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人少所以死亡率低，不合理么？
半个小时后。
白奇沉默的坐在病床上，轻轻揉着胳膊。
旁边，獠牙崛起红肿的狐狸屁股一言不发。
全被方倩抽老实了。
已经可以确定，方倩正是一位因为灵性复苏而提前离岗的优秀班主任。
她嘴里批评教育的话，就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自己只要露出一丁点不服的表情，她立刻就能发出一连串指责，给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
比如：
“你总拿个格尺打我算怎么个事儿，我又不是学生，都老大不小了。”
“好意思说？你能跟未成年的狐狸崽子玩儿到一块去，还被它忽悠的差点成了植物人，这是成年人能干出来的事嘛！”
“獠牙的电话是你给我的，我是因为相信你，才被它忽悠。”
“给你接线员的电话是让你报案，又不是让你和它办案，你再犟一个试试！”
“整这不服的表情给谁看呢。”
最后，方倩貌似是气撒够了，终于开始说正事：
“先说小毅恒，他的情况我清楚了，想要把他保存到灵性复苏结束，倒也不是没办法，最后再研究。”
“目前的重点是尸体被盗这件事，那个祠堂如果确实如你所说，我已经大概有了眉目，应该是门里老韩家的炼尸手艺。”
“但不合理的地方在于扣你魂的黑袍，和救你出来的嫁衣女子。”
“能察觉到有陌生人正在窥探冥冥中的过去，并且靠着感应把阳魂拘走，这手段太高了，我也确定不了是邪祟还是人。”
“可是按理说这种层次的存在，在当下这阶段轻易舍不得出手，代价太大了。”
“除非是你在小毅恒记忆里撞见的祠堂，对他们特别重要，所以必须扣了你的魂，让你死。”
“另外，肯付出极大代价救你的女人有几个，你自己心里没线索么？”
困扰白奇的恰恰就是这点。
刚才挨揍的时候他就想过，在危机关头有哪个女人会不计代价的救自己。
除了母亲、姑姑、表妹，好像再也没别人了。
但母亲是在灵性复苏之前去世，没准儿现在都十多岁了。
姑姑和表妹看上去也不像有本事的样子。
其实白奇还猜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取精鬼？
毕竟在家里的时候，刘雅琪冲自己叫喊，直接被鬼变成了二哈。
大排档的时候，鬼又控制金大志去撞车。
这两次明显都表明了维护自己的态度，但它真身又从没出现过，暂时也不能确定就是它。
那其他人？
方倩提醒道：“你爸爸这些年一直单身么？你对他的私生活了解多少？”
白奇猛地抬起头，想了想道：“倒是没听说他老人家有什么桃花，再说了，他就一写小说的，比我都宅。”
“我就是随便指个方向，免得错过什么。”方倩道：“毕竟连你自己都没有头绪。”
“嗯。”白奇点点头，隐约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看来回家之后要整理一下父亲的遗物，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另外，为了避免黑袍定位你的身份，再次对你出手，关于安全方面我给你两种选择。”
方倩郑重说道：“一种是给你保命用的符箓，一种是教你保命手段，两种方案有利有弊。”
一听这话，白奇也严肃起来：“您说吧，我一定慎重选择。”
方倩道：“无论哪种，以后你都要持续受到零一调查局监管。”
“第一种非常简单，花钱买，符箓六十万一张，能管一个月。”
“第二种是教你手艺，勤加练习，再面对黑袍怎么说也有逃跑的机会。但是你需要暂时成为冰江执法队编外人员，每个月最少处理一次灵异事件，时间五年。”
听完她的话，白奇默默想着，如果选六十万，的确是简单粗暴。
虽然和义菲还不太熟，但赵莉颖和杨蜜那俩小寡妇富裕着呢。
可以和她们借钱，最多也用不了几个月，随着玉佩里的文字越来越多，自己肯定能获得更多鬼术，直到有能力自保。
世间遍地是邪祟，被困扰的人有都是，不愁赚不到钱还她们。
可是第二种选择和自己的未来发展并不冲突。
毕竟想要吸鬼气解锁文字，必须要接触灵异事件，跟在这些门里人身边，不仅能长见识，安全性也更有保障。
至于保命的手段，自己的鬼术虽然不差，但更偏向于进攻。
只不过，方倩为什么加上收编自己进入执法队这个条件？
沉吟片刻，白奇问道：“执法队死亡率高不高？”
“一年内，总共损失过一名队员。”方倩淡淡的道。
白奇点点头，“那我选第二种，为人民服务，保护国家，人人有责！”
“好嘞。”方倩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转身拿起地上的背包，从中掏出公章和一份合同。
“签字吧，白奇同志！”
这么着急嘛白奇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哪有随身带着合同和公章的？
他刚想说出院再说，可一想到被陌生人拘魂那滋味儿，还是拿起文件仔细阅读。
内容倒是比较直观，无非是双方的保障、规章制度、福利待遇等条款。
白奇想着是不是让律师团来帮忙看看，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个挺隐秘的事情。
索性也决定了，何必犹犹豫豫，直接拿起笔签上名字，又按上了手印。
方倩收好合同，难得笑了一下：“行了，你是想当副队长还是队员？”
“啊？我也能当副队长么？”
“是啊，咱们执法队一个队长，六个副队长，现在副队长空出三个，你想当就当呗。”
白奇的表情有些僵硬：“副队长少三个？那执法队一共几个人？”
“呜”獠牙弱弱的道：“四个。”
“才四个人？”白奇疑惑道：“不是说死亡率很低么？”
方倩淡淡的道：“是的，因为这两年没招到新人，所以显得死亡率低，前几年人多，就挺高的。”
上贼船了可另一点让白奇十分不解：“人这么少，灵异事件能处理的过来么？”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方倩解释道：“执法队大多数时间都在发呆和四处溜达，因为鬼想要杀人，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所以，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去看一眼尸体，然后表示默哀。”
“只有提前发现线索的可预防型灵异事件，才值得花费精力去处理。”
“以后你就懂了。”方倩起身说道：“早点休息吧，手艺的事明天给你安排。”
看她要走，白奇又道：“那小毅恒呢？”
“要教你的手艺，正好能解决他的问题。”方倩回了一句，随即看向獠牙，“走吧，这两天野够了，跟我回去继续接电话吧。”
小狐狸顿时蔫儿了，眼神不舍的看了眼白奇，又看了看方倩。
最终还是咬住背包肩带，假装挂件儿，跟随方倩离开。
目送她们进入电梯，白奇回到病床上躺好，看向玉佩空间里刚解锁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