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打得可真重
历崇屿进了上次的那个包厢。季芫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可是,快要进去包厢的时候,季芫忍不住又朝着餐厅停车场外面看去。
这一看吓了一跳,几个混子居然亮出了刀子,刀锋明晃晃的,很是惹眼!这一刀子下去还了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季芫这下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那个便宜老爸再如何混蛋,到底还是她的父亲,她怎么能在自己老爸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还袖手旁观?
季芫几乎是从餐厅里面冲出去的,一口气跑到那几个正围殴她老爸的混子面前,大喊了一声:“快住手!”
那个被混子踩在地上的男人还算清醒,看到了季芫后,立即喊了声:“芫芫!”
“呦吼,你们认识啊?”拿着刀子的混子极其轻蔑的踢了踢季芫的便宜老爸。
邋遢的满脸淤青的男人吃力的回答:“我当然认识她,她是我女儿。”
混子一听,立即就来了兴致:“就你这样的,还能生出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
立即就有混子开起了玩笑:“女儿是他老婆生的,他又没出多少力。”
拿刀的混子立即色眯眯的盯着季芫:“这妹子挺嫩的,不知道我和她能生个什么样的东西出来?”
季芫立即就火了,可不等她发作,立即就有人一拳头砸在了那混子的脸上。混子的脸顿时就肿的老高,嘴角开始出血。
历崇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不过他这一拳打得可真重。
挨了打的混子满眼喷火的看着历崇屿:“哪里来的臭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敢打爷爷,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历崇屿脸色阴的吓人,一句话都没说,可是在场的所有人任谁都能感觉到他快要爆棚的杀气。
混子们没有一个敢靠近,只有些心虚的说:“这人欠了我们的钱,我们要了好多次都没要到,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还不许我们讨点债过个年?”
季芫问:“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五十万!”混子头头儿一口咬定。
季芫的便宜老爸立即分辨:“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欠了他们三千块,是他们私自抬高了利息!”
季芫心里一抽抽的疼,五十万啊!自己和老妈再如何卖命也赚不来那么多钱!自己那么辛苦的打工,也才只赚了一千来块,就这还是要拿回家过春节用。
“爸,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借他们的钱?”季芫现在倒是宁愿他去抢老妈的包,也好过他找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借钱。
便宜老爸有些害怕了,不过还是如实回答:“我……赌输了,于是就……欠了钱。”
赌?十赌九输好不好!季芫真恨不能找一块豆腐撞死算了,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成器的老爸!
这个时候,历崇屿开口了:“五十万,我会让人给你们送去。现在你们把人放了。”
几个混子大约是看到历崇屿一身的行头价值不菲,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再加上心里无比忌惮他那杀气汹汹的拳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混子们走开了,季芫走到自己老爸的跟前问:“老爸,你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
“能,能,能站起来。”老爸扶着身边的矮墙和栏杆,吃力的站了起来,可是站不直,腰似乎伤着了,他扶着腰,弓着身子站着。
季芫无奈,对历崇屿说:“要不我们改天再见面吧,我现在要送我爸去医院。”
便宜老爸一听立即摇头:“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去了又要花钱!我没事,回去自己揉揉就好了。”
季芫忽然感觉心里很酸,她想着自己今天才领到一千多块钱,带着老爸做一些普通的检查应该是够的。只是这事不知道该不该让老妈知道。唉……好好的一家人怎么就活成这个样子呢。
历崇屿对季芫说:“你不用犯难,我会派人送他去医院的。”
季芫拒绝:“我们家的事我们家自己会解决,你不用插手。”说着就要扶着老爸走开。
历崇屿按住她肩膀:“你何必这么固执,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季芫回应:“是的,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大恩大德!我实在是不想再欠着你!”
季芫借过他的钱,知道欠他钱的滋味如何,她想要和他平等,哪怕只是在学校里和她平等,她不愿在当他的使唤丫头。
历崇屿冷笑:“你不想欠我吗?可惜你已经欠我了!我刚才答应帮他还债五十万,你难道没听见?”
季芫哑口无言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便宜老爸竟然捂着后腰眼一瘸一拐的跑掉了。季芫想去追,可是他似乎打定了注意不想让女儿再为他为难,拐进了条小路,很快就不见了。
季芫心里的沉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能感觉到老爸对她的关爱,他是不想连累她才跑掉的。
那么他之前和妈妈离婚,是不是也因为不想连累妈妈?
难怪了上次老妈被他抢了包,也一点怨言都没有。
这个家里的人,好像都很奇怪,可是仔细想起来,又好像都很关心彼此。
季芫抬手抹去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叹了口气,对历崇屿说:“今天的事情非常感谢你。那五十万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如果没有事,我先走了。”
历崇屿大力拉住她:“我替你爸还债不是想让你欠我,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
季芫掰开他的手,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说:“我们现在不算好好的?好了,别说了,我累得慌,我想回家。”
历崇屿此刻冰冷的吓人,侧脸的棱角异常的分明,他咬了咬牙,可终于他还是忍住了,低声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季芫摇头,“我自己知道路!”
历崇屿坚持:“你等着,我这就去取车。”
季芫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她的住处,让他这样的富少看见她住的地方有多破多寒碜吗?不,她不能让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