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 章 东窗事发，孙答应被皇后处死
谢允一听说林央央病了，扔下朝事来到洛蕊轩。
此刻太医正在检查林央央的眼睑，又为她号脉。
片刻后，太医有了决断，跪下对谢允道：“启禀皇上，林常在脉象悬浮，气息孱弱，乃是中毒之兆。”
“什么？中毒？”
谢允眉峰微蹙，对着跪了一地的微雨海棠问道：“你家小主可曾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微雨快速转动着眼珠，脑袋搜肠刮肚地想，毫无头绪，只好摇摇头。
海棠虽也惊慌，但面上依旧是镇定的：“小主今日吃食同往常一样，并没有特别添加什么，”恍惚间想到了什么，“莫非是那碟点心有问题？”
“什么点心？”谢允又问。
“今日孙答应遣人，给小主送了一碟绿豆糕来。”海棠道。
“那糕点还有吗？现在何处？”
“还有，小主虽然很爱吃甜品，但是中午吃的有些饱，故而绿豆糕还剩下一些。”
话毕，微雨已从小厨房拿了那碟点心来。
经太医检查，果然是绿豆糕里下了毒。
“好凌厉的手段！朕还没有开始宠幸林常在，这宫里就已经有人按耐不住了！”谢允愤然道：“李公公，你着人将孙答应带过来，朕要严审！”
“是！”
太医开完药就告退了，微雨海棠忙着煎药，谢允也没闲着，拉着林常在的手，说了好多知心话。
幸运的是林常在现在晕着，她要是醒着，只怕会被谢允的那些知心话，又再吓得晕过去
听水轩中，汀兰小跑着进来，“娘娘，不好了，太医已经去给林常在诊治了，皇上也去了！”
“太医没发现什么吧？”
孙答应焦着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事到临头，她才觉得自己做事太过鲁莽了一些。
突然，李公公进来传旨。
“孙答应，皇上有旨，请娘娘随杂家到洛蕊轩走一趟。”
孙答应吓得花容失色，手绢一下掉在了地上。
洛蕊轩，孙答应一见到谢允就哆嗦着身子跪下了。
“皇上，皇上，您冤枉嫔妾了！”孙答应抬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央央，“嫔妾没有害人啊！”
谢允气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根本不想跟孙答应讲一句话，直接将绿豆糕扔在她脚下，“还说没害人，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这嫔妾听闻林常在喜食糕点，这才特地亲手做了这绿豆糕送来，嫔妾也不知她为何会这样啊？”孙答应一边假惺惺哭得梨花带雨，一边默默观察皇上的反应。
“冥顽不灵！”谢允愤怒地剜了孙答应一眼，“海棠，你来告诉她！”
海棠得了谢允的指示，上前一步，“太医都看过了，这糕点里掺杂了一品红，误食一品红的汁液会引起腹泻和呕吐，接触了皮肤则可能红肿发痒，我们小主现下又是起红疹，又是呕吐，你还敢说你没有陷害！？”
海棠随即拿了一块绿豆糕，递给孙答应：“孙答应若是认为这糕点无毒，那你亲口尝给皇上看！”
孙答应畏畏缩缩，颤抖着身子不敢接，终于忍不住连连磕头，“皇上饶命！臣妾是一时糊涂！臣妾一时糊涂！”
“来人！将这个毒妇押下去，扔进冷宫！”
听到“冷宫”两个字，孙答应更怕了，连忙爬跪到谢允脚下，扯着他的衣角高声哭嚷：“不要啊！皇上，您看看嫔妾，您难道忘了那夜的缱绻了吗？”
没想到这恶妇竟讲出这样不要脸的话，竟敢拿“那一夜”来要挟自己，谢允更气了，“那一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朕同你，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李公公，你去叫宫里的老嬷嬷来，替孙答应验明正身，还朕一个清白！”
听到这儿，孙答应彻底僵住了。
是啊，她很清楚，那一夜皇上根本就没有碰她，她是被包裹的严严实实，被安排在养心殿的偏殿睡了一晚上。
“哈哈哈哈”孙答应彻底疯了，“皇上，你才是最薄情之人，你等着吧，那个林常在也会被你害死的！”
很快，孙答应还是完璧之身的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后得知后，气得眼睛鼻子都歪了。
“皇后娘娘，您之前如此看重这个孙答应，没想到她竟敢欺骗皇后娘娘。”沈常在恶狠狠地道。
“剪春，”皇后气急败坏，“你带上毒酒、匕首和白绫，替本宫送孙答应一程。”
