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接待
回到办公室，我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变化真是翻天覆地。大型海报醒目地挂在墙上，易拉宝整齐地排列着，整个空间布置得既专业又富有活力。连门上都贴上了醒目的logo，彰显着学校的品牌形象。
不仅如此，咨询电话也是接连不断，自从我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过。这让我深刻感受到学校近期的发展势头非常强劲，业务量也在不断增加。
孙伶伶一见我回来就兴奋地喊道：“哎哟王老师，你可回来了！这几天可把我忙坏了，嗓子都说哑了。王老师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出差很累吧？快跟我说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了，挑几件你最倒霉的事说说，也让我开心开心。”
我笑着驱赶她：“去去去，都这么多天没见了，怎么一见面就没好话呢。”
她狡黠地笑了笑：“那你帮我接会儿电话吧，帮我接电话就有好话了，而且中午我还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故意调侃她：“还吃烧饼加土豆啊？”
她赶紧摆手：“不不不，这次换点别的。要不这样，有我回答不上来的，我叫你，你帮我接，这样总行了吧？”
我笑着点头：“行行行，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你多招学生，我多拿工资。”
话音未落，电话铃声又响了。孙伶伶急忙接起电话：“嗯，嗯，嗯，请稍等。王老师来活儿了，这个我就回答不了。”
我气急败坏的问道：“孙伶伶你是不是成心的？”
她辩解道：“哎呀真的王老师，这个我真回答不了。”
我接过电话，听到对面问道：“老师您好，我想问一下，你们网络游戏要学习什么语言。”
我回答道：“学习c++语言。”
对方继续问：“那和我们大学里学的c++有什么不同呢？”
我解释说：“我们这是针对游戏编程的课程，语言只是一个基础，重要的是学习游戏的制作。比如，你平时用程序画一些东西可能会使用windows gdi，但在游戏开发中，我们会用到微软提供的directx编程接口，这样不仅可以提高效率，还可以实现更多的功能。”
对方似乎有些困惑：“哦，您说的这两个我都没听过，我们学校只教了我们c++的基本语法，可以做的也只是算一些数学题将结果输出出来。”
我安慰他：“已经会了基本语法，后面学起来会轻松一些。”
对方似乎很感兴趣：“我想去学校再当面多了解一些。”
我热情地回应：“来吧，欢迎你过来。”
我放下电话，孙伶伶突然感叹起来：“哎呀，我说我怎么这几天眼皮总跳呢，原来是好事要发生啊！王老师，你知道吗？这种电话我一接起来就头疼，问别的老师都解答不了，可我又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更别提回答了。你回来就太好了，中午饭我请了，这次咱们不吃烧饼夹土豆了，我请你坐饭馆里吃。”
我笑着回应：“这还差不多，说定了，中午我等你请我吃饭。”
孙伶伶转身对旁边的小张说：“小张，走，跟姐一起贴腰线去。”
小张疑惑地问：“什么腰线啊？”
孙伶伶解释道：“总部寄来的logo，我们要继续装饰学校。”
小张点点头：“别说，这么一折腾确实有点动漫工厂的感觉了。”
我好奇地问孙伶伶：“对了伶伶，咱们登的什么广告啊？登了之后咨询热线这么多？”
孙伶伶指了指手中的报纸说：“这是总部给设计的，你看看。”
我接过报纸一看，半个版的篇幅上印着特别大的游戏人物照片，设计得十分抓人眼球。我感叹道：“这么抓眼球，难怪这么多人咨询，估计喜欢玩游戏的都会忍不住要打电话问问。”
孙伶伶点点头：“是啊，我看了也心动。不过，王老师你说得对，这么搞估计来咨询的人基础可能不会太好，这么短的时间咱们不一定可以教得出来。”
我思考了一下说：“嗯，这也是个问题。不过我们先做好眼前的工作，再慢慢想办法提高教学质量和效率吧。”
孙伶伶挥挥手说：“哎呀，你先别想这么多，等我干完手上这点活，咱们吃饭去！”
孙伶伶领着路，我们一起走小道钻小巷的，这怎么有点我找狗食馆的感觉，果不其然找到了一家狗食馆，卫生条件看着就极差。
“孙伶伶，你请我吃这个和夹土豆区别很大吗？”我疑惑地问。
“哎呀，这个可以在屋里吃嘛！你就听我的吧，我都在这吃了好几天了，特别好吃。你要炒饭还是牛肉面？”她热情地推荐。
“那我来份炒饭吧。”
“嘿嘿，我也爱吃这家炒饭。老板，来两碗炒饭！”她大声地喊道。
老板回应了一声，我们便进屋坐下。我悄悄对孙伶伶说：“你刚看到没？那炒饭老板一头大汗，这天气也不热啊，怎么出这么多汗？”
