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京
自打高景行领悟到苏三婶的用意后,他便好整以暇的安心养伤,不再想着帮苏锦禾惩治姜师傅。
苏锦禾顾念与姜师傅的情谊,不忍将他交出去给衙门。
三婶又来替她的闺蜜求情,哭的情真意切,悔不当初。
苏锦禾左右都是不忍,只好认了这个亏。景和楼的主人,也被流言坐实了是丞相大人的产业。
苏锦禾初次创业不过几日,就将整个产业拱手送给了高景行。
气的苏锦禾一眼都不想看他,高景行只管委屈卖惨。
“小尾巴,你别生气啦,这也并非我本意,为了帮你,我可是忍着伤痛从京都赶来。”
“要是你真的不甘心,那你就去报官,把姜师傅和清风楼的老板都抓进去。我再去跟官府说清楚,就说当时是为了包庇你,不想你下大牢才将景和楼揽到我的名下。”
“顶多不过一个包庇罪而已,圣上知道了,也不过就是再多顿板子,我受得住。”
“嘶!”
高景行说着,好似牵扯了伤口,轻嘶出声。
苏锦禾紧张的看他一眼,刚刚还在考虑他这话的可行性,被他一声痛呼打断。
哎!苏锦禾无奈叹息,她既做不到将人交去衙门,也做不到看他挨板子。
“算了,景和楼送你了。”
高景行眼见得逞,心里得意,面上却是清冷中透出为难,“你给我,我也不敢要!作为丞相,我可不能以权谋利。”
“那怎么办?”
苏锦禾焦急,眉头紧皱,一双杏眼焦灼的勾着高景行的眼睛。
“只能以朝廷的名义,将经营所得银钱尽数用来兴建姑苏。”
“啊!”
“兴建姑苏不好吗?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是好事没错,但是……”
苏锦禾心想,她无非就是想做个小事业,怎么就上升到利国利民这样大的高度了啊!
不是她不愿造福百姓,而是她辛辛苦苦一番心血,就像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苦心经营,孩子刚要养大,就上交给了国家。
她能说啥!
苏家宅院。
苏三婶让人去景和楼请苏锦禾回来一起看信,是苏锦禾母亲的来信。
苏锦禾很快到来。
“三婶,我娘的信在哪?”
“这儿呢!你这孩子还真是性急,信又不会跑掉,你看你跑的这一头汗。”
“三婶,我已经很久没收到母亲的信,心里甚是想念他们。”
书信拆开。
苏锦禾原本浮在嘴角的笑意,在看信时慢慢消失。
“怎么啦,怎么这副表情?”
苏锦禾嘴巴一瘪,杏眼已经噙满泪水,一眨,扑簌簌掉落下来。
苏三婶从苏锦禾手里夺过信,信是苏锦禾父亲写的,信中先是写了对女儿的挂念,然后又说苏锦禾母亲得了时疾,已经卧床不起。
苏锦禾又心疼又焦急,恨不能马上飞去京都。
她后悔自己不该离开京都那么远,她的父母已经上了年纪,万一有个什么事,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
而她却躲在这里,错过了陪伴他们的宝贵时间。
“三婶,我要回京都,现在就走。”
“好好好,你去收拾东西,我来安排马车。”
一个时辰后,苏锦禾和青儿背着包袱出现在苏家门口,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辆黑色的马车,高景行的护卫坐在车头,见苏锦禾到来跳了下来。
苏三婶对苏锦禾解释道,“再快的马车也没有丞相大人的汗血宝马快,你快跟丞相大人一起回去吧!”
兜兜转转,她还是跟他回了京都。
苏锦禾坐在马车上,仍是伤心落泪。
“别哭了,小尾巴,你放心,回京都后,我会请圣上派太医去为你母亲诊治。”
苏锦禾一听,哭的更是伤心,不仅是为了母亲的病,也是为了她躲不过的命运。
“别哭!”
清冷的声音试图安抚她。
她控制不住,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别哭!”
清冷的声线里多了一丝焦急。
她仍是自顾自的哭。
忽然她的脸上感受到一个湿润清凉的触感,是他的唇。
他的唇覆盖上她的眼泪,“小尾巴,别哭!”
清凉的薄荷味一般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她的崩溃瞬间像是被冷却下来。
“高景行,别这样,我没心情。”
“小尾巴,我只是想安慰你。”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你贵为丞相,口才应该很好才对,你不应该多跟我说些道理的嘛!”
高景行嗤之以鼻,嘴唇离苏锦禾眼睛很近,鼻息落在眼睛上,苏锦禾本能的闭上眼睛。
高景行冷唇跟上,覆盖上苏锦禾哭的温热的眼睛,清清凉凉的真舒服,就像是泉水里浸过的丝帕。
“道理是讲给外人听得,对你行动要多于言语,方显亲近。”
这是什么逻辑。
苏锦禾还想说话,可是他的唇在她眼睛上游来游去,像是一尾滑腻的鱼。
撩的她心痒难耐,她的心也开始有了某种热烈的期待。
鱼儿在她的脸上游来游去,终于找到了泉眼一般,探进她的口中。
鱼水交融,鱼得水欢,水任鱼游。
良久。
“小尾巴,心情好些了吗?”
“嗯!”
“还在担心你母亲?”
“嗯!”
高景行箍住苏锦禾,“你母亲素来康健,不过是得了时疾,时疾通常看着吓人,但是也好调理。你不要担心,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找到很好的医者,太医院不行,我就去为你寻药王谷的神医。”
神医?
是啊,苏锦禾想起前世宫里有位娘娘得了时疾,就是高景行找来神医治好。
她渐渐放下心来,心想有他真好,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
任由他箍着自己,听着马车行驶在大道上的呼啸的声音,她突然觉得跟他回去也未必就是坏事。
也许这一世与上一世真的会不同。
潘玉儿已经被封太子妃,这就是命运走向的大不同,或许她不该纠结于前世,躲避前世,而是勇敢的去追求去改变这一世的际遇。
他说他可以做到,或许他真的可以。
或许她真的可以再相信他一次。
这么想着,归途也变得甜蜜起来,没了压抑的心情,她也放松很多。
依偎在他怀里,哼着一首童谣。
“你怎么会唱我母亲为我唱的歌?”
高景行诧异的看着苏锦禾。
记忆翻涌,苏锦禾这才想起这首歌是在他们前世婚后,他在一次醉酒时唱给她听。他说是他小时候母亲唱给他的歌,她用心学会,想要唱给他听。
这一世,她本不该会唱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