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抉择
我突然感到胸口发闷，呼吸变得有些困难起来，于是转头对小纸轻声说道：“我出去喝杯水，透透气。”小纸闻言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静静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快步走到酒吧门口，顺手掏出香烟并点燃一支。刚吸了几口，便惊讶地发现许多人陆陆续续跟了出来。
“小阳啊，这位大神你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呀？”音响师晨哥一脸好奇地开口询问。
我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得意回答道：“波恩大学！怎么样，服气不？”
“厉害啊，果然不愧是你！我算是服了。”晨哥赞叹不已，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接着有人好奇地追问：“那你们和这位大神合作下来有啥特别的感受吗？”
“感受？能有啥感受，只能说这么多年的音乐真是白学了……”不知谁嘟囔了一句。
一时间，众人似乎像是事先约好一般，齐刷刷低下头开始默默抽烟，现场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周围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几乎要窒息，我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折磨，率先抬手将手中的烟头摁灭，转身迈步重新走进了酒吧。
就在这时，轮到我们登上舞台了。我小心翼翼地牵着小纸，一起走上台去。仿佛只是一瞬间，台下观众们的目光如同聚光灯一般，齐刷刷地落在了小纸身上。
伴随着音乐声缓缓响起，我们的表演正式开始了，小纸的声音一响，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情绪：有的人露出惊愕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的人则满怀着期待，似乎对这个夜晚的惊喜很是满意。
而我，则全神贯注地演奏着手中的乐器，试图用音符将小纸的美丽完美呈现出来。
日月蹉跎小起大落
光阴里有多少景色
偶尔也心口一热
什么都不说
好过亲手把它撕破
路还长梦还多
被这话欺骗的何止你我
可是我现在依然不太会转弯
虽然孤单的人偶尔也想有个伴
冷风又吹的时候想说
这生活会不会有点难
难道是因为当初有话没讲完
堵在喉咙里却始终不敢大声喊
算了别哭
可是我偏偏就是不想要转弯
就算不开灯的房间真的有些暗
夜色又来的时候想说
为什么只留给我一半
难道是因为出现的人都伪善
擅长告别擅长躲闪擅长分两端
算了别哭
小纸的歌声让原本喧闹嘈杂的客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客人们纷纷停下交谈，有些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纸，似乎想要透过她的歌声窥探到更深层次的情感；而另一些人则静静地沉浸在旋律之中，让心灵随着音符飘荡。
站在舞台上的我，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个角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我惊讶地发现，小纸的声音竟有着如此巨大的魔力，它能够跨越了心灵的障碍，触动每一个人灵魂深处那最柔软的地方。
在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个个真实的自我——或是怀念、或是悲伤、或是沉思……
紧接着，现场气氛愈发热烈起来，仿佛这里已经变成了小纸的专属演唱会。原本计划好的表演时间早已过去，但观众们却不肯离去，不断要求我们再唱几首歌曲。面对这样热情洋溢的回应，我们无法拒绝，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满足他们的愿望。
离开酒吧时勇哥那开心的笑容可以看出他简直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小纸常来，甚至拿出了麦卡伦18单桶来诱惑我，我开玩笑道人家乐圣关门大弟子，你怎么也得拿个30三桶，谁成想我得寸进尺的要求并没有劝退勇哥，反而让勇哥一咬牙说道成交。
这下我动摇了…只得打了个马虎，领着小纸先溜。
“朝阳，这次的演奏真的很不一样。”小纸喃喃自语道。
“是啊，托你的福，我都快要喝上价值几千刀一瓶的美酒了。”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小纸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在努力寻找着合适的措辞。
“是听众。”终于，小纸吐出了这两个字，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慨。
“嗯？听众？”我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
“对，就是那些坐在台下的人们。他们能够真正理解我的音乐，感受到我想要通过音符传达的情感和思想。”小纸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仿佛沉浸在了某种美好的回忆之中。
“呃……难道说，你以前的那些听众们都听不懂你的音乐吗？”我忍不住问道。
“他们根本不在乎我弹奏的是什么曲目，也不在意我试图用琴弦发出怎样的声音。他们所关心的，只是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高贵、更有品味，以此来显得他们上流罢了。”
“他们已经拥有足够多的财富和地位了，还想要追求什么呢？难不成真的要成仙不成？”朝阳无奈地笑了笑。
“人的欲望总是难以得到满足。当物质层面的东西不再能给他们带来刺激时，他们就会开始寻求精神上的认同感。”小纸顿了顿，接着说道：“而我的音乐，恰好成了他们满足这种需求的工具。”
“听起来确实有点可悲呢……”我若有所思地说。
“没什么可悲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我们跟你们可不一样，大小姐，你们有选择的权力，我们可没有。”
“朝阳，我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冷酷的人，习惯掌控一切，包括自己跟别人，我并不认同她的观念，可她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面临选择，无非是屈服，逃避，或做你自己，不论出身如何，不论谁辜负了你，或者没成为他们应该成为的样子，但做出选择的是你，也只取决于你。”
纸歌的话让我一时语塞，幸好又路过了那个便利店，我逃一般似的走进便利店，跟老板买了盒烟，又拿了一提科罗纳。
回到乌苑，艾我的房间已经熄灯了，看样子是已经休息了，也对，她平日里总是忙忙碌碌，好不容易有了时间，是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我看着小纸走进了浴室，于是去衣帽间拿好了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门口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喝了一口科罗纳，随即又点上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脑中全是小纸说的那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