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鲸鱼之罪
“惊于羡，是不是你杀了我儿子，你这个鲸鱼王族的杂血贱种，你不得好死！”
……
“明日我就要送你上审判庭，让整个东海审判你！”
众多鲸鱼族德高望重的长辈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能将年幼的后辈给淹死。
惊于羡道：“我是杀他们的时候，没顺带解决你们。”
许卿：“……”果然，第二人格融合之后变得更加霸道了！
攻守兼备的凤尾鲸也逐渐转向杀伤极强的蚩尤鲸。
他的目光掠过人群，落到许卿的身上，神色未变。他伸手拨开这些找事的鲸鱼王族，四两拨千斤，看上去轻松，实际上千钧之力。
那些年长的鲸鱼王族被他状似轻易地拨开，顿时“啪叽”一下，摔倒在地。
挨挨挤挤滚作一团。
“天杀的，你这惊于羡！！”
“我的儿子为什么死在海底了！”
“你到底怎么折磨死的他们，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你你！你还敢推我，你不敬长辈！”
雅晴安也是个暴脾气，优雅的小乌鸦看不过眼，当街破口大骂，道：“你他雄的别碰瓷了好吗？就这么轻的一下，就把你们几个老不死的推成这样子？”
骗鬼呢，谁信啊。
“……你！你！”
鲸鱼王族指着雅晴安，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碰瓷啊！
就是惊于羡把他推倒了的！
“你什么你，别碰瓷了，行吗？”雅晴安无语了。
“……我！我！”没有碰瓷！
惊于羡回头，背对着雅晴安和许卿，嗜血的目光与之对视。他似乎从惊于羡的眸中看到了尸山血海，看到了儿子死时的惨烈场景。
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见最为年长的老大哥气急攻心晕死过去，小老弟们连忙急救。
“我们走。”惊于羡回过头来，转身时，氤氲在瞳仁中的殷红一瞬间消散。
他浅淡的凤眸更添几分薄情，对其族中长辈的惨状视若无睹。
对于在贵族中臭名昭著的鲸鱼王族，雅晴安还是觉得同样被鲸鱼王族排挤、常年边缘化的督察官更好些。
他当然站在惊于羡这边。
“不是吧，这就晕了？”
雅晴安撇撇嘴，不屑道：“鲸鱼族的素质教育有待提高呀。”
雅晴安才刚见了小鸦小鹗小龙小虫小蜻蜓们，对崽子们很是满意。两厢对比之下，开始抨击起了鲸鱼王族的教育问题。
“幸好卿卿把我们的孩子都送去铁塔了，不然真要一代代在东海长大，那可怎么得了。”
雅晴安的想法一会儿一个。
惊于羡略一颔首，竟然赞同道：“嗯。”
“羡羡，要接小熹出来吗？”
许卿问。
“不，”惊于羡道，“他还小，再等等。”
新一代神农鲸惊于熹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再过些时日便可以学成归来回到东海了。
“等我把东海的事宜都处理完，再让他出来，我们先不催他。他想多待几年，或者留在深海大洋，都随他。”
惊于羡又道。
他给了自己的孩子绝对的自由。
许卿微笑着说：“好呀，羡羡。”
“之后有时间，我想去见一见鲸鱼叶，将母亲的尸骨带给他。”惊于羡目光低垂，脆弱极了，许卿心疼得不行。
那坛梦貓酒已经处理了，现在成了一盒骨灰。
处理手法血腥，惊于羡没让旁人碰，是他自己在漆黑的房间里一点一点从酒里面拆出来烧掉的。
他不想让许卿看见。
他不喜欢惊于叶，也并不期待惊于叶那个懦弱无能的雄性来做他的父亲，但他拗不过梦貓。
梦貓曾入梦告诉他，她爱他的父亲。
她不怪惊于叶。
惊于羡还能说什么。
许卿紧握住惊于羡的手，重重地说：“好，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好。”
惊于羡低低应了一声。
他还要去给东海鲸鱼族扫尾。
那些关于神农妃、神农皇帝、以及鲸鱼王族累累的恶行的证据，是时候该交给臣民们了。
一鲸落而万物生。
纵使神农以身弥补他的心脏，可这些滔天的罪恶，终究是在他的默许之下孕育而出的。
……
王庭。
贺兰闻心正抱着一个年幼的小雌性轻声哄着。
“再吃点儿，马上就可以回家了哦。”
她们坐在台阶上，贺兰闻心一点点地掰了糕点喂给小雌性就着甜水咽下。
贺兰闻心一抬眼，见是许卿，警惕道：“你是许卿？”
许卿有些莫名，道：“……是我，怎么了？”
怎么这么看着我？
“你没死啊？”贺兰闻心问。
“没死呀。”
“我听说你被请到了黄金宫里，这一回鲸鱼王族十七子死的死、傻的傻，我们月湖狐族事后也有派人潜入黄金宫查看过，没有找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贺兰闻心解释道。
她可没别的意思。
许卿差点忘了。
竟然还有两个漏网之傻鱼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你哥就没告诉你吗？”许卿好笑地道，“我和你哥早就被兽神见证过，他肯定知道我还活着。”
贺兰闻心红发张扬，道：“我把他拉黑了，这些雄性不配有我的星网账号。”
她怀中的小雌性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贺兰闻心顿时心疼地揉揉小雌性，温声道：“怎么了怎么了？快吃点小甜品！”
她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就是用好吃的堵住人家的嘴。
“她不能听见这个性别。”贺兰闻心说。
许卿若有所思，道：“为什么……被抓去之后，不是害怕那位，而是害怕他们？”
保险起见，许卿连名词都不提了。
贺兰闻心放下小雌性，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自己去玩，随后对许卿说：“跟我来。”
二人一同进了身后的楼房，这里已从王庭的一部分改成了临时研究院。
“你知道东海这些年都在研究什么吗？”
贺兰闻心愤慨道。
许卿蹙眉：“什么？”
血淋淋的现实，被剥开——
“他们丧心病狂，竟然在研究换胎！”
“近些年，神农的力量膨胀，愈发无法掌控，他不得不作茧自缚，囚禁于深海。”
“再加上鲸族体型庞大，不易胎生。在正常交合的情况下，惊于尤烟无法怀上鲸鱼子。他们就用特殊的科技使幼年雌性孕囊提前发育，注入鲸鱼皇族的血脉，只要孕囊反应异常的，即可视为祭品，供给圣雌作为祭品食用。”
这些祭品，都为鲸鱼子的诞生作出了微末的贡献，统一称之为神农妃。
“惊于尤烟作为圣雌，最大的优势是什么？”贺兰闻心提问。
许卿默然。
“她可以化作本体进行生产。”
贺兰闻心自问自答道。
“这些发育了的孕囊有可能附着了神农血脉，孕囊被活剥出来，被当作能量吃进惊于尤烟的肚子里。这样，她就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怀上鲸鱼子。”
贺兰闻心一字一句道，她的眼眶已然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