“你在大炉子旁炒饭试试就知道了。”她笑着回答。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重点是那汗，万一滴到锅里怎么办？”
“哎呀，你就别挑剔了。眼不见心净嘛。大饭店的后厨也未必干净，只是你看不到而已。你看在外面炒多好，至少看得见。不像那些大饭店的后厨，你要是惹厨师不高兴，人家往菜里吐口痰，你都不知道。”她调侃道。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都要吐了。”我干呕了一声，赶紧打断她。
“是你先提起来的。”她笑着反驳。
“好好好，我错了。”我无奈地投降。
炒饭上桌后，我看着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炒饭，忍不住尝了一口。
“嗯，真好吃！”我惊喜地说。
“是吧？我就说吧，特别好吃！”孙伶伶得意地说。
“王老师，a市的饭是不是特别难吃啊？你怎么去那儿几天就瘦了一大圈呢？”她好奇地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含糊地回答，嘴里还嚼着饭。
“王老师，你这炒饭够吃吗？”她又问。
“哦，够吃够吃。”我回答。
“我每次都吃不完，要剩下好多。我拨给你吧。”说着，她端起自己的盘子就要往我碗里拨饭。
“哎哟，不用不用，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连连摆手拒绝。
说真的，如果是个男同事，我可能就不会想这么多了，但因为是女同事，难免让我会有些多想。不过，我记得小张说过孙伶伶不是有男朋友吗？也许她就是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吧，我这样想着。
“王老师，吃了这么多炒饭，你渴不渴？”孙伶伶关心地问。
“嗯，是有点。”我诚实地回答。
“这里有汽水，你喝吗？”她指着桌上的汽水问我。
“哎哟，你这是还要请我喝汽水吗？”我开玩笑地说。
“嘿，美得你！”她笑着回应，“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懂不懂？你看，我都请你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答谢我一下？”
我笑着摇头，“嘿嘿，你呀，从来不吃亏。好，我请你喝汽水。”
下午帮着孙伶伶接了一些咨询电话，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下班时间。
我如往常一样去接莹莹，我们一起走出学校。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之前给莹莹发的短信，便问道：“对了，莹莹，前几天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收到了吗？”
“哦，收到了。”她轻声回答。
“那怎么没有回我？”我好奇地问。
“当时我在洗澡没看到，等看到已经很晚了就没有回。”她解释道。
我注意到莹莹的情绪有些低落，感觉她应该是有心事，便没有再追问。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我：“王老师，我问你，你们男人是不是整天都想着那些事？”
我愣了一下，反问：“啊？哪些事？”
“这几天我有一个好姐妹，天天寻死觅活的。”她语气中带着担忧，“她被男朋友抛弃了，他们是大学同学，上学时就在一起了，都谈了好几年了。男的一直想和她发生关系，本来她是不同意的，可又扭不过她男朋友，想着两个人关系都这么好了，把自己交给他也是早晚的事，那天她就同意了。但是，没过多久那男的就要和她分手。”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做完就会把女的踢到一边去了？她现在特别伤心，我看着好难过。”
我赶忙澄清：“啊！没有吧，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事？哦，对了，我那天发短信是提到过这种事，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莹莹，你可别多想啊。
她摇头说道：“王老师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咱俩还不是这种关系。”
在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继续走在回家的路上。
转天学校的咨询工作更加忙碌，不仅是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前来学校咨询的学生也络绎不绝。
