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 章 爱是甘拜下风
阿哲：“我怎么感觉哥几个着了你的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就当锻炼实操，蒋部长算是赎罪，凯哥你就当海选是相亲大会不就得了。”
蒋部长：“你他娘的是真能说啊，做思想工作这水平比我还高，我这政治部部长让给你坐得了。”
“我这不是话赶话赶到这了吗？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订好了日子我提前请示各位，走，今晚我请客。”
因为小纸还在家里等我的缘故，这顿饭并没有吃太久我便匆匆结账离席了，走之前这群人那暧昧的眼神都快把我看穿了，我心想你们想的也太多了，我现在顶多算个菲佣。
离开饭店以后，我匆匆来到自己经常去吃的那家粉店，打包了一碗番茄牛肉粉便往乌苑走去，刚回到家走到客厅，便撞见了下楼倒水的艾我，她显然还在生气，瞥了我一眼，连句话都没说便上楼回自己房间了。
我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我知道过几天她就会因为我不主动求和而打我一顿，而我则会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所以我并不担心，因为我总会服软，而艾我也总是会原谅我。
我拎着牛肉粉敲了敲小纸的房间，没有回应，我看了看手机，才七点多，肯定是没有休息，所以在又一次请示无果的情况下，我擅自打开了小纸的房门。
果不其然，已经换了睡衣的小纸坐在画板前，一笔一笔的描绘。
一旦开始绘画，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把牛肉粉放在一旁，正准备叫小纸吃饭，眼光不经意间扫到了画板一眼，我的呼吸仿佛立刻便停止了。
那是一幅极其血腥的画面，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一般在画板上炸开，我的胃几乎立刻便有了反应，我强忍着没有发作，但更大的疑问出现在了我的心里，小纸怎么会画出这种画作，这跟我看到她的第一部作品风格简直有天壤之别。
“小纸，不早了，别画了，先吃饭吧。”
此时小纸才意识到我已经回来，听话的放下了手中的颜料跟画笔，端起牛肉粉吃了起来。
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艺术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需要灵感的，而像小纸这样的天才，脑子里面想的什么更加不是我这种凡人能够揣测的。
小纸吃的很快，连汤也没剩，显然是对这家牛肉粉十分满意，而我对小纸则是十分钦佩，刚画完这种东西竟然一点都不影响胃口，果然外星人的世界跟人类的世界很不相同。
“朝阳，你说他会痛吗？”小纸盯着画上的人问道。
“不知道，如果痛，希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吧。”
“朝阳，你说人死后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呢？是会快乐，还是会像活着时一样苦？”
“如果说活着的时间是痛苦的话，多少还有个期限，那死亡呢？死亡是不是永恒的呢？如果永远的痛苦下去，那该有多绝望啊。”
“朝阳，究竟是活着绝望，还是死亡更令人绝望呢？”
“都不是。”
“那是什么？”
“活着的人看着爱的人死去无能为力最令人绝望。”
小纸沉默了很久，起身把画纸从画板上拿下，扔到了地上。
虽然表达的内容很激进，但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幅很厉害的画作，就这样舍弃我觉得非常可惜，我疑惑的问小纸：“就这样扔掉真的好吗？”
“没关系，我可以画一幅更好的。”
我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道还真是符合小纸个性的回答啊。
“画到现在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晚安。”
转身准备离开的我，走了几步却发现小纸拉住了我的衣角。
我不解的看向小纸。
“朝阳，今晚可以一起睡吗？”
如果是一个星期前的我，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语无伦次，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平静的去理解小纸各种各样的惊人发言了。
“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不可以。”
“那容我拒绝。”
小纸没有松开我的衣角，我甚至能感受到小纸的手在微微颤抖。
小纸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因为不想一个人。”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后知后觉，小纸是在害怕，是啊，那样的画，连我一个男人看了都不适，何况画下这幅画作的小纸呢？
我明白小纸对自己理想的执拗，可我却不理解小纸为什么宁愿颤抖成这样也要固执的画出自己想要的作品，我也明白了小纸并没有我看上去的那样坚强，她有着自己的孤独跟脆弱，她没有隐藏，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啊，这世界有几十亿人，而她却总是一个人。
我蹲下把那幅画反过来盖到地板上，转身去柜子里拿出了被子跟枕头。
“我睡地板，这可是我的底线哦。”
“没关系，我没有底线。”
“给我有啊！”
直到小纸在床上躺好给她盖好毛毯，我才安心的关上了灯躺到了铺着被子的地板上。
老实说网吧，地铁站，防空洞，地下车库我都睡过，像铺着厚厚被子的地板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可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在黑暗中紧闭双眼的我却没有一丝睡意，房间里安静的几乎只能听见小纸那轻柔的呼吸声，我反而更清醒了，只好对着天花板干瞪眼，到最后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朝阳……”
“怎么了？”
“睡不着。”
“那就数羊。”
“数羊？”
“对啊，你小时候没有数过吗？一只羊，两只羊……”
“一只朝阳，两只朝阳，三只朝阳……”
我：“……”
“朝阳，没用。”
“不要说的像是我没用啊！”
“朝阳，什么是爱呢？”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总之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是跟喜欢一样吗？”
我想了很久回答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扭头看向小纸，黑黑的房间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隐约能看到被毛毯盖住只露出半个脑袋的小纸。
“喜欢啊，喜欢一般都是小心翼翼。”
“那爱呢？”
“爱啊，爱是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