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芝雪的调查
3月12日下午
芝雪和江宁一起和大学校长先见了面，说明了这次前往的目的，这位校长姓王，看起来40多岁，戴着黑框眼镜，虽然年轻但看样子一定雷厉风行，据说之前的校长因为这次命案直接被教育部门撤职了，也难怪，社会影响不断发酵，总有人会先被处理。
“警察同志，需要我们如何配合尽管吩咐，我们都尽力满足，绝对不给警察同志添麻烦。”
原本王校长打算安排郭鑫赵丽丽宿舍的室友直接来办公室接受询问，但是芝雪和江队同时拒绝了，原因是想要了解两人的生活环境，而且在熟悉的环境被询问的人应该也会相对轻松一些。
芝雪和江宁分开后，就独自前往了女生宿舍赵丽丽所在的a栋，这栋女生宿舍离案发的小树林最近，树林和宿舍之间还有一小块空地，几排长椅，芝雪设想如果没有发生过命案这里应该会坐着一对对情侣，或者在空地上打着羽毛球，不过现在冷清得有些可怕。
芝雪这次调查的目标有两人，一个是赵丽丽在学校最要好的朋友也是舍友唐珍尚，再有一个就是当时的报案人刘思曼，芝雪决定先从唐珍尚开始。
赵丽丽和唐珍尚的宿舍在314，楼层不高，但是这栋宿舍三楼及以下没有电梯，在芝雪上学的时候就好像是这样，所以几乎没人愿意住在中间楼层。314的门没关只是虚掩着，芝雪敲了敲门，屋里传来一声“请进。”芝雪随即推门而入。
“唐珍尚同学在吗？”
“我就是。”一个身形微胖，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子正倚着床头拿着一个平板看综艺。
“你好我是警察，想和你了解一下赵丽丽的事。”
唐珍尚刚听到芝雪是警察的消息时显然有些震惊，但又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随即从床上下来坐在书桌旁边，她努力地想表现出轻松，但是不难看出还是有些紧张，虽然极力想要调整自己，但难过的心情还是很难掩盖的。
“不用紧张，只是例行询问，了解到你和赵丽丽平日里关系不错，所以就过来打扰了。”
“不打扰，王校长给我打过招呼了。”
“嗯，谢谢，那我就直入正题了，我想请问一下平时赵丽丽是个怎样的人啊。”芝雪边提问边打开了录音笔。
唐珍尚略微思考了一下，似乎在想从哪个方面说。
“丽丽是个很温柔和贴心的人，也很努力，虽然家庭条件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学习依旧认真，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为人也很热心，想得也很周到，每次我们一起出去逛街我都不用额外操心费脑子，丽丽都能准备好，像什么纸巾啊、湿巾啊、创可贴、充电宝，甚至我生理期的时候，也会细心地准备那个，丽丽也是我来到大学后的第一个朋友。”
“似乎评价很高呀，难怪都说你是她最好的闺蜜。”
“那是以前，她谈了最近这个男朋友后就变了很多，交流也比之前少了，以前一有时间就会和我们宿舍的姐妹们出去玩，但是最近他们一有时间就约会，动不动就撒狗粮，我真是恨不得他们早点分手，哎，最后的结果也确实是没有想到。”
“赵丽丽在和男生交往过程中是那种相对传统一些的，还是比较开放一些呢？”芝雪还是很在意这一点，原因是在赵丽丽的手机里，最近半个月和郭鑫的照片以及聊天记录，和再早些的相册内容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丽丽很传统的，之前丽丽有一个谈了3年的男朋友，据说是高中就在一起了，但是一直没有上过床，最近和郭鑫谈恋爱以后穿衣风格比之前要放得开了，也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还是很有原则的女孩呢，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在排除有没有可能是情杀的可能性。”
“这样啊，如果是因为感情，那就只有可能是李岩，不过说实话，可能性不大，这个男的虽然跟丽丽谈了三年，但是怂得很，丽丽和他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大反应，只不过来还了丽丽之前送他的东西，就在那边的桌子上，丽丽没去见他，都还是我去拿的东西。”唐珍尚指了指桌子上的收纳箱。
芝雪把自己觉得重要的内容记在了自己的笔记本上，李岩两个字赫然在其中。随即芝雪又翻找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一个蓝色充电宝，一个博朗刮胡刀，一块手表，似乎价格都不低，但很遗憾，芝雪想找一下箱子里面有没有戒指，她还是很在意赵丽丽手上戒指的圈痕，但是一无所获。
“无意冒犯还是要例行询问一下，案发的当晚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呢？”