“叮铃铃铃～”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紧接着，孙伶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的语气充满了焦急和无奈：“王老师，王老师，哎呀，忙死了，忙死了。帮我接待一下过来咨询的学生，拜托，拜托。”
“哎～，别推我，别推我，我自己走，怎么了你这是。”我问道。
“又是来电咨询，又是上门咨询的，我分身乏术啊，拜托了，拜托了。”孙伶伶双手合十的向我哀求着。
“哎～好吧，好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谢谢王老师”，说着就又一溜烟儿的跑回去接电话了。
我推开门一看，是一名小男生，男生见我穿着西装戴着工牌，一眼就能看出我是这儿的老师，便开口说道。
老师您好，昨天我打电话咨询过，今天特地过来看看咱们学校，想再具体进一步了解一下。
哦，同学参观过咱们的教室和机房了吗？
都看过了，我对咱这的教学环境很满意。
嗯，那咱这儿的课程表拿到了吗？
一个女老师给我了，我刚才在屋里已经大致看过了。我有一些程序基础，对做游戏也非常感兴趣，想问老师几个问题。
哦，好，那你问吧。
老师我打游戏时经常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哦，什么奇怪的现象呢？
比如说吧，我看游戏中远方有一棵树，远远的看着一点问题也没有，在这棵树四周转也没发现任何问题，就是有一次我跑到树下面往上看时发现问题了，向上看时这树是交叉的两片板组成的，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哦，同学，你的观察能力很强，不知道你有没有用三维软件建过模型呢？
没有，不过我看过他们3d建模师录的视频，大概知道一些。
你没有自己亲手建过模型可能对我后面说的内容不太好听懂，我试着和你解释一下。上学时你一定学过点线面，点构成线，线构成面，面构成体。
这个我知道。
那你再想想一棵树需要多少面才能构成树这个体呢。
那树枝和树叶算做体还是面？男生问道。
树叶很薄可以算成面，那树枝就要算做体了，那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呢？
哦，我明白了，如果真把一个无关紧要的大树做的这么繁琐，会消耗许多内存，那游戏一定会特别卡顿，所以在游戏中它只是一种装饰就把它做简化了，那为什么是两个面做了交叉呢？
你在三维空间看一个二维的面，当你不是正面对着它时就会看到破绽的。
哦，对，如果只做成一面我就不能围绕它转圈了，因为我只要走到它的侧面就可以看到它是一片板儿，所以才这样做成两片交叉，这是谁想出的方法，真是绝了。
我点了点头，可以看出这位同学脑子很聪明，而且本身也爱研究，是一个可造之材，从内心也是非常喜欢他，于是就又问道。
那同学你看你还有其它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的问题可多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可问不完，看来我只能来这上学了。
哈哈，好啊，欢迎你来报名学习。
“诶～，王老师”，这时孙伶伶跑了过来。
“那个学生去祁老师那办入学去了，行啊你，怎么做到的。”孙伶伶好奇的问道。
我于是装腔作势的说道：“你看啊，作为一名咨询师，自身的业务水平必须过硬才行。毕竟只有当我们能够准确地解答学生们的疑问时，他们才会对咱们学校产生更多的信任感，不是吗？”
孙伶伶点头附和道：“嗯，确实如此。稍等片刻，好像又有新的工作任务来了呢。”
果不其然，只见前台带着一名学生走了进来，并将其交到了孙伶伶手中。随后，孙伶伶便领着那名学生走进了一间咨询室。没过多久，她就从里面出来了。
“王老师，王老师，你那边又有事情啦，赶紧过去吧！”孙伶伶急切地喊道。
“哎呀，你可是专业的咨询师诶，怎么老是让我去接待学生呢？”我无奈地回应道。
“这个问题我实在无法回答，太考验技术水平了。”话刚说完，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糟糕，又有电话打进来了，我得先去接个电话。这位同学还是麻烦王老师你去处理一下哦。”孙伶伶一边往屋子里跑，一边回头说道。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我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哎，真是拿她没办法。看来我得找个时间跟祁老师好好谈谈了，目前这种状况肯定行不通，必须增派一些人手才行，不然根本忙不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