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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就是那个倒霉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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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周嗣源,这是我的回忆录。>

    没错,我就是那个倒霉的皇帝。

    一碗绝子汤断送了我的子孙后代。

    我,名为周嗣源。

    取子嗣丰茂、源远流长之意。

    呵,都绝子汤了,何来丰茂?去他m的丰茂。

    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司命星君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是何时得罪过你?给我安排这么个命数:明明是嫡长子却被父皇猜忌远离,就连已经是我的太子之位还要防着被争被抢,踩着手足的尸骨才能坐实,脚底的鲜血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上位成功,又再也无法生育,若不是母后让我收了德妃,可就真断了香火,叫我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你等着,我要告到天上去,让玉皇大帝和众仙家都来评评理。

    诶,神仙她会理我么?我都没到神前跪拜过。

    现在才去跪拜也来不及了吧?

    肯定来不及,我已垂垂老矣,就快要死了,连起身都不能,只能在梦里浑浑噩噩的发着牢骚,放放狠话罢了。

    也就是到了末路,才将许多人、许多事看的更加分明,才有我故作轻松的一番调侃,谁让我就快要去了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列位听我叨咕叨咕,我这不凡又悲惨的一生,里面的故事可有点多啊。

    从何说起呢?

    还是,那碗加了料的汤开始吧

    想当初,我是怎么喝下那碗汤来着?

    对喽,是我的新晋爱宠江嫔一勺一勺喂给我的。

    那日也很是奇怪,我本是要去看望有孕的如嫔,不知怎的就不想去了,将銮驾叫停,又返回江嫔宫里。

    如今想来,很可能是命运的指引。

    命运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调皮!

    江嫔看我去而复返,迎上前,“皇上,您不是去看望如嫔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声如黄鹂鸟,婉转动听,听得我心里一阵儿发麻,把宫人都遣了出去,“朕是舍不得你啊。”我揽着她的杨柳细腰往殿内走,还使坏的捏了捏,走了两步闻到一股浓香的排骨汤味儿,“嗯,香~”

    江嫔娇笑,她坐在我腿上,柔夷搭在我肩上,在我怀里靠着说她用了些樱花胭脂,“皇上,您闻闻。”

    我说的香是汤香,并非什么胭脂。

    但作为一个过来人,经验告诉我也不必扫兴。

    于是就着她的话探过头去闻闻,嗯~也挺香的,但是不及那碗汤,之后我拐着弯的夸奖,“爱妃宫里的小厨房比之乾安宫也不差几分,还是爱妃调教有方。”

    管它谁调教的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听的人很受用,话要说的让人高兴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这个道理我早就懂,且熟练运用。

    果不其然,江嫔高兴的把那碗汤端过来,舀起一勺吹了吹,“陛下,您尝尝。”

    一只白色的汤勺递到我嘴边,我想都不想就喝了下去,什么太监试喝的环节能省就省,再说宫人都被我遣出去了,“香,爱妃也喝。”

    江嫔就着那只汤勺也喝了一口,虽说用皇帝用过的物件有些不合规矩,但这种时候是个男人都不会计较规矩。

    这也是一种情趣啊。

    反正我是很受用的。

    就这么你一勺我一勺,再亲亲小嘴摸摸手,盛了一碗又一碗,直到那一盅汤被我俩喝个干净,打个饱嗝儿。

    饱了。

    饱暖思这段不好看,略过吧。

    直到江嫔蜷缩着身子疼得不行,我也感到腹部不大对劲,疼出一脑门汗,“德海,德海。”

    “皇上,可是要起了?”

    我有气无力的摇摇头,气息有些弱,他终于察觉不对,看我一眼立刻便慌里慌张的去请太医。

    而后我挣扎起身,掀开被子想去喝杯水,却在掀开的刹那看到满床的血,还有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再看江嫔已经疼晕过去了。

    那一瞬间不好的预感直冲我脑门。

    完蛋!千防万防防不住,肯定是中毒了。

    这会儿干呕还来的及么?

