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你身后
次日,烈阳高照,梧桐树上的蝉鸣叫得震天响,连一丝风都没有,整个东城像被放在蒸笼里,热得让人喘不上气。
老王带着保温杯进了教室,看着这帮小仔子们热的像哈巴狗狗似的,不停的拿纸扇风。大发慈悲的把空调打开了,凉风不一会弥漫了整间教室。
“爽,活过来了,老王这天还拿着个保温杯,真牛。”付韫舟对旁边的人说。
“提醒你一下,保温杯是用来保温的,不代表它只能装热水,说不定人家老王里面装的是可乐雪碧呢。”江郴一脸看智障的眼神。
“好了,都凉快过来了吧,听我说几句。”老王拿起保温杯喝了口。
这时蒋澄然一脸震惊 “这天老王竟然用保温杯。”
靳祎一脸无语
“保温杯是保温的,不代表他只能装热水,读书读傻了,说不定人家里面装的是可乐雪碧呢。”
蒋澄然和付韫舟此时一万点暴击
“今天下午开始正式军训,一周的时间,尽量坚持下来,待会去操场排一下队形,教官下午来。”老王说完又拿起保温杯喝了口。
心想:这冰雪碧真爽啊。
顶着大太阳,大家都不情不愿的下去排队行。
“按高矮个排就行,早排完早解散,太热了今天。”老王在一旁喝着冰雪碧喊道。
靳祎和蒋澄然有了初中军训的经验,都知道队尾容易晒到,拼命往前挤,奈何她两个在中间站着属实有点扎眼,老王觉得有点不美观。
走近他们两个
“你俩长那么高,往中间凑乎啥劲,往后站站。”
“老师,我两个也就168,也不高啊。”蒋澄然小声嘟嘟
老王选择听不见。
老王指着后面的位置说换一下,调完还是有点扎眼。
老王又指了指后面的位置说换一下,两个人又往后退了一步。
老王还不是特别满意,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直接把她俩塞到了倒数第二排
“老王耍猴呢,搞半天把咱俩塞这了。”蒋澄然愤愤道。
靳祎选择闭眼沉默,此时拳头已经攥紧了,杀了老王的心都有了,因为在队尾一点遮蔽物也没有,要热死了。
江郴和付韫舟在他俩的后面把她俩这一切尽收眼底,四目相对。
默契的笑起来,心想还挺好玩。
“笑什么,不也一样被晒着。”蒋澄然回头不满的看着他俩。
付韫舟装作一脸无辜,使坏道:就是就是,江郴你笑什么,人家女同学只是长得高但不想被晒到而已,有什么可笑的。”
江郴对付韫舟这波操作整无语了。
笑骂道:“付韫舟,你这什么阴间发言,敢笑不敢承认。”说着想拿手肘碰他一下。没成想排列之间距离过近,碰到了前面的靳祎。这力度还不轻。
江郴赶忙道歉:“不好意思,不是有意的,没事吧。”
靳祎转头看向他那双深邃温柔的眼睛,总归比他还高二十厘米,靳祎还得仰着头注视他。
“没事,要揍人的话这个力度没什么攻击力,你可以待会把他拖到操场上暴打一顿。”说着她看向付韫舟。
靳祎知道刚才两个人都笑了,在这点他呢
“那个刚才笑没有恶意,介意的话我两个可以让你揍一顿。”
江郴说的很诚挚,好像真的能干出来这事。
靳祎笑了笑,没作声了,只道他听出话外音就可以了。
蒋澄然在一旁看向付韫舟帮腔:学学人家,你这怎么还出卖队友,太不厚道了。”
付韫舟:………
下午,天热的不像话,好像要把人蒸干的程度,连蝉鸣都好像在说要热死老子了!
“不军训也不这种死天气,要把人热死了。”靳祎站在队伍里抱怨道。
蒋澄然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大家好,接下来地一周里将由我来带领大家进行训练,我姓杨,可以叫我杨教官。”杨教官说完向大家敬礼
“杨教官,可不可以站一个凉快点的地方,懂不懂怜香惜玉啊。”蒋澄然在队伍嘟囔道,声音不大,但队伍里很安静,听起来挺突兀。
“不要在队伍里随意讲话,讲话前要先打报告。”教官喊道。
蒋澄然选择闭嘴
十分钟军姿后,大家坐在原地活动。
“想喝冰水,蒋澄然。”靳祎把头埋在双腿上,不想被晒到一点。
“我也想喝,但我不想动。”蒋澄然拿手遮着刺眼的阳光,勉强睁开眼。
沈源溪在她们斜前方,这些话飘进他的耳朵。他没作声,径直往教官走过去了。
“结束买去。”靳祎继续埋头说。
三分钟后
头顶一道阴影慢慢落下,靳祎没在意。
突然被拍了拍头
靳祎抬头,对上沈源溪的目光
“冰水,多买了两瓶。”沈源溪温柔地看向她
蒋澄然此时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睛冒光,眼疾手快地接过来,生怕靳祎下一次拒绝他。
“谢谢啊,沈班长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啊。”蒋澄然嘿嘿地笑
“没关系。”沈源溪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笑了笑。
“谢谢啊,结束还你两瓶。”靳祎接过。
沈源溪笑着说不用,顺手而已,随后转过身去了。
靳祎一贯这样,不愿欠别人什么,哪怕只是一瓶水。
江郴把这一幕看完,笑着扯了扯了嘴角。
只觉得这兄弟还得加把劲,人家女孩根本不给你机会啊。
付韫舟也悠悠地看完这一幕,又看向江郴那眼神仿佛在说学到了吗,人家这执行力,你还在这小学生似的问人家的名字怎么写,还在这心大得笑。
江郴只从他的眼神读出了他也超级想喝,好像还嫌弃人家班长没多买几瓶。
看江郴没给他反应,就挤了挤眉,暗示他。
江郴一脸看智障的回应他的眼神:有嘴不用,还非得搞心灵感应那一套。”
付韫舟一脸你上不上道啊兄弟,还是选择以后再给他好好讲讲。
蒋陈然喝了大半杯冰水,重新活过来了,已经有力气八卦了,甚至已经批判她上了。
“沈班长这小子可以啊,一片痴心啊,听见你想喝冰水二话不说就去买了,结果你来了句还你两瓶,简直是个大直女。”蒋澄然趴在靳祎耳朵上小声说。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蒋不直女。”靳祎看向她。
“你别装不知道啊,我初三就看出他对你有意思了,你看不出来?”
