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分肉
c省师范，在五十年前由多所职高和专院合并而成，曹明的母系便是趁着改制的东风，坐上高校的管理层。
祖辈余荫下，她在四十岁就坐上了副校长的位置，相对于同龄女子也算是杰出青年。
这女校长在专业领域丝毫没有建树，反倒是在象牙塔里搞起了自己的小队伍。
作为分管学生工作的副校长，平日管理工作就趾高气昂，学生工作没干多少，面子工程和溜须拍马那一套反倒被她带了起来。
今天，她没想过亲自开口，本以为只需刘秘书哄哄几句，楚佳玉一个豆大年纪的男生，就会乖乖交出那批药物。
老女人呵斥中唾沫星子飞溅，手指胡乱比划着。
“小娃娃，别以为屯了东西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我什么身份吗，等官府控制了灾情，你可是要下监狱的！”
“啊，真的？”楚佳玉用手捂着嘴巴，眸子僵住，长睫毛微微颤抖。
“没错，只要你认真悔过，现在还有机会。”倚老卖老。
殊不知，明面上的佳玉眼神慌张，捂在手心后的小嘴却露出了玩味的笑。
曹校长只看到男生惊慌失措上半张脸，生出得意之色。
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男娃，软的不吃，来点硬的马上就蔫了。
‘还是得老将出马。’
老女人瞥了瞥刘梅处长，得意抬高鼻孔。
看来，待会还要多敲诈点东西带回去，曹校眯起那双绿豆眼，不怀好意地打量外面的粮食仓库。
进入旧实验楼营地时，她就带人仔细观察过这座学生营地的情况。
外围是废旧机车堆积起来防御墙，拉起铁丝网，在旧实验楼周围形成了一道隔离线。
附近绿化带里种植的蔬菜已经发绿芽，边上还有水质过滤层蓄水池和给水水泵。
一楼堆满电动车中拆解出来锂电池、逆变器和电机工具设备，防爆盾牌和铁制长矛排列整齐，像个制作工间。
井井有条，相比于之前她们去过的学生营地，这里可以用‘专业’两个字来称呼。
甚至，墙壁上还出现了贴着分工制度和分配原则的大字报，作为职场管理层，她深知制度建设的重要性。
蟲灾刚爆发，短时间内谋划出大家都能接受的‘规矩’，绝非易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书、记在旧实验楼组织救援工作。
让刘秘书偷偷记下内容，回去必须要好好效仿一番。
老女人再次打量面前的清纯大校花，她不认为这是男生能做到的功绩。
乔晴，肯定那个学生会会长，真是有几分本事，以前咋就没看出来？
如果可以，最好能把这批人变成自己的手下，在政府救援之后，就给她们每人送一面锦旗。
盘算好心中的小九九，曹明轻轻拍击桌面，轻咳了两声，道：
“哼，你知道就好。乔晴不在吗？她也算是个人才，我以前还当过她的生涯指导课老师。”
老油条打起了感情牌，对学生就得在保持威严的同时，树立和蔼形象，这样才能让她们任劳任怨。
楚佳玉忍俊不禁，强憋笑意。
这个姓曹的就是个假仁假义的畜生，前世不知多少学生被她欺骗，渴望着等到官府救援。
结果呢，救援卡车驶入学校，学生被告知需要徒步前往安全区，至始至终自己等人就没有上车的资格。
只能眼巴巴看曹校这波人渣离开，留下一地狼藉的烂摊子。
“真是不巧，乔领队在外面收集物资，我就能主事。”楚佳玉面不改色，淡淡地喝了口桌上的茶水。
在她们看来，旧实验楼的营地话事人是乔晴，她是学生会会长更有组织能力。
还有幸存者见过，乔会长在街道上带着学生和蟲尸搏斗。
曹校来之前就做好了功课，带上几个幸存的学生会指导老师，还能打打感情牌。
毕竟学生嘛，天生就对老师有服从感，特别是乔这种好学生。
刘秘书等几女口干舌燥，抿着嘴唇，她们来到这里连一口茶水都没喝上。
这个楚大校花，真不会来事，要是乔晴在这，说不定已经好吃好喝招待上了。
只能说男人就愚蠢，光看到眼前的利益，头发长见识短，活该一辈子被女人骑在身下。
这个楚佳玉看来也就是花瓶子，光凭脸蛋坐上副队长的位置，指不定是和乔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才一会的功夫，刘梅就把楚校花定性成了外貌清纯，内里风骚的小件货。
“你赶紧把药打包好，对了，和乔同学招呼一声，让她顺便带上三百斤大米和五十斤腊肉。”
曹明张口就来，还没得寸，就要进尺。
“那个，曹校，我看她们营地里还有不少新鲜蔬菜。要不，也让他们送过来一点？”
“是呀，每天吃罐头食品。对身体不好，我家孩子才十岁，正在长身体。”
一头发乱糟糟的老妪忽然伸出脑袋，边上女人也接连开口，真把旧实验楼当成了一块大肥肉。
“对了，让她们顺便把公寓楼把周围的蟲尸也清理了，每天晚上嚎得我家老人睡不着觉。”
才一会的功夫，这几女居然当面讨论起来，还要带走多少东西。
颇有一副采购的架势，感情她们不是来求助的，也不是来商量的，而是来通知该怎么做。
甚至，还有个色眯眯的肥婆，还提议把艺术专业的小楠娘都带回去。
“噗！”算盘珠子差点就蹦到楚佳玉的脸上，要不是忍住了，一口茶水非得喷出来。
“嗯，刘秘书，你会后总结一下，到时候给她们列一张清单。”
曹校顿了顿，似乎还在思考要补充些什么，没有就该散会了。
“喂，就算是老师，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姨坐在楚佳玉左手，她全过程一言不发，这里是学校的大楼，她也不好插嘴。
可看着楚儿这么受人欺负，张箐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和自己的学生说事，你屁话还多了。”
桌边角的肥婆女伸出脖子，双下巴抖得像被逼急的猴屁股。
猛然，楚佳玉面色忽变，银牙紧咬，手心探向抽屉。
阴暗的空间里，藏着一柄漆黑的手枪，子弹早已压满了仓。
张姨是他唯一的长辈，由不得肥婆腹诽。
就当他刚想把肥婆利落料理掉时，抽屉里的手机荧幕忽然亮起，时间走到二零三零年十二月十日。
距离冬至灾变还差三天，前世的冬至日又叫无日之灾。
连续七天暴雨，蟲灾雪上加霜，无数人死在冬至日里，最后一缕秩序也因此崩塌。
楚佳玉忽然转变了主意，他阴恻恻地点了点头，收下那张清单。
小手轻轻拍在张箐大腿上，打好了主意。
“嗯，作为学生这是应该的，只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刘梅和曹明对视一眼，很快问道：
“你说。”
“那么多资源我们也得一段时间才能筹齐，三天之后，你们让这个肥婆来取货，我保证有求必应。”
这话一出，肥婆等人喜笑颜开，曹校长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富的一伙学生，也被她们攻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