    管他呢,来不来得及也得先往外吐,这叫自救!太医院那帮庸医又不是大罗神仙,腿脚又慢,等他们赶到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我赶紧哕哕哕(yue),将腹部收紧,啊啊啊这不管用啊,之后我一狠心把手指伸进嗓子眼里抠老天,有想吐的感觉但是根本什么都吐不出来,一丁点都没有!

    这是全吸收了么?

    彻底完了啊!

    宫女呼啦啦的进来,见我面色很是不好,一股脑的往我这边冲,我不忘随手指几个人让她们赶紧去看看江嫔的情况,然后继续自救。

    然并卯。

    一点用都没有。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死定了,很可能江嫔如今的状况就是片刻后的我!可我已经顾不上盘算到底是谁要害我,只想在临终前将皇位交到自己儿子手上,这可都是老子辛苦谋划、刀山火海里抢来的。

    于是我趁着还能说话,让宫人去把母后请来。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能相信的只有母后。

    母子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过于深刻。

    我告诉自己不能睡,绝对不能睡,这要是睡着了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但眼皮才不管这些,上下眼皮一碰,晕过去了。

    晕过去的那一刻我恨不能把下毒的人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想要什么不能直接说么?你尽管开口,说不准我就给了呢,我可是皇帝,皇帝有多惜命你们谁都不懂!

    差一点啊。

    如果真是毒药的话。

    故事就不是这个走向了。

    说实在的,我有一瞬间庆幸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但那点庆幸仅仅发生在我悠悠转醒看到十多个太医脑袋,且在我得知自己不能生之前。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我的,至少老子还活着。

    直到我得知汤里的料是绝子药,且对男人也管用的那一刻,仅有的那点庆幸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个反转让人猝不及防。

    还不如嘎了呢!

    皇帝要命,更要脸啊!

    这让我如何苟活下去?!

    我脸色铁青,跟中毒一点关系都没有,纯纯是气的,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揪住德海的衣领子,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大概是他不敢反抗吧。之后我咬牙切齿的对他说:“查,给朕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天杀的敢害朕!”

    真是好歹毒的心啊。

    其心可诛!

    缓了一会儿,我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腾的坐起身,把母后吓了一跳。

    可我已经顾不上这些,目光直直的看向瑟瑟发抖的十个太医,首当其冲就是尹院正,“你们几个过来,一个、一个的给朕把脉!”

    我就不信了,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绝子药会对男人管用的,真是闻所未闻。

    绝无可能!

    对,绝无可能。

    对此,我深信不疑,十个太医排成一列,轮流在我手腕上搭脉,然后一搭一个不吱声,摇摇头又轮到下一个。

    我的心渐渐沉下去,真希望谁能给我一点希望,还有谁?

    对,还有,“去,把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给朕叫来!”

    就不信,没一个医术好的。

    母后看不下去,制止了我,又让太医们排排队出去,她这是有话要说?我稍稍平复下心情,深深的吸口气,“母后,您,唉,您还是直说吧。”

    我实在没有心情。

    母后她老人家向来拿的定,泰山崩与前仍能面不改色,我喝了绝育汤这事肯定会带给她很多震撼,但还不至于同我一般丧失理智。

    对,我就是丧失理智。

    此时此刻,只想发疯。

    当时喝的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后悔。

    自从登上帝位,我就不再像以前一样日防夜防,以前过的苦哈哈,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无一不是我的至亲之人,他们下手的机会多,方法也是层出不穷,所以哪怕是喝口水都得太监先尝一口,更别说是一盅汤。

    终究是这几年过的太好,终究是我大意,懈怠了。

    唉。

    悔之晚矣。

    母后先是说她知道我出了事急的不行,生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俩命苦啊,能有今日是多么的不容易;再接着安抚我一番,说此事发生的太突然,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她都理解;最后才说出结论,“木已成舟,当接受现实,断不可再扩大化。”

    我越听脸越黑,怎么接受?

    再说了,这事本来就很大!

    母后见我有些愠色,又继续说:“子嗣传承乃是一等一的大事,若是传扬出去,损害的是皇家颜面、天子威严。”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我也不想弄的人尽皆知啊。

    说到底没脸见人的还是我。

    但祸首不可放过,可怎么看母后的意思,像是要放过呢?我当下就起了疑心,这样轻轻放过的事情也不是头一遭了,难道说这次又是她?

