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保姆日常
任鹤与见常光边下楼梯边发呆,差点踩空,于是扶了他一把:常先生,要摔跤了。
“哦,谢谢啊……刚才有点走神。”
“不会常先生也一晚上没睡吧?”
“我是睡了的,不过你下次最好不要犯这种错误了,因为我不确定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你也恐惧他?”
“不是恐惧,而琢磨不透。”
“嘿嘿,我是不怕他的,除了有点缺德,别的也还好。”
“……”
常光第一次听见有人夸宴飞光还好。
他真是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难道这个小任有受虐心理?
午后三点多,宴飞光睡醒了,打电话叫任鹤与上来给他刷牙、洗脸、洗头。
任鹤与穿着t恤、短裤,噔噔就上来了。
宴飞光扫了她一眼,嫌弃道,怎么又把你自己的丑衣服穿上来了。
“因为要碰水啊,当然是短衣短裤方便,不然一会得撸袖子一会得撸袖子。”
任鹤与挤好牙膏叫他张嘴。
“挺好的一口牙,你知道古代挑选牲口是看哪里吗,就是看牙齿……”
“噗”宴飞光吐她一脸牙膏泡沫。
“你干嘛呀?”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闲聊”
“工作时间,禁止聊天。”
任鹤与有些恼,眼睛都进了泡沫,又清凉又辣的,连忙捧起水洗脸。
她的脸碰了水以后开始变白,白中透亮,像晶莹的玉,水滴打湿了两边的额发,分外娇柔。
宴飞光盯着她的脸,有一瞬失神……
“刷完了,接下来我要给你洗脸,好大儿。”
“对雇主说侮辱性的词汇,这个月工资全部扣完。”
任鹤与不理他,他要是敢扣,她一定会让他后悔,一手托住他的头,把湿好的毛巾粗鲁地往他脸上擦去。
“不对不对,先用洁面乳。”
“清水对皮肤才是最好的。好了躺下吧,要开始洗头咯。”
湿一遍水,再按出洗发膏,慢慢揉搓起泡沫,她做得格外仔细、认真,没有一丝敷衍。
宴飞光从她的双手中感受到了这个人的真实,她不是一个敷衍虚伪的人。
十指纤纤在他的头上游走,宴飞光感到从未有过的舒适,眉宇间的戾气又散了一些。
正在他心有所感时,忽然听见任鹤与抱怨:“你的头好大,把头皮展开得有一米。”
“怎么,叫你给我洗个头,你就想着把我的给活剥了!”
“好了,已经挠得非常干净了,我要开始冲水了。”
“去房间给你吹头发吧,这里好热呀。”任鹤与上来时忘记绑头发,热气熏蒸之下,她的头发全部都湿湿黏黏贴在脖子上,好不自在。
宴飞光没有否绝,任鹤与就让他坐在阳台,叫他可以一边看风景一边喝果汁。
吹飞机轰隆隆的转动声,此刻在宴飞光听来却格外安心,任鹤与吹完以后还用梳子给他梳了两遍,然后半蹲着看他。
“这样就很干净也很好看,这里……不要皱着就更帅了。”她用食指把他紧蹙的眉头抚平。
宴飞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任鹤与望着外面渐渐无力的日头,哇哇地打了一个哈欠。
她心想,他怎么还不走啊,她好回房间睡午觉。
她的房间好凉快的,可以开空调,谁像宴飞光这个怪人一样,从来不喜欢开空调,明明是三伏的天,他的手永远冷得像冰块。
“过来给我换衣服。”
“可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任鹤与质疑,可以给他准备衣服,可是要给他换,未免强人所难了。
“我又没把你当过女人,你看你,常光的都比你丰满。”宴飞光目光从任鹤与胸部扫过。
“色身的大小又不是我能选择的,我爸的就是这么小,遗传吧。”任鹤与不会害臊,直直地和他讨论起来。
因为光音天的人不需要通过低级的生命形式进行繁衍,也就是说这一层天人之间的喜欢,只需要通过眼神和能量相融来表达,没有接吻、交配等原始行为。
眼神相交,能量相隔就可以完成孕育,一切生命在这里都是化生的,孩子从他们相融的光中而来,最初也是以光的形式存在,直到他们一小劫时,才会化出相貌,分出男女。
所以任鹤与不懂害羞,也不懂这人间的繁衍形式,上学时的生理课因为和她的认知有巨大的冲突,所以也没认真听讲,所以没有普通人对于敏感部位的防护意识,她觉得宴飞光说她胸小和说她手小没什么区别。
我爸的就是这么小,遗传吧。
任鹤与这句话不知怎么捅了宴飞光的笑穴,倚着衣柜门笑到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