“是。”
冷宫里，剪春命狱卒打开牢房，将三样东西扔在了孙答应面前。
“孙答应，”剪春冷冷地看着对面那个卸去钗环、蓬头垢面的疯女人，“皇后娘娘仁慈，答应留你一个全尸，还请小主不要辜负娘娘一番美意，赶紧上路吧！”
孙答应不愿相信自己即将死去，瞪大眼珠，跑到剪春跟前跪下，殷切地恳求。
“剪春姑姑，让我见见皇后娘娘吧！”
孙答应头磕在牢房的水泥地上，似乎要把地板磕碎。
“奴婢看得出，皇后娘娘曾经也是真心想要扶持我的。求求姑姑了。”孙答应抬起头，额头在滴血。
“我看孙答应还是省些力气吧，”剪春道：“皇后娘娘许是曾经想要扶持你，可你竟敢欺君，没有明明侍寝却招摇撞骗，你这样的人，才是污了皇后娘娘的一片真心！”
“不能为娘娘所用，又触了皇上的逆鳞，我劝你还是乖乖上路，也让我好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剪春看看左右，“来人，送孙答应上路！”
见两个狱卒过来抓自己，孙答应拼命叫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然而左右两个狱卒立即奔了过来，抓住一条白绫死死套在了孙答应脖子上，孙答应被勒得眼球凸出、眼圈泛红，伴着随着脖颈发出的清脆的一声“咯噔”，她渐渐没了挣扎。
孙答应终是死去了。
剪春回去复命，沈常在、李贵人、梅答应早已离开。
皇后用护甲点着太阳穴，“剪春，本宫是不是老了？竟被一个小小的答应如此戏耍。”
“娘娘不要妄自菲薄，要怪就怪那孙答应太狡猾，连皇上也被她蒙骗了。”
“哼，与其说是她蒙骗了本宫，”皇后嘴角突然上扬着，“倒不如说是皇上蒙骗了我，蒙骗了所有人。”
“你去找坤泰，让他秘密将敬事房记录妃嫔侍寝的小太监给我杀了，换上我的心腹王公公。”皇后冷言道：“记住，事情要做得干净！”
沈常在慵懒地躺在沁芳亭的床榻上，无聊地拨弄着面前的鸟笼子。
李贵人这时走了进来。
“哎呦什么风把姐姐出来了？”沈常在直起身子去牵李贵人，“快请坐。”
丫鬟银红忙上了一杯茶。
“没想到孙答应就这么死了。”李贵人喝了一口茶，“妹妹倒有闲心，在这里玩鸟。”
“姐姐说笑，在这后宫一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皇上又不爱见咱们，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
沈常在突然盯住李贵人，“姐姐秀外慧中，姿色远在那林常在之上，父亲又是朝中重臣，皇上怎么也不多看姐姐一眼？真是有眼无珠。”
“嘘！”李贵人连忙坐到沈常在跟前，“你怎敢如此妄议皇上？小心隔墙有耳！”
“哼，事到如今，我怕什么？”沈常在继续逗弄小鸟，“皇上天生薄情，现下除了那个林常在眼中再无你我。孙答应已是皇后弃子，你我这样不中用，在皇后面前也是无脸。我看啊，以后每月的参拜也可免了，省得皇后看我们碍眼。”
李贵人突然笑了，“妹妹不要妄自菲薄。”
“哦，姐姐这样说，是心里有主意了？”
“我听说那林常在是不想侍寝的。”李贵人道。
“哈哈哈姐姐说笑呢吧，她会不想侍寝？她是欲擒故纵！”
“哦？”
“不就是每天装病，后来听说脸上又起了疹子！”沈常在愤然道：“太绿茶了！她是想以退为进，惹皇上心疼，好将恩宠都给她呢。”
一旁的李贵人，轻轻地摇着头。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恰恰相反，你只看到了表象。”李贵人继续道：“只可惜孙答应的暗害无意中帮了她一遭，否则那么假装下去，迟早一日会破功。”
“姐姐此话怎讲？妹妹愿闻其详。”
“你想啊，她的恩宠满宫上下皆见，皇上光是请她赴宴就请了不止两次，若真有心争宠，恐怕她早就得逞。如今稀稀拉拉地假装生病，定是想要拖延侍寝。”
“太过分了！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沈常在生气地绞着帕子，“真是不识好歹！咱们姐妹们日盼夜盼都盼不得恩宠，这小妖精竟还拒之门外！姐姐，咱们一起去把你说的告诉皇后娘娘！让皇后来治她罚她！”
“你以为皇后会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
“哼，你且等着瞧，那林常在若再敢如此放肆，皇后有的是手段对付她！”李贵人道：“待看完了她的好戏，咱们再想法子争宠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