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头
接连好几日，高景行白天出门处理事务，晚上回来就翻墙进苏锦禾的院子。
苏锦禾也乖乖等他。
如他所承诺的，除了一直牵着她的手，他没有再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青儿问过她是不是不久之后就会回京都。
她说不，青儿难以理解，她明明每晚与他厮见到深夜，却为何又不肯跟他走。
她想得很通透，见他是成全自己的心，不跟他走是保全自己和家人的命。
她无法对青儿解释，只能笑笑岔开话题。
这一晚下雨。
她看着院子里噼里啪啦的水花，心想他大概是不会来了，于是让青儿关门闭户，回房休息。
然而，睡意刚刚袭来，她就听到窗外有拍打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雨，后来见拍打声越来越大，便起身去看。
高景行浑身湿透站在窗前，雨水顺着额前的发丝流下来，直流到眼睛里。
“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雨。”
“我说过我每天都要见你，下雨也要，你答应过。”
“额……”
她没想到他会当真。
看着他狼狈又委屈的样子，她既想笑又心疼。
“快进来吧！”
苏锦禾像擦小狗一样，擦他的头发，他的发髻也散了，披散下来，直达腰际。
那俊美的脸，配上一头散落的乌发，连苏锦禾都看得发呆。
“好看吗！”
“啊？”
“我是说我好看吗？”
“嗯，好看。”
高景行转头，眸色清冷，锁住她的瞳仁，直看得她脊背升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酥痒。
因为下雨，房内有些霉味，她让青儿点了既促眠又好闻的熏香。
此刻门户紧闭，外面大雨磅礴，两人都着了单衣，都披头散发……
而这香味闻起来又那么暧昧。
“小尾巴！”
“你别说……”
苏锦禾见他眸色起了层雾，猜到他要说什么。
“小尾巴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让我说？真霸道！”
“额……”
苏锦禾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还是干燥，于是伸出舌尖舔了下。
“嘶！”
高景行心里一紧，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女人总是不知不觉的撩拨她，等他上了头，她又一脸委屈，像是自己欺负了她。
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哎，真不应该答应你。”
高景行说着，拉她入怀。
她本能反抗。
“别动，我只抱着，你若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不做点啥。”
她不动，又被他吓住。
他撩起他的一缕秀发，缠上她的。
她忽然眸子里一热。
这动作，上一世她也对他做过，他冷着脸看她，一把拿起剪刀将两股缠起来的发给绞了下来。
然后她就被他赶出了他的房间。
那一夜，潘玉儿不在府内，回了娘家。他喝多了酒。
酒醒后他嫌弃的样子，她到现在想起都觉得心寒。
回忆悲痛，她的泪忍不住落下来。
“小尾巴，你怎么又哭了？”
“这次见你，你总哭。”
呜呜呜……
“小尾巴，今天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哭？”
“因为想起以前的一个梦，梦里你对我很坏很坏，讨厌我，欺负我……”
“可是你现在又对我那么好，我不懂为什么会区别那么大。”
“小尾巴，你怎么那么傻，梦当然是假的啊。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苏锦禾无法告诉他，那个梦是他们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前世。
“苏锦禾，我可不可以帮你擦眼泪？”
“嗯！”
上一世有多惨，这一世她就有多贪恋他的温柔。
苏锦禾抽泣着，点头。
突然，苏锦禾感受到一阵滚烫，他的唇在他眼角摩挲，舔舐。
“你干嘛？”
“帮你擦眼泪啊！”
高景行一脸无辜。
“擦眼泪不都用手吗？你怎么……你怎么……”
“我又没说用手，只说擦眼泪啊，你同意啦！”
