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骑兵冲锋
老太监也不说话，又从油布包里拿出了一根足有一尺长的银针走向吴老二，吴老二惊恐地看着老太监：“我什么都说了，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一个拉纤的纤夫，我还给丞相的坐舰拉过船。”
老太监伏下身子，一把扯开吴老二的皮袍子，露出吴老二堆满肥肉的肚子，再用手掌按压着吴老二腰间油腻的肥肉。
吴老二条件反射般扭动着身躯，但手脚都被赵汉的手下捆得牢牢的，没办法躲开。老太监抬头看着吴老二，除了双目焕发出神采，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接下来左手绷紧吴老二腰肋的皮肤，右手的银针开始从皮肤里斜着向上钻了进去。
吴老二的惨叫再次响彻了整个吴家庄：“我招，张成和诸葛冒都收过我送的院子，啊，痛啊，公公老爷，我说”
老太监把银针拔出了一些，吴老二绷紧的全身松懈下来：“还没人扛得住我这肾穿刺。”
老宦官说了第一句话，也是那晚唯一的一句话。
“我配合，我交代。”
吴老二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我每月单独孝敬张成五十万钱，还送了一座小院子给他，院子就在成都南门玉林街的一处僻静小巷，里面住的是张成的外室。”
“记录在案！”李和再次威严的对小太监说。
“你说的这些可有凭据？”李和问道。
“账本就在这间书房那书架第二层的暗格里。”吴老二边说边看向一个靠墙而立的书架。
李和立即检查了书架第二层，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后里面有几卷布帛，上面都是一笔一笔的记录，时间、地点、金额、收款人都详细记载。
“张成豢养外室的小院子是怎么回事？”
“张成这人不喜欢黄花闺女，就好人妻。他看上了北门外一个小贩冯平家的娘子，就想搞到手，我去找冯平谈过叫他收钱休妻，没想到冯平打死不从，最后张成授意我杀了冯平，做了个失足落水溺死的局。冯平死后，冯王氏被逼无奈当了张成的外室，我又送了个小院子让冯王氏住进去，每月还要送钱供冯王氏开支。”吴老二心一横，把张成所有的罪行全部说了。
“张成授意你杀害冯平可有实证？”
“这事我多了一个心眼，让张成派了他的一个心腹武师叫罗虎的一起做的，只要公公缉拿了罗虎，一上刑就明白了。”吴老二说完看了一眼老太监。
“说说诸葛冒。”李和再问。
“诸葛冒是通过羽林军一个叫陈道的军侯认识的，我在抢夺几处矿场和采沙场的时候，张成的县衙权力不够，我只好请诸葛冒调动羽林军弹压住这些矿场老板的反抗。”
“诸葛冒我也送了一个院子和一个小妾，那小妾可是我最满意的一个。”
吴老二竹筒倒豆子全招了，李和拿过做好的记录让吴老二签字画押，再命令赵汉派人小心看管，防止逃跑和自杀。
正在这时，有兵丁来报，吴家庄外出现大队羽林军骑兵，约有二百人。
赵兴立即叫人关闭庄门，做好战斗准备 。
来的羽林军正是陈道私自带出的二百人前来营救吴老二，救不了就灭口。
赵兴和李和、糜咸走上碉楼看着门外的羽林军，只见陈道已经命令羽林军做好攻打的谁备，弓箭手已经羽箭上弦。
“来者何人？”赵兴故意问道。
“羽林军军侯陈道，奉将令剿灭你们这帮打家劫舍的匪徒。”陈道在马上用马鞭指着碉楼，“快快开门投降，否则杀你个鸡犬不留。”
“一派胡言，羽林军是皇帝近卫，怎么可能大半夜出现在这里。我看你们要么是冒充的羽林军，要么就是擅自行动想谋反。”
赵兴大帽子一扣，门外的羽林军有一点小小的骚动。
李和高兴圣旨对羽林军高喊：“我们是奉旨办差，兄弟们不要受你们上官的蛊惑，谋反是要夷三族的。”
陈道见再说下去军心要动摇，立即回头对手下说：“弟兄们不要听他们的谎言，我是奉诸葛将军的军令行动，给我打。”
陈道抽出佩刀，下达了命令。
二十名羽林军弓箭手一轮齐射，赵兴等人连忙躲在竖立的大盾后面躲避，但还是有两名新军士兵被射倒。
赵兴立即命令还击，新军箭手就在院子里按照赵兴给出的角度和距离抛射出羽箭。
陈道观察了一下地形，命令后撤到安全距离，再派出小股羽林军绕道右侧避静处翻墙。他知道新军人少，不可能处处设防。
陈道命令一名队正率三十人下马绕道爬墙，队正领命一挥手：“第二队第一、二、三什跟我走。”
三十名羽林军向右侧包抄，正在移动的时候，这队正突然听见有羽箭破空的声音，然后身边就有五六名兄弟中箭倒地，接着右前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同时有骑兵弓弩放箭的声音。
就在又有三四名羽林军被射倒的同时，赵汉和二十名骑兵已经冲到前面，全部手持马刀。
赵汉指挥马队从羽林军队形两侧疾驰而过，一边跑一边砍头，有几名骑兵甚至能立起身体尽力前倾把刀砍向剩下的羽林军。
这队正也是有实战经验的，他感到震撼的是这骑兵能在高速奔跑的马上做出高难度的动作而不落马。这是他们平时进行步兵对骑兵科目的时候没有见过的。
赵汉的骑兵小队一轮冲杀后，这一队羽林军又被砍倒了八个人。
加上之前中箭的，两个回合就损失了一半。
队正和剩下能喘气的部下都大惊失色，不等下令，四散而逃。
赵汉也不追赶这群溃兵，指挥手下收拢队形向着陈道的大队奔去。
以二十名骑兵冲击近二百名羽林军，陈道觉得对面的不是骑兵，就是二十只猛虎。
当若干年后，还活着的某一个参加了这一战的骑兵队员，在给他的孙子们讲述一生的军旅生涯的时候，他最得意的不是当了重号将军后指挥千军万马歼灭曹魏的虎豹骑，而就是这一场首次亮相的骑兵小队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