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老鼠画皮
眼看秋分将近，于是我合计着该出发去茅山了，早饭时就问了一嘴。
“木头，茅山离咱们静山挺近的吧，你不是说都在南山国内吗？”
岳扉面无表情道：“不远，一千多里地而已。”
噗！我差点没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一千多里？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走到明年秋分也走不到啊！难怪你不去，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觉得太远了，懒得去？”
“蜀山距离茅山三千多里呢！人家也没嫌远啊。”岳扉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疑惑道：“他们也是走着去？”
“那倒不是，御剑飞行或者遁地术遁地走，也可能骑着某种异兽奔跑。”听完这话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这些我一个都不会。
于是我突然灵光一闪道：“我忽然有了一个好办法。”然后看向玄天，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岳扉秒懂道：“你想都别想，现在就想退位享福，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去，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玄天满脸黑线道：“掌门你不会是想传位给我，然后让我一个人去吧！”
我挠挠头道：“当然不会啦，哈哈。”
“虚伪！”二人同时说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我无奈道。
岳扉摇头道：“你不会飞，你可以坐马车啊，库房里的钱又没地方花。”
一听要动我的小金库，我立马不干了，生气道：“那个钱是我用来壮大静山派的，茅山大会如果我们出名了，会有很多弟子前来拜山的，到时候人多了，总要吃饭吧，总要有地方住吧，就后院那几间屋子哪里够。你们前几天收的香火钱，这两天都要花光了。”
岳扉淡定的说道：“你要是去不成茅山，就不会有那么多徒弟，这些钱就会发霉！”
“你！”我一时难以反驳，最后终于妥协，但只换了三千两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岳扉问我不够咋办，不够当然是路上赚了！
于是中午我们就把一切准备好了，来到大门前，玄天不舍得抱了抱岳扉。
岳扉摸摸他的头道：“没事很快就回来了，你们路上小心啊，车在前面路口，你们自己找找！”
“我”我刚说一个字，就听砰的一声，前殿大门就被关上了，留下我和玄天凌乱在风里。
“师父，我怎么感觉我俩像是被扫地出门的！”玄天本来哭着的脸，瞬间恢复正常。
“他等这天等了很久了吧，不过也对，一个啥事不干的掌门，一个问题一堆的徒弟。不管他了，我们上路吧！”于是我们在路口，看见了那辆车，居然是送菜老农的牛车，车的速度还没我走得快！
“师父！这速度，后年也到不了茅山吧！”玄天吐槽道。
老农笑道：“两位多虑了，真正的马车在县上，我先拉你们过去。”听到这里，我才放下心来。
下午时分我们到了县上，果然在县门口，很多马车在等待雇主，经过老农的介绍，我们认识了一个叫陈九的人，陈九长的人高马大，看着傻憨憨的，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在路边就他不吆喝，所以我也放心雇佣了他。但是听说我们走的比较远，他就说要先回家跟家里的老母亲说一声，顺便安排人帮忙照顾一下，于是我们跟着陈九前往他家里。
本以为这些拉马车的都有点钱，没想到陈九居然住在县城旁边的一个乡村里。
陈九叹气道：“两位道长见笑了，其实我们这些拉马车的，都是给车行干活，钱都让他们赚了，我们就是混个温饱，这次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不然我不会留下老母亲，去那么远的地方。”
“没事，我先付50两定金给你，你拿去安家吧。”我说着拿出五十两银票给了陈九，陈九开心的赶着马车，可是路上我们却看见一队送葬的！见我盯着看，陈九赶忙说道：“听说前几天村里嫁来一个挺漂亮的女人，结果不到两天就失踪了，发现的时候，死的挺惨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心肝。”
“你们没报官吗？”我问道。
“报了，最后衙役说是老鼠精作祟，给我们村里弄了几只猫过来。”我没再问下去，很快我们就到了陈九家中。
“娘，我回来了！”陈九扯着大嗓门喊道。这时我看见一个老妇人从茅草屋内走出，老妇人见到我和玄天穿着道袍，呆愣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
陈九笑着道：“娘，这是我的雇主，我这次要出趟远门，一会我跟隔壁王婶说一下，你有什么事，就去找她。”
“不准去！”老妇人跺着脚说道，声音很细。
陈九忙搀扶老妇人道：“娘，不去不行啊，家里真的没米了，现在活不好找！”听着陈九的语气就知道他是个孝子，可惜这老妇人有问题！
“您老是担心我们不给钱？”我赶忙试探性的问道。
陈九赶忙答道：“道长误会了，我劝劝我娘就好了，她就是担心我。”
“我们的家事不用你管！”老妇人说着就用手抓住陈九，我看见她的指甲很长。
“她不是人”心魔的声音在我脑海响起。有了心魔的提示，我立刻冷静下来，然后缓步走到陈九身边道：“没事，生意不成，情谊在，那你把我们送回县上吧，我们重新找一辆车！”于是我们转身就往外走，妇人见我松口，就放开了陈九，陈九立刻追上来道：“道长，在等我一下，我劝劝我娘。”我给玄天使了一个眼色，玄天这才发现不对，立刻箭步来到我身边，一把抓住陈九的手臂，陈九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转身对着妇人道：“在我们面前，你就不要装了！”