“警官，你不会怀疑我吧，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在宿舍看综艺，当时宿舍除了丽丽都在，都可以给我证明。”
“真的只是例行询问，那请问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呢？”
“一开始确实是，不对好像是听到了一片求救声，不过我也不敢确定，毕竟那位歌手的粉丝太多太疯狂了，我们以为是粉丝的呐喊就没太当回事，我也不太喜欢这个明星，就戴上耳机了。应该时间是七点半以后，七点半演唱会开始，我有印象。”
芝雪将一些有价值的证据拍照留存后，告知唐珍尚随后会有警察来拿走一些关键证物，同时告知有新发现及时告知后便离开314，芝雪觉得自己有所收获，将赵丽丽前男友李岩的事，还有赵丽丽和郭鑫在一起后的变化，通过微信传给了江宁，当然也提到了赵丽丽宿舍没有找到戒指的事。接着芝雪打算去401继续询问刘思曼。
和314不同，401的位置在4楼走廊的最深处，如果从位置上看，距离楼外的小树林，每个楼层的01号宿舍确实是最近的。到了门前芝雪发现门外没上锁，但门里是反锁着的。
“您好，我是市中区派出所的警察，请问刘思曼在吗？和她核实一些情况？”
屋里没有人应答，随即芝雪直接拨打了刘思曼案发当晚留给民警的联系方式。电话铃从宿舍内传出来，很快就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微弱的声音“你是谁？”
“你好，我是市中区派出所的警察芝雪，来调查赵丽丽案发的情况。”
“你骗我，你是来杀我的。”刘思曼的声音很冷，能听出声音里面还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
“请你放心，我只是来调查情况，我的警号是xxxxxxx，案发当晚最先到达现场的警察里面就有我，当时我还抱着你安慰你别害怕，你还记得吗？”
门终于开了，从屋里探出来一张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脸，的确是刘思曼，此时的她已经有很严重的黑眼圈，并且眼球充血，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惊吓。
“芝警官，您请进。”
“芝警官，请你一定要抓住凶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报的案，我每次一出门就能看到别人盯着我看，我感觉说不定里面有凶手，芝警官我太害怕了。”说着刘思曼再次痛哭出声，扑到了芝雪的怀里。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抓捕凶手，现在你的证词非常重要，思曼同学，希望你可以冷静一下，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终于刘思曼似乎慢慢冷静了下来，一边抽泣一边坐在芝雪面前，但是手还是紧握着芝雪，也许这样才更有安全感。
“请你再回忆一下案发当晚你听到看到的事，你听到那声惊呼声是在什么时候？”
“19:45分左右，可能是43分，我记得特别清楚，周演唱会开场后会跳一个开场舞，每次都是五分钟左右，然后是一首钢琴弹唱《最伟大的作品》四分钟多一点，听到了周和歌迷有一些互动，花了大概两三分钟吧，然后是一首《你听得到》，这首歌中有一个小彩蛋，在歌的2分10秒，每一次我听这首歌的时候都会仔细听，等待这一句，就是这一句结束之后两三秒听到了求救声。”
思曼讲到这里的时候特别认真，能看得出来刘思曼绝对是周最忠实的粉丝。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我也不确定，当时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跑向了树林深处，昨晚我真的太害怕了，就，就忘记说了。”
“你提供的这个线索非常重要，还有其他的吗？”然后刘思曼就把昨天晚上说的现场看到的重新再次说了一遍，这一遍依旧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其他的真的没有了，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
芝雪在宿舍陪了刘思曼一会，在保证一定会尽快抓到凶手后离开了401。将调查到的内容发给江宁后，芝雪伸了伸懒腰打算去j大学的校园餐厅等一下江宁。在路上芝雪好奇地打开搜索引擎：你听得到2分10秒。
“原来是歌手对爱人的表白啊，还真是浪漫呢。”
芝雪戴上耳机慢慢地走向餐厅……
“还有没有人知道
你的微笑像拥抱
多想藏着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
——《你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