    所以我当即变了脸色,看向母后的眼神也带着探究的意味,说出的话更是有几分质问的成分,“母后,您可是知道什么?”

    母后惊坐起,她不敢置信。

    半晌才问出那句,“皇儿这是何意?”

    我有片刻不言语,是何意却简直不能再明显,想来想去,还是要跟母后将话说清楚,“母后,过去的事情暂且不再追究,那些背地里的手段儿子也装作视为不见。但她做了多少恶事,害了多少人,又受了多少恶果,儿子心里清楚,您也都瞧着呢,时至今日难道母后还想一味地放纵下去么?就因为她是舅父唯一的女儿?呵,若是舅父泉下有知,未必还认她这个女儿!舅父是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断容不得这样阴险狠毒的手段。”

    我言辞激烈,不留余地。

    母后被我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为人子如此说也着实有些过分,但我不能再容忍下去,所以没给母后辩驳的机会,直接下了结论,“这次,朕一定要差个水落石出,背后之人绝不放过!母后,若是查到我那表妹头上,还请母后不要再心慈手软。”

    “你,你,”母后被我气的手抖,毕竟我一向很是敬重她,如此重话从未说过,“好,好啊,真是翅膀硬了,那就全由皇帝做主吧。”

    母后被我气得拂袖而去。

    此时,我也终于冷静下来。

    许是查出真凶的心占了上风,我也没再为难太医,而是把他们叫过来问了问江嫔的情况。

    尹院正松了口气,回禀道:“回皇上,血已经止住了,江嫔娘娘现下睡着,静心修养便会无碍。只是……只是今后再不能生养。”

    不能生养这个词肯定也会刺痛我,毕竟,我也面临同样的结果。

    但,现在不是纠结于此的时候。

    总之,结果意料之中,“将她的身体调养好。”

    “臣遵旨。”

    是的,一开始我并没有要把江嫔打入冷宫的意思,在我看来她也是这场祸事的受害者。一个女人,一个身处后宫的女人再不能生养,对她来说已经过于残忍,我当然不会雪上加霜。

    说到底,那碗汤是我要喝的。

    下药的也不是她,自然怪不到她头上。

    我是很讲道理的好吧。

    母后有一点说的很对,这件事确实不能外传。

    如何封口是我要解决的问题,乾安宫的宫人嘴严得很,德海是个会调教人的,如何做用不着我操心;那就还有江嫔宫里的人,宫女、太监十余人,我下令将其全部处死,理由是江嫔喝了碗绝育汤再不能生养,主子落难皆是奴才们做事不用心的过错;再就是太医院的太医,能在宫里做太医的都是人精,本就不会多话,我再稍加暗示,一个个点头如捣蒜,再说了,我这身体还用得着他们;至于母后宫里的人,自有她老人家处理。

    之后我回了乾安宫,等着德海的消息。

    一同带回的还有十个太医和那盅绝子药的残渣,让他们就在乾安宫里好好研究,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配方,可有解药?

    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我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这绝不是定局,一定不是。

    想着想着,我又睡了一觉,那药还挺有后劲儿。

    本以为醒来后能有什么好消息,最好是太医找到了解决办法,再就是德海顺藤摸瓜查到了真凶。

    但,都没有。

    不仅如此,我还得知一个让我再次眼前一花的坏消息。

    那瞬间,我感觉天塌了。

    彻底塌了。

    事情是这样的:宫里发生这样大的事,皇后作为一宫之主,定是要去探望江嫔,以表心意的,同去的还有六宫妃嫔。江嫔悠悠转醒,得知再不能生养很是伤心欲绝,泪如雨下,惹得我那些女人们同情不止,一个个跟着抹眼泪,皇后安慰几句本打算离去,走之前江嫔来了一句‘娘娘,皇上如何了?皇上他,也喝了那汤’

    满宫女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这个消息她们可一点都没听说!

    而后面面相觑道声先走一步,回宫消化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事,彻底瞒不住了

    我后悔啊,这个女人是不是只有脸蛋,没有脑子?

    这次,我是被气晕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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