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私生
连苏离都不禁感叹,沈姨娘啊沈姨娘,你倒是整个侯府藏的最深的人。
不声不响怀着沈宝山的孩子,灌醉迷晕陆少韫,爬床上位,将一个家生子的私生子,架上了少爷之位!
难怪辛婉儿去沈姨娘房中喊陆少韫,死活都喊不醒!怕是早迷晕了几百回,在他眼皮子底下偷着乐呢。
啧啧,真有你的!
可惜丹烟发现得太迟,不然都不用费这么大劲,一句流言就可将沈姨娘彻底杀死,如今已犯下弥天大罪,再提已经迟了,没有陆孝文当面对质,当场验明,空口白牙,不成气候,反倒惹人怀疑。
苏离又跳上了马车,许三爷的马车又快又稳,很快就回了侯府。
苏离一下马车,崔氏房里的陶嬷嬷便迎上来,说老侯爷快不行了,请苏离过去。
陆少韫跪在老侯爷的床前,哭成了一个泪人。
他刚刚可能失去了一个儿子,四岁,活泼可爱,天真无邪。
也极有可能会再失去一个父亲,年迈,病势沉重,如泰山崩。
崔姨娘穿着一身白衣,跪在陆少韫的身边,俨然已经开始披麻戴孝。
柳七七亲自熬了药,崔氏喂老侯爷喝了下去,才略略好些,安睡下去。
苏离看了一圈,这场合,丹烟不在。
不过丹烟很快就出现了。
她端着托盘走进老侯爷房中,看见苏离的一瞬间,表情肉眼可见的凝滞了一瞬。
是了,她确实应该惊慌一瞬,苏离虽然按照她们的计划在城外绕圈子,但她故意提早了小半个时辰回来,足够她胆战心惊一阵子。
丹烟掩盖好惊慌,将手中的药端过来:
“世子,这是崔姨娘托人求的药,奴婢熬了一个时辰,老侯爷喝了保管能好些。”
陆少韫迷茫的抬头望了一眼苏离,苏离点点头,陆少韫才说道:“你将药热着,晚些喂他喝。”
众人退出了老侯爷的房间,来到了正厅。
不多时,衙门的仵作来了,证实了这孩子腰间的并非胎记,而是尸斑。
听了这个消息,阖府的心总算略略放下,围绕在武宁侯府头顶一个早晨的阴霾,总算略略散去。
苏离回到了琉璃苑,夏鸢已在房中等候。
“小姐,丹烟同后门的刑嬷嬷说了几句话就回了衡云苑,再过不久,世子和几位姨娘就坐着马车从后门出去了。”
秋芷也说道:“丹烟一直在厨房熬药,在奴婢眼皮子底下晃了好几个来回,未曾出去过。”
苏离听了不置可否,她不慌不忙喝了一杯水,沐浴更衣,叫秋芷摆饭,她奔波了半日,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丹烟算个什么东西,自以为苏离着了她们的圈套,岂知她自己不过是苏离手中的一步闲棋,一个幌子罢了。
此刻苏离已经胜券在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个惊动了整个武宁侯府,鸡飞狗跳的早晨,所有人都混乱不堪,那条毒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了她的天罗地网之中。
不过不着急,这好戏,还需要最后几个引子来衬托,才能分外好看。
第二日,苏离刚起来,秋芷已在房中等着。
“小姐,真叫您猜中了!杜旭果真藏在佛堂后院!”
“碧文一早来取朝食,便传来消息,昨天夜里,杜旭果真进了佛堂,此刻正躲在里面。”
秋芷脸上不可置信,愤愤道:“辛姨娘真是胆大包天!竟真做得出来!”
“难怪昨日闹得沸沸扬扬,两三架马车出去银丰湖!背地里竟然打这个主意!”
“嗯。”
不多时,春桃从琉璃庄取了糕点回来:“小姐,林奉已派人去城中义庄,乱葬岗暗中探查,城北义庄果然少了一具四岁小儿的尸体。”
苏离沉吟片刻,说道:“且叫她们多慌张几日,再让曲柏将孝文带回来。”
“是。”
武宁侯府遭了这一场惊吓,整个侯府的气压极度低迷。
老侯爷听闻了破庙的孩子并不是陆孝文,心下一松,府中传起流言,说这孩子是为孝文挡了灾,老侯爷动了恻隐之心,命管家出面,将他厚葬,这事情才算翻篇过去。
陆少韫、沈姨娘、沈宝山又开始在外头找孩子。
沈宝山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好几日,无人察觉。
苏离按照惯例,又去了一趟琉璃庄查账,不多时,林奉出现在她面前,说林掌柜请她过去喝茶。
苏离久违的踏入了戏班子二楼,那间与林掌柜初次见面的临街雅间。
“夫人一向可好?”
“托您的福,好得很。”
肖昙礼瞧着苏离面色红润,倒是半分没有被侯府的烂摊子影响,便笑道:“林奉同我讲了琉璃庄险些着火的事,多亏了夫人及时堪破,才叫戏班子众人免于大难。”
“林掌柜哪里的话,此事林奉功劳最大,我倒要赏他呢。”
林奉的冰块脸上难得一见的裂开了半分:“为东家和夫人效力,本是林奉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苏离笑道:“我已叫胡掌柜准备了赏银,记得去取。”
林奉瞧了一眼肖昙礼脸上明媚的过分的笑意,感觉不太妙。
“下去领赏吧。”
听了肖昙礼的话,林奉赶紧开溜,他的直觉告诉他,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苏离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问道:“林掌柜今日来,恐怕不是感谢这么简单吧?”
“哦?”肖昙礼挑眉:“夫人如何看出?”
“若是琉璃庄之事,不必等到今日,林奉那日出门半日,定已与你汇报。”
“夫人对我很好奇?”肖昙礼今日穿着苏离送她的靴子,轻轻翘了翘脚。
苏离也不隐瞒,直接说道:“那是自然,合作伙伴过于神秘,实在不是好事。”
肖昙礼抿了一口茶笑道:“既然夫人好奇,在下自然要解惑。”
“如何解惑?”
“在下是生意人,夫人有没有兴趣,再与我同行,做一笔大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