“无赖！”
苏锦禾又羞又气，气自己总是上他的当。
苏锦禾推他，手摸到他敞开的衣领。
“咦，你怎么那么烫？”
“笨蛋，淋了雨就会着凉，着凉就会发烧啊！”
“啊？你怎么不早说？”
苏锦禾着急的在他额头脸颊又摸摸，他一脸享受的闭上眼睛，没够似的，由着她摸。
“该喊个郎中给你瞧瞧。”
“现在？”
高景行一脸促狭的指了指二人的衣着。
苏锦禾反应过来，真是一着急就什么都忘记。
“小尾巴，你很担心我吗？”
高景行说着，脑袋又蹭上她准备离开的手心。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快回你的院子去，找个郎中瞧瞧！”
“外面下那么大，怎么走？爬墙又会淋湿，淋湿会病的更厉害。”
“那怎么办？”
“小尾巴，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躺会休息休息就能好。”
“哦，那快去躺着吧！”
苏锦禾起身拉着他走到床边，就要把他塞进被子里。
“进去啊？”
苏锦禾看着僵站在床边的高景行，眼里尽是焦急担忧。
“陪我一起躺？”
“不。”
苏锦禾后退一步，手却被他紧紧牵着。
自从答应他可以牵手，她的手就不是自己的手，成了他把玩的物件。
“我保证什么也不做，我说到做到。我只是有些难受，想让你陪我。”
他委屈的像个小狗，哪里还有平日半分的清冷。
她的心软的像是一池春水。
“好吧，你要是乱来，我就再也不陪你。”
“好。”
两个人并肩躺着，他拉着她的手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着。
她却呆若木鸡。
上一世，她很少有这样跟他并肩躺着的机会。即使两人颠鸾倒凤，意乱情迷，事后，他都会离开。
她听见他呼吸急促，侧身俯视着他的脸，红红的。
她摸了摸额头，好烫。
她将被子掀开一些，又将他的衣领拉开，露出胸膛。
她记得小时候听娘说过，发烧的人不能穿太多，也不能盖厚被子。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够不够，观察了一会，发现他还是热的滚烫。
索性就将被子掀了，将他的腰带扯开，衣服拉到身侧。
他壮阔的胸膛和硬实的腹肌，一下子裸露出来。
她口干舌燥，蠕动了下嘴唇。
苏锦禾赶忙转移视线，却正好对上他睁开的眼睛。
他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烧的。
他的眼神缠绕着她，动了动唇。
苏锦禾赶紧解释，“我……我见你烧的厉害，才……才……”
“脱了我的衣服。”
“不，不，不，我不是脱你衣服，我就是……就是给你散热……”
“你还是脱了我的衣服！”
“额，是这样，但……”
“唔！”
高景行一个翻身跃起，他忍得实在已经很辛苦了，是她先动手的，不能怪他。
“你脱了我的，我也要脱回来。”
他说着，一下扯开她的前襟。他的瞳孔放大又缩小，呼吸上下起伏。
“高景行，你说过不乱动的？”
“我没有乱动，是你先动手的。”
“不能只准你乱动手，却不准我动手，这不公平。”
他好像说的有点道理，她一时语塞。
他见她不再说话，以为得了她的默许。
手一下子就伸了进去。
“不，不行。高景行，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我？”
呜呜呜……
高景行瞬间清醒，高烧几乎就要将他灼烧的失去理性，他在她的哭声里醒神。
翻身下来躺下，又往旁边挪开了点距离。
“对不起，我可能是烧糊涂了，失了分寸。”
呜呜呜……
“你先把衣服穿好，不然……我怕我又失了分寸。”
苏锦禾闻言，止了哭，赶紧将凌乱的衣服穿好。
也不敢躺下，只坐在床的里侧，背紧紧贴在墙上。
他看着她一副被自己欺辱的样子，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他就是喜欢欺负她，这也是在京都时他总是吊着她的原因。
他就喜欢她围着他转，费尽心思讨好他。
直到这一次她跑了，他才发现似乎是自己玩过了火，眼巴巴的追过来。
以为她会再次激动的贴上来，她却没有。于是他只能自己贴上去，却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他上了头，只想缠着她，一刻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