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能量打击
隔天，梁如晦找我说去黔东南项目考察的事情。谁都不傻，自然明白那只是个借口，去黔东南，哪里来这么巧的事！
但我心里想着成冰叔叔，再说梁师哥豁出了面子睁眼说瞎话，无论如何是要应承的。
唯一麻烦的是，怎么跟父亲开这个口。
我背了一天的腹稿准备应付父亲，可晚上一到家，父亲已经先开口应允了。原来梁师哥请动了李教授这尊佛动员风家家长，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
“跟着导师出去可以” ，父亲说，“不过你小时候在那个地方出过事，好了伤疤别忘了疼啊！”
“知道啦，知道啦！我会小心的。” 我有口无心地应道，而后屁颠屁颠收拾行李去了。
父亲却旋即眉头紧锁，凝视着我的背影。
第二天中午，司马稷实带着冉麒麟、潘云和顾念，我跟着梁师哥，大家约定在湖城机场集合。
我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预备一雪前耻。我把头顶的卷毛服服帖帖吹了个造型，身上也穿得山清水绿，一扫那天在天网维调局的晦气，显得格外清爽明媚。
我远远瞧见司马稷实一干人，也不急着招呼，停下脚步，只莞尔一笑。倒是潘云眼尖，急忙招了招手，我这才不紧不慢地溜达到他们跟前。
潘云：“乖乖，好精神一小姑娘！”
我似心无城府，露齿一笑，而后顺势凑了过去：“潘姐姐好！要不潘姐姐带着我呗！”
“没问题呀！”
我眼睛又看向梁师哥，歪着头道：“师兄，要不是看你的颜值，我才不会听你一本正经胡诌呢！反正事情我都明白着呢。放心，我会配合工作的。”
梁如晦嘴角抽了一下，心道:“小丫头！”
“嘿嘿，聪明又实诚，我喜欢！” 司马稷实道：“潘云你已经认识了。介绍下，这是探员冉麒麟。”
“你好！”
“你好呀，小师妹！” 冉麒麟面相普通，好在身材健硕。看着就是武行里的高手，特有安全感。
“这是技术员顾念。” 司马稷实转向四眼哥。
“你好！”
“叫我四眼就行啦~他们都这么叫。” 瘦瘦小小又长得文绉绉的顾念托了托黑眼镜框道，眼神却是与他身形不相匹配的坚毅。
一路无话，飞机落地，司马稷实一个电话，他当地的狐朋狗友就送来了一台商务车。出门靠朋友，司马稷实的神通让一干小的们顿时俯首帖耳。
我们驱车从城市开到乡村，又从乡村开进山林，渐渐的连盘山公路都狭窄起来。
司马稷实边开车边问四眼:“探测仪的第二共振能量源搞定了没？”
“出门前刚测过，能量源之间可以自由切换了。” 四眼又补充道：“这次带的武器装备都做了改进，包括探测仪和能量枪。哦，以防万一，天盾也带了。”
司马稷实:“猴崽子，心思倒挺全。天盾贵重，记得待会儿给我保管。” 这玩意儿还得捏在自己手里才妥帖。
我听着他们谈话，谈到武器装备时心里一哆嗦~ 这是去查案呢还是去打怪呀！
梁如晦瞧见我略显惊疑的眼神，适时解释道：“探测仪通过共振原理探测能量轨迹，它内置能量源，可以探测到同频段的能量振动。目前我们已经收集了两组非地球能量，也就是所谓的异星能量作为共振能量源，一组来自以往的石化案，另一组来自这次的案子。”
“哦，那能量枪和天盾又是什么？”我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能量枪是通过发射高频能量，干扰对方的能量振动，以达到能量打击的目的。”梁如晦又解释道。
“我的天，能量打击，果然是在打怪呢！”我脱口而出。
潘云抬了抬眉毛，看了我一眼，憋笑似的抿了抿嘴。
司马稷实也不在意，补充道：“我们猜想，石化案就是一种能量打击。”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如果能量等级可以降级，是否也能通过某种方式升级呢？换言之，石化是否可逆？”梁如晦被自己给的命题拉入了沉思。
我却一激灵！如果石化可逆，那么成冰叔叔不就有救了？
冉麒麟一路沉默，此时忽然发话：“这次的案子，能量轨迹由内向外，不太像外部能量对其干扰造成的石化。有没有可能这是一次自发的能量降级？”
“你是说~ 成冰是自杀？” 司马稷实早有此猜测，这会儿倒是想听听自己手下有没有啥独到的见解，于是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排座。
冉麒麟一本正地应道：“这还不好说。会不会有可能能量是可吸可吐的，就像西游记里金角银角大王的宝葫芦？”
四眼听不得这样的比喻，虽然他承认冉冉的话有一定道理，但出于科研人员的习惯，还是决定把思路掰回到科学论证的康庄大道上：“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对于能量的控制，我们现在的技术还相当初步，只能做到对地球采集的游离能量进行小量的纯能量储存和小范围的应用。”