“你也知道,那你还要人家给买的水。”
“你真没感觉啊,多干净的一小伙,斯斯文文的。”蒋澄然凑近看她的表情,试图找出她嘴硬的痕迹。
“我要有能再说还他两瓶水啊,真没感觉。”靳祎真诚的她向她,那眼神坚定的要入党了。
“我这傻女鹅,果然吃不了细糠。”蒋澄然摸摸靳祎的脑袋,替她感到可惜。
靳祎:“…………”
付韫舟一边啃最后的鸡腿一边传授真经
“追女孩就得像人家沈源溪那样,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还猜人家的名字怎么写,搞什么纯情暗恋。”
江郴这会已经吃完了,长腿大剌剌的抻着,懒散的抱着臂看着他听他在这扯皮,也不着急。
江郴一向是吃饭不爱说话,所以一般吃得很快。但付韫舟不一样,一吃饭就有说不完的话,所以导致吃饭特慢,江郴尝试过让他闭嘴,但就坚持了几天,最后还是破功了,没用,从小就是话匣子。
“有病,你一个万年单身狗,还真在这传授起经验了。你是敢教,我是真不敢听。”
江郴气笑,但不是反驳。
“你不喜欢人家,问人家名字啊。你之前问过哪个女生名字,人家给你写的情书你连打开都没打开过。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懂,哥都懂。”付韫舟一副久经情场的模样。
“之前奥数比赛我见过她,中考又是数学满分,我问一下怎么了,觉得人家厉害,倒数第二题人家都做出来了,全市就一个,我问问怎么了,懂了?”江郴解释道。
初中奥数比赛的时候 那届女生比较少,靳祎作为女生,长得漂亮高挑,在里面格外抢眼,最后还拿了一等奖,当时就站江郴旁边和他一起领的奖,但是脸上一点笑意一点没有,冷静的可怕,那时候江郴觉得她很特别。
然而付韫舟能够他这段话理解为靳祎是他的女神,还对人家一见钟情。
江郴:你这脑子还传授经验呢,乖乖啃鸡腿吧。
天色逐渐变暗,午后的燥热被夜晚的微风吹散,送来的是阵阵槐花香和欢声笑语,操场上的照明灯亮起,毫不吝啬的映射在少年们的身上。
晚训是组织大家唱军歌和表演节目。
已经累了一天了,现在蒋澄然和靳祎终于能在这种时候好好摸鱼了。
靳祎把mp3带过来,开始放歌听,两个人一人一只两人耳机就那么听。
两个人边听边哼,嗨的不行。
付韫舟对眼前的民族舞实在不感兴趣
看见她俩那么嗨随口问了句听的什么,她俩能听会吗。
正好她俩想去上厕所,便借给他两个了。
不听不知道,听了真的吓他俩给一跳。
这歌他俩听过好多遍了,deep side 乐队的booty music
谁能想到穿着校服安安静静的女生,耳机里放那么黄的歌
付韫舟那时候听江郴用电吉他弹这首歌的歌的时候,他还骂了句江郴真骚。
“我靠,她俩够猛啊。”整的付韫舟都不好意思了
江郴都有点不自在了,平时他听这歌的时候没啥感觉,但这毕竟是用的两个女孩的耳机听,总觉得那里怪怪的。
江郴不自觉地摸了摸后颈,抬眼便对上了靳祎的眼睛
那双清纯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夜光里无限澄澈。
此时那只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
耳机里面回荡的全是那句歌词
“making love to booty music。”
江郴心跳不受控的加速,耳后和脖颈迅速红了起来,红的要滴血了。
在黑夜里少年那颗要跳出来的心脏只被月光一览无余,剩下的感觉少年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了。
江郴收回目光 接着把耳机拿下来,放到付韫舟的手上,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别嗨了,人家回来了。”
付韫舟摘下耳机,给了刚坐下的两个人。
“你俩喜欢rnb?”付韫舟看着蒋澄然说
“不是我,靳祎喜欢,你也喜欢?”蒋澄然看向靳祎。
“我还行,没江郴喜欢。”付韫舟又看向江郴
这下换成江郴和靳祎对视
江郴现在看靳祎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莫名有一阵燥热。
江郴又不自觉地别过脸,胡乱的说了句嗯
靳祎刚回来看到放到这首歌,也觉得挺尴尬的。
靳祎看他别过脸,也胡乱的回了句嗯。
气氛尴尬了三秒钟
付韫舟又和蒋澄然聊起来了,时不时cue到两个人
但两个人依旧没回应。
付韫舟和蒋澄然总感觉两个人气氛怪怪的,但说不上来。
但他两个人都是话匣子,一句两句就聊起来了,上午互掐的氛围完全消失。
两个人看起来不像刚认识的,社交牛杂症犯了。
月色沉沉,少年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天亮,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单上,那片白渍更扎眼了。
江郴起床后看着床单上的白渍,烦躁地将床单扔进了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