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开坛第章 斗法
走过望乡台,再到还魂崖。
只见那崖边伫立一座石桥,若是极恶之徒踏上此桥便有狂风大作,石桥亦会化作残破的独木桥,若是大善之人上桥则为金银玉石桥。
一身形佝偻的老婆婆端着小碗,站在桥边,其中或许便是孟婆汤了吧。
有传闻说,哭倒了长城的孟姜女便是孟婆,也有传闻在三界初分之时,孟婆就已存在。
也或许正如阴符经所说“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正是寄托于人得念想,或许孟婆究竟是谁并不重要,而真正重要的是“孟婆”将前世的一切化作云烟的作为。
目送林万雄踏上金银桥后顺利往生,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正当我要回到阎罗殿找阎王索要报酬时,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手中还拿着哭丧棒。
眼见这架势,我心头一紧,毕竟刚刚才吃过几棒。
“七爷,你拿着这个玩意儿干啥呢?”我嘴角一抽笑道。
“老弟,别紧张,这是刚刚那两假货的”说着,便将哭丧棒朝我丢来。
看着手里的哭丧棒,一股怒火不禁从心底升起,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待到回阳非得揍这冯耀材一顿。
在白无常的带领下,顺利原路返回到黄泉路的尽头,或许是先前被锁链束缚,不曾想此处竟有一条阴河。
“自天河末流而来,名曰忘川。”白无常瞥向静谧的河流说道。
随即继续说道:“只能将你送到此处了,若无事,我等也是不能上到阳间的。”
我望着漫长的黄泉路,心中的石头终于还是把希望砸灭了,且不说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靠我这双腿想要走回去,怕是我都已经臭了。
也许是看出我的担忧,白无常嘿嘿笑道:“若是找不到路,来地府上班也是不错的选择,阎王给你的报酬也够一栋大阴宅了。”
听着白无常幸灾乐祸的话,手中的哭丧棒举到半空又放下,谁叫他是阴帅呢。
“你就别逗他了,若是他真的臭了,阎王又得劈头盖脸骂我兄弟二人了。”
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首望去,正是八爷,黑无常是也。
见黑无常前来,七爷伸出长舌扮了个鬼脸,黑无常见状调侃到:“你不用假扮就已经是了。”
随即走到我身旁,在双脚画出一道道怪异的符文。
“这是神行符,可助你日行千里。”黑无常比划着腿上的符文。
我抬起脚看了看若隐若现的纹路,随即抱拳道:“多谢七爷,八爷。”
寒暄几句后,我便朝黄泉路的来向走去,脚步交换间仿佛踏上祥云一般,片刻便来到土地庙前。
若不是经过这里,我也想不到是被人拘走了魂魄。
只记得一阵天旋地转,我猛然睁开双眼,急忙摸向胸口,温热传至手心时,顿时松下了一口气,幸亏没凉,要是冰了,我这最多也只能算个借尸还魂。
看了看时间,似乎并未过去多久,一股倦意自灵魂深处传来,浑身的酸痛也在这时逐渐弥漫开来,我看着手上抓着的纸灰。
心中暗道:冯耀材,你这老小子可别让我逮住了,你这哭丧棒现在可是在我这儿呢。
顺着困意躺下很快便沉沉睡去。
次日,傍晚。
迷迷糊糊间听见不断有人敲门,经过一天的休息,身上的酸疼也消退不少。但那股倦意似乎并未消退几分。
艰难地开门后,只见李婷月和古凌天二人伫立在门口
“你小子昨晚干什么去了,今天睡了一天了,打电话也不接。”李婷月抱着手埋怨道。
我将二人拉进房间后说道:“昨夜冯耀材那老小子拘我的魂,幸亏我命大,不然再过几天你们就要送我去殡仪馆了。”
闻言,古凌天脸色一沉道:“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了。”
“开坛,斗法!”李婷月眼神一凛。
子时,星夜。
斗法最佳时刻便是子时与卯时,所谓四正时分别为子、卯、午、酉。而其中子时阳气起时,卯时阳气正值生发之际,作法最能沟通天地。
李婷月罕见地换上了道袍,其双肩刻有北斗七星,背后则是后天八卦图,道袍内画满了护身符文。
之前我曾问过她为何很少见到其身着道袍,奈何这丫头给的答案也是哭笑不得,竟说自己一黄花大姑娘穿上道袍岂不是显得老了十多岁。‘
坛前压着一叠符箓,摆放着金钱剑,桃木剑以及天师铃。
只见李婷月将哭丧棒纸灰包入符中,将其一并点燃,随后拿出一张黄纸撕作纸人模样,取出先前准备好的井水,并将余灰导入其中。
李婷月将纸人挑起直立入水,没想到其竟然立于水中而不倒。
开坛前我特意吩咐李婷月不可太过,答应了林万雄之事并未完成,心中也无法安定下来。
坛前不知何时出现几根银针,李婷月将其拿起扎入纸人的双手。
片刻之间,只见原本安静的纸人顷刻间竟摇晃起来,碗中的水亦在不停翻滚。
见状,李婷月连忙咬破指尖,将血滴入水中,井水得血便止。
随后从腰间的小袋子中拿出几粒小米,口中低声吟诵咒语,其手中不断变化手印,那小米竟渐渐泛起金光,并不断缠绕在纸人身上。
古凌天咋舌称赞道:“粟法千斤定,有意思。”
只见其手上动作并未停下,将五粒黄豆分散在纸人四周,旋即手握天师铃摇晃起来。
见此手段,我也不由的羡慕起来,一旁的古凌天也是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先使用粟法千斤定抓住他,再用点豆成兵揍他,李姑娘好手段。”
其施展出的点豆成兵虽不如古凌天的多,但李婷月的术法天赋已足以让大部分人望尘莫及。
就凭先前只看过一次的缩地符文便能模仿并用出,尽管距离与次数拥有极大的限制,但这也非常人能够做到。
就在众人放松之时,粟米竟在瞬间暗淡下来,黄豆也在同时崩裂开来,纸人亦变得焦黄,好似要燃起来。
李婷月脸色一沉,迅速拿起一旁的符箓,抓起一旁的香灰便朝纸人撒去,符箓燃烧的烟雾竟有意识一般不断围绕在其周围。
纸人在烟雾中左右摇晃,如迷失了方向一般,只在片刻之间,本正要安静下的纸人竟在毫无征兆下自燃。
而李婷月的脸色也在同时变得难看起来,只听她喊道:“快,冯材开花,他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