“游离能量是什么？”我禁不住好奇。
“你可以把这种能量理解为没有依托任何载体的能量，或者说最原始的能量。理论上，这种能量在整个宇宙中普遍存在。”梁师哥温柔地答道。
真是如沐春风啊！我虽然年轻，没心没肺，但也差点溺死在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意蕴中。我赶紧把头转回去，深吸一口气，好险没露出端倪。
在四眼眼里，梁师哥恐怕也是偶像级别的存在。此时他目光一闪，兴奋地说：“能量枪用的就是这样的地球游离能量。能量枪的能量打击做不到石化，目前仅可以让对方的意识波动受到暂时性的干扰。但假设存在某种异星高阶能量，那么能吐能吸能降级，都不是不可能的，包括逆向石化！一切的关键，也许就在于能量本身。”
“所以能量枪到底有用没？”听他们的意思，我们的技术跟异星高阶能量比起来，就是小儿科。真遇上啥事情，还不得吃瘪？
四眼狠狠瞪了我一眼：“要不给你试试？”
“别别！” 我缩了缩脖子，知道自己莽撞了，立马收声闭嘴。
梁如晦不置可否：“小师妹，这些武器装备都是物研所和维调局的联合研究项目，属于最高机密。既然你参与进来，我们也不需要对你隐瞒。能量枪目前虽然初级，我们的研究进展却不慢。我有种感觉，我们仿佛在被异星人推着走。”
“异星人！”我惊讶得一时语塞。
而梁如晦的话也让现场气氛一下子陷入沉寂，片刻后司马稷实打破沉默说道：“到目前为止，所有的石化案，包括其它归入维调局的非正常案件都没有直接出现过异星人。留给我们的案发现场，没有目击证人，没有作案工具，只有石化残体和异星能量残留。甚至，第一次发现异星能量残留，也纯属偶然。”
他看窗外夜色将近，车将行至目的地，这时候骤然生出些近乡情怯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天盾呢？名字听着挺唬人的！”因为气氛有些沉寂，我把话题又带了回去。
梁如晦略一皱眉回答道:“关于天盾，维调局内部会更清楚些。”
天盾很特殊，它不属于科研项目，且早在维调局成立之前就有了。梁如晦本想借天盾做下研究，却被维调局严词拒绝了，这对他来说不无遗憾。
“天盾，实际上就是能量护盾，据说可以应对异星能量攻击。也就是说如果对面站个异星人要把你石化，你可以用天盾挡一下。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正使用过。” 潘云抢白了司马稷实的台词，忙不迭的解释道。
司马稷实瞪了她一眼，口气略带威胁：“猴崽子，言多必失懂不懂！” 潘云吐了吐舌头。
我“呃”了一声，总结道：“所以咱们的装备基本上是能守不能攻，要真遇到异星人，只能被追着屁股打咯。”
真是口无遮拦！
四眼闻言又欲发作，车已经稳稳地停在苗疆廊桥寨的寨门前了。
我在十多年后故地重游，感受自不相同，但见廊桥寨在群山围绕的谷地，上千座吊脚楼依山而建，随着地形的起伏变化，层峦叠嶂，蔚为壮观。此时太阳正欲下山，躲在远处的两座山头之间红彤彤地映衬着这一方世外桃源。另一面的山坡是阡陌交通的梯田，绿油油黄澄澄的，鲜嫩而欣欣向荣。闻听得山后头有潺潺流水声，哦！那便是记忆中曾见过的瀑布了！
司马稷实径直带着一行人来到族长家的吊脚楼前。
一进门，司马稷实就用苗语亲热的叫起人来。
潘云好奇，问领导说的啥。司马稷实回头一笑道:“我在叫父亲大和母亲大。”
敢情探长是把大家领他家去了。
再想问啥叫父亲大母亲大，见族长已闻声迎出堂屋。
族长早有准备，见大家风尘仆仆，热情地招呼：“小实，进来进来。大家当自己家里别客气。都饿了吧，先吃饭。” 说着张罗大家放下行李，又引大家往偏夏的厨房兼饭厅去。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
潘云捅了捅司马稷实：“领导这是出差呢，还是探亲呢？”
司马稷实一巴掌拍向美女探员的头，“这一桌子好酒好菜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说话间，只听楼梯上一阵噼里啪啦的小碎步声，应声而至一位苗家打扮的少女，带风似的迎向司马稷实，而后一下扑到司马稷实怀里。
“小实哥哥，那么久不回家，我可想你了！” 少女欢快的声音毫无忌惮。
“我家芊茜长大了，更漂亮了。” 司马稷实怜爱地摸了摸少女的头。
母亲笑着说：“姑娘家，一点不矜持，快松手，让你哥吃饭去。”
一众人见探长一家其乐融融，气氛和谐，纷纷表示不理解。这么优秀的成长环境，怎么就长出了司马稷实这样一株奇葩呢？
不及细想，大家已经被族长一家的热情和苗疆的原生态野味俘虏了。酒足饭饱后，母亲大把一行人安顿在二楼和三楼的客房，各自休整一夜无话。
当夜，司马稷实却急不可待地找族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