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前世
昨晚的宿醉令苏锦禾头痛欲裂，胃里有如翻江倒海。
&34;青儿！&34;
&34;小姐，你醒啦！&34;
&34;好疼啊！有没有醒酒汤？&34;
&34;有！丞相一早就让人备下了许多。&34;
丞相？
苏锦禾下意识的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衫整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呼！一定是前世留下的心理阴影，上一世，他们之间的欢爱纠缠总是跟醉酒有关。
青儿忍不住偷笑，小姐这是想啥呢？怪羞人的！
&34;小姐，丞相大人拿走了院子里剩下的酒，还说晚上要来同你说话，让你千万不要再偷喝。&34;
&34;我又不是酒鬼，要他说。&34;
&34;哎呦，我可太疼了啊！&34;
一碗碗醒酒汤灌下，还是头晕的厉害，吃了点东西，困意又袭了上来。
一觉睡醒，只觉口干舌燥。
&34;青儿，水！&34;
一杯水递到手上，她闭着眼一饮而尽。
&34;再给我一杯。&34;
又是一饮而尽。
&34;舒服多啦！&34;
&34;那就好！&34;
清冷的声音自窗边响起，她这才睁开眼睛。
&34;你回来啦！&34;
&34;嗯！&34;
&34;晚膳时间到了吗？&34;
她有些饿了呢！
他沉默着注视她，不接话。她察觉到他的异常，笑嘻嘻的打趣道:&34;一次贪喝醉酒而已，怎么？不高兴啦！&34;
&34;你的酒是从哪里来的？&34;
&34;啊！那个……&34;
她企图推脱给青儿。
&34;是青儿拿来的啊！估计酒窖拿的吧！&34;
&34;青儿说，是你让她去红豆树下挖出来的，而且你还知道工具在哪？&34;
额！这个青儿，话还真多。
&34;那我说我是梦见的，你信吗？&34;
苏锦禾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34;信！&34;
高景行语气坚定。
&34;你信？&34;
苏锦禾瞪大杏眼，桃花面上的醉意还未完全消退，呆萌的样子甚是可爱。
&34;对，我信。只是你的梦可能还有另一个名字？&34;
&34;什么？&34;
&34;重生！&34;
苏锦禾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她缓缓的撑着身体想要坐起，但身子只是起来了一点，高景行沉默着伸手帮了她一把。
她靠在锦被上，目光在他的面上逡巡着，良久。
“苏锦禾，咱们今天好好谈谈吧。我相信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是那些却都不是我对你的本心，我想你能给我解释的机会。”
“解释？怎么解释，那些都是前世的事，这一世的你怎么会知道？”
苏锦禾语气悠悠，目光也逐渐变得深远。
“我是不知道，但无论如何那都是我，我了解我自己。”
……
漫长的叙述，从最初船上相见开始……
一个时辰后，高进行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箍进怀里。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有湿润的东西顺着颈窝滑落。
“对不起，小尾巴！虽然我不太清楚我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但是我听着确实都是我会做出来的事。”
“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苏锦禾原以为说完这些事，她会忍不住崩溃大哭，可是说完了她才发现她已经哭不出来，或许是前世眼泪已经流尽了吧！
这一世再说起，就成了千万个故事里模糊的从前。
“不过小尾巴，有些事从我的立场看，可能也是有些误解。”
“就像我爱你这件事，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发生了。你说你是在船上初见我那天就爱上我，可是我是在岸上就已经动了心。”
“那时候你跟一群姑娘在船上嬉闹，我在岸上听见一阵笑声看过去，就看到了你。”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笑的那么爽朗，眯着眼睛，张着嘴，恨不得露出所有的牙齿。你仰着头，阳光打在你的脸上，你比阳光还要透亮。”
“你的快乐，像一束光，一下子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暗。”
“你说你是在船上吓跑了我，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其实我是落荒而逃，因为再不跑开，我恐怕就会让你们看到我面红耳赤的样子。”
“我从那时候起，就想把你带回家藏起来。”
“我从未爱过潘玉儿。”
“与她成亲，是皇上想要让我进入潘家，查证潘家想要谋反的证据。那时候潘家拥兵自重，潘将军更是在边疆不肯回来，名义上说士兵要修整，实际上是要跟皇上谈条件。”
“我不愿意，可我也还没想出更好的办法。皇上此时直接下旨，而我不能抗旨，只好设计让你来抢亲。&34;
“与你说的前世不同的是，这一次你跑了，我以为你是赌气，就跑到城外去拦着你。可是你一脸嫌弃的躲我，还说永远不回京都。”
“我慌了，于是怂恿皇上派我去南巡。见到你后，你就想跑，我没有别的办法，想起你之前对别人说，你就是痴迷我这张脸和身材，我便开始有意无意的色诱你。”
“后来潘玉儿绑了你，我发了疯不管不顾将她也绑了，这倒是给了我新的灵感，于是献计让皇上册封她为未来太子妃，先稳住潘家。”
原来如此。
“可是前世，你在婚后与她十分恩爱，几乎日日留宿在她那里。或许你对她是先婚后爱呢！”
“嗯，小尾巴，我是一个对爱情有洁癖的人，不可能爱上你后又爱上别人，所以你说我后来很爱她，我猜测一定是我在跟潘玉儿演戏给潘家看。”
“在成亲之前，我为了防止你抢亲失败后，我不得不与潘玉儿洞房。我提前就找荀寒拿了一种迷药，滴在蜡烛上无色无味，它能使人陷入自己的幻想，会以为幻觉里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所以你说我日日留宿潘玉儿房中，我猜我一定只是留在她房中，而所有的恩爱都只不过是她中了迷药之后的幻想。”
苏锦禾记忆回到从前，想起有一次无意间偷听到潘玉儿对身边的侍女说，她与丞相欢爱日久却久不受孕，那侍女好像提过要给丞相喝大补汤。
那天晚上，苏锦禾已经准备睡了，高景行却忽然闯了进来，非常急迫的就开始撕扯她的衣服。那天他很用力，她疼痛难忍还抓伤了他，而他在登顶之后，伏在她身上呢喃了一句：“好险，差点就被那个女人得逞。”
她记得他想问他在说什么，而他已经伏在她身上累的睡了过去。
现在想来，好像一切都通了。
“小尾巴，你说我害死了咱们的孩子，我相信我一定也是痛苦的。”
孩子？其实孩子并不能说是他害死，只是那场宴会确实是他强行让苏锦禾去的，只因为潘玉儿想要在众人面前展示丞相对她的独宠。
他执着潘玉儿的手走在前面，潘玉儿的珍珠手链忽然就断了，她跟在后面不小心踩到，滑倒在地，三个月的身孕就这样没了。
他冷眼看着她流了一地的血，直到她痛昏了过去。
再后来，她就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小院。
而他也很少踏足。
&34;小尾巴，你说我那时很少去看你，我想那时的我一定是为了保护你，不想让潘玉儿去伤害你。&34;
&34;小尾巴，对不起，是我的自私害你前世受了那多苦。&34;
&34;我怕我娶了潘玉儿，你就会嫁给别人，所以设计先娶你。而我那时太自信，以为自己能护你周全，却没能给你最好的保护。&34;
&34;对不起，小尾巴！&34;
他的声音低沉而哀伤，而她终于放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