陈九似乎感觉不对，然后道：“道长你在说什么？”
只见老妇人突然眼神诡异，扯下了面皮，露出一个鼠头，然后用着奇怪的声音说道：“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早知道昨日我就吃了他，然后躲回洞里继续修炼了。”陈九被这一幕吓傻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那个新娘是你吃的吧！他娘也被你吃了。”我继续问道。
“不知道你会不会更好吃？我修百年，普通道士吃了不下数百个了。”老鼠精立刻甩出一个大尾巴，拍向我，我很淡定的迎上去，尾巴还没打到我就弹了回去，一下子打在它自己身上。老鼠精有些疑惑，随即又吐出一团黑雾向我飞来，结果黑雾团也弹了回去。老鼠精有些慌了：“你是什么人，居然不怕我的尾鞭和魔血雾。”
“我是静山掌门第三仙，下辈子见了我，记得绕道走。”说着我手搓土雷，老鼠精立刻想要遁地逃走，可是土雷是没办法躲避的，专克土遁，命中率百分百，随着一声惨叫，老鼠精被劈中，从地里弹出，落在我面前，我又补刀一下，这下彻底变成老鼠干了！
陈九看着地上的老鼠尸体，立刻崩溃大哭到：“娘！”
玄天赶忙上前安慰道：“你娘早被它吃掉了，我猜它冒充你娘，就是为了采集女子的阴气，副掌门说过，这些妖物喜欢在月圆之夜将阴气汇聚，再将它注入童男体内，吃掉童男后，就可以功力大增。今晚就是月圆之夜，还好你遇到我师父，不然你死定啦！”一旁的我，陷入自我怀疑中，这家伙都是处男，而我这个身体却不是
随后陈九在家附近埋了他娘的衣物，和那张面皮，当晚我们住在了陈九家里。晚间看着悲伤的陈九，我问道：“节哀啊，你娘走了，家里还有其他什么亲人吗？”陈九双眼无神摇了摇头。
我只能无奈道：“你要是真接不了这活，我就找其他人做就好了。”陈九抬头看向我，眼神十分复杂，随即突然噗通一下跪在我面前道：“道长，请你收我为徒吧！”
“啊？！”我和玄天同时惊讶道。
陈九头抵在地上恳求的说道：“我从小和我娘相依为命，她就是我活着的念想，如今我娘被妖物害死了，我想学习道法，杀净这天下所有的妖物。”
我赶忙扶他起来：“陈九，天下的妖物不都是害人的，也有好的，我能理解你失去亲人的痛苦，但是修道要的是平常心，你必须先静下来，才能走这条路。”
陈九有点懵懂道：“弟子学识浅陋，还望师父教我！我愿意听您的教诲。”这个时代的人，都这么厚脸皮的吗？人家都没答应，就一口一个师父。
“师父，陈九现在是个孤儿了，挺可怜的，您就收了他吧！”玄天赶忙帮腔。
“我收你一个都够烦了，还要再来一个？”陈九见我不答应，又要跪下。
“行行行，你快起来吧，我考虑一下！”其实收他也不是不行，这一路确实很需要陈九这样的人。
玄天非常开心道：“师父这是答应了，陈九，你虽然年龄比我大，但是按辈分，你得管我叫大师兄哦！”
陈九恭敬道：“大师兄！”然后又吞吞吐吐的说道：“师师父，咱们门派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让我和我娘的魂魄见上最后一面吗？”
这小子果然还有其他目的，不过这个我不会，但是看了一眼玄天。
玄天开心道：“这个还真有，我特意请教过副掌门，招来小黄的魂魄和它道个别！你等一下，我还得看一下。”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找了半天，然后道：“我们需要已故者的尸骸，你去把你大卸八块的老鼠尸体拿来，它吃了你娘，用它的尸体可以招来你娘的魂魄。”
于是玄天有模有样的画了两道黄符，一道黄符贴在尸体之上，一道黄符用火烧尽融入水中给陈九含在嘴里。
“记住一会我们都不能说话，不然会打扰已故者，你只能见你娘一面，千万别把口中的水吐出来，或者咽下去，不然你的魂魄也会跟着被鬼差带走的。你娘有话自然也会跟你说。”陈九使劲点头。
然后玄天口中念诀，手指尸体，叫了一声“魂来！”只见老鼠尸体上的黄符爆开，一股白烟出现，白烟散去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出现，没想到玄天的进步这么大，如今真的有点东西了。陈九跪在魂魄前，因为不能说话，满眼都是泪水，老妇人上前摸了摸陈九的脸，然后慈祥的说道：“娘知道，可娘要走了，不能再陪你了，以后照顾好自己，听师父的话，好好活着。”随即又是那两道高大又熟悉的身影，将老妇人带走了。
“师弟，节哀，人已经走了”玄天安慰道。陈九沉默良久，最后又向我磕了个头。
“既然你娘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收你为徒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天一亮我们就出发，时间耽误不得了！”
第二天鸡鸣三声后，玄天就把我从睡梦中叫醒，
“师父，天亮了，起床了，今天要赶路。”
懵逼状态的我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起床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瞎啊，外面那么黑，哪里亮了。”
“马上就亮了。”玄天见我不想起，就开始和陈九收拾东西，我被他拖着上了马车继续睡。
大概早上10点多的时候，我睡醒了，玄天依旧稳健的看着书，我伸了伸懒腰道：“车上看书伤眼睛。”然后打了个哈欠。
“难得师父你关心我”玄天漫不经心道。
“什么话，白教你千里传音大法了，我刚学会就教给你了，这还不是关心吗？”我还没睡醒，一时说漏了嘴。
玄天呆呆的道：“刚学会就教我？”
“哎？陈九呢？我要见见我的二徒儿。”看到我扯开话题，玄天一脸黑线确定我说的是真的了。
然后他突然贱兮兮的靠过来，呲个大牙道：“师父，这个五雷降魔法，啥时候教教我呗。副掌门跟我说过这招超级厉害的，我看师傅你用了很多次。”这小子，盯上我的五雷降魔法了。
我瞬间傲娇起来道：“看心情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教你的概率几乎为0”
玄天开始耍赖起来：“教我嘛，教我嘛，师父！”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