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被定义的情感
江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他以为田心怡只是帮助犯罪嫌疑人隐瞒真相，没想到真相竟然是田心怡本来就是苏然本人。
“生殖器抹荧光涂料这种离谱的事情你都相信，你知道忍笑有多困难吗？哈哈哈哈”田心怡在位置上笑了起来。
“你用什么证明，你就是苏然，而不是再给真正的苏然作掩护？”江宁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随便你怎么查，我可以说一点，在我家的鞋柜里面有一双运动鞋，稍微大一点点，里面加了增高鞋垫，你可以翻一下我短视频主页，大概两三个月前发布的cos视频，有男装的，和你们找到的照片是不是一样。”
“江警官，我其实是苏然？”一阵沙哑略带尖细的嗓音传来，江宁一愣，才发现是田心怡发出的。
“我大学是播音主持专业的，毕业后除了直播，也做过动漫配音，模仿个男声没问题的，怎么样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你如果再不信可以叫那几个女人来问问，我们当面对质。”
江宁当然要这么做，但是当务之急是把被骗的赃款找到。“你骗的他们的钱你拿去哪了？退赃退赔还能宽大处理。”
“不用了，你就该怎么判怎么判，钱我已经花掉了，也没有可以用来抵债的东西，我就想着未来几十年要不就监狱养着我吧，哈哈哈”
江宁审讯完田心怡，心中还是蒙着一层迷雾，江宁知道田心怡一直在骗人，如果她当真只是为了骗钱，大可以不做直播，在田心怡的直播记录里，田心怡努力的有点丧心病狂，每天至少10个小时的直播时间，甚至为了直播不惜吃避孕药，推迟月经。
不过有痕迹证明苏然确实是田心怡假扮的，苏然出门的时间田心怡从来没有直播过，但这并不能作为田心怡就是苏然的证据，在调查林晓的时候，江宁应林晓的要求加上了林晓的微信，现在刚好有了作用。
“我们找到了苏然，但是是田心怡女扮男装假扮的，能不能来帮忙确认一下。”江宁给林晓发了一条微信。很快江宁收到了回信，只有一个字“好！”
有的时候能发语音真的不要打字，能打视频不要发语音，能见面就不要打视频，江宁看到这一个字，判断不出林晓此刻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来了之后疯狂质问，还是沉默不语，坦然接受，再或者其他的情绪。
没过多长时间林晓就到了警局，显然林晓是经过进行打扮的，精致的妆容和穿搭更加凸显了林晓成熟女人的气质，脸上的自信光芒掩盖了眼睛小的缺点，一身充满活力的运动套装，显得就像是二十四五岁的大学生一样。
“林晓小姐，你来了啊？”江宁在大厅已经坐着等了一段时间了。
“江警官，你说你们找到了苏然，这件事是真的吗？”林晓面带焦急，边问边抓住了江宁的手，用力之大他自己似乎都不太清楚。
“算是找到了吧，但是也不确定，她似乎是个女性，所以希望您能来辨别一下，如果苏然在你面前，你能不能通过你的判断看出是不是他本人。”
“当然，我永远忘不了他的声音。”林晓回答得斩钉截铁。
来到审讯室，田心怡在审讯室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她应该挺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林晓已进入审讯室，田心怡似乎就认出了他，林晓没有说话，这是江宁交代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田心怡能不能认出来人是谁。
“晓晓？我有想过他们找人来辨认，但是我没想过会是你。”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田心怡的嘴中吐出来，听起来那么突兀，但就是这一句话，林晓的身躯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苏然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即使你跟我说你是个女孩，我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在这20多年，我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关心，只有你真正的愿意了解我接纳我，或许我早就不在意你是谁，你的工作，甚至是性别。”
“你别说了，我终归还是骗了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也不用再为我做些什么了。”田心怡回复道，眼底流露出的难受完全不像是装的。
“等一下。”江宁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这么说你认为他就是苏然？”
“没错，他的声音我不可能认不出，还有他的眼神，虽然是女孩子的模样，但是他就是苏然我确定。”林晓眼中满是激动和幸福。
“可是她是一个女孩啊？”江宁真的不理解了。
“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他是不是对我有感情。”林晓似乎陷进了苏然的温柔陷阱中。
“田心怡，我问你林晓的生日是多少？”
“2月28日双鱼座，爱吃辣，喜欢看恐怖片，最喜欢的卡通人物是柯南，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37号的鞋码，第一次和我约会做得游乐园项目是海盗船，我能说得还有很多……”田心怡几乎脱口而出。
“果然你都记得。”林晓几乎已经陷入了疯狂。
“如果我能够出去，我一定会还上你的钱，所有人里我最不想骗得人就是你，但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你可以憎恨我，但希望你可以更好的面对生活。”田心怡说完，林晓已然哭得泣不成声。
江宁将林晓暂时叫出了审讯室，她的状态已经无法正常的协助审讯，而之前的对话也几乎可以判断，田心怡就是苏然。
“你骗得的所有赃款现在在哪里？如果你可以退赃退赔可以给你争取更少的量刑。”
“不需要了，钱已经花掉了，也别问我为什么，钱都花在了哪里，花了就是花了，随你们怎么判，我都认，没必要再拖着了。”
江宁面对现在的状态也感觉十分无奈，这个情况再问，可能也得不到江宁想要的答案。
“你刚刚说，最不想骗得就是她，是真的还是只是你再一次欺骗了她？”
“都有吧，也许告诉她真相她反而会怀疑真相呢？也麻烦江警官，劝一劝她吧。”
江宁离开了审讯室，看到林晓并没有走远，就在审讯室门口的走廊里蹲着，眼泪哭花了妆，也许她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而哭，而是为了自己近30年第一次付诸真心对一个人葬送的情感哭泣。
“江队，谢谢你，让我彻底死了心。”
“林女士，你不用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你自己，相信不远的未来，你可以找到你自己的真爱。”江宁安慰着哭泣的林晓。
江宁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支钢笔，钢笔的周身还印着振阳商务的字，“这是我从田心怡，或者叫苏然家里发现的钢笔，应该是你的，我调查过你的工作单位，似乎就是这个名字，应该是和你一起从游乐园分别后你包里的东西，她一直悉心保存着。我想你之前说他自那以后很少跟你联系，可能是因为真的不想骗你吧，她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她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