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笔仙的诞生
一个多小时前，戴俊杰推着小推车，走在医院的走廊。
这时的他，已经换上白大褂，戴上蓝色帽子，白色口罩。
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插着两根中性笔。
一根用来写东西。
一根是他在办公室桌上捡的，用来以防万一。
他视线扫过，一个，一个病房。
看到，一个病房里有警察，他停下来，操控着小推车转向。
戴俊杰无视门口站着的警察，光明正大地拐进病房。
他的出现，引来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
但看到，他身上的装扮，人们放下心中的怀疑，移开视线。
戴俊杰抓住小推车，让其停下。
他松手，拿起小推车上面，一个带有包装袋的注射器，撕开。
他用注射器从一个玻璃瓶里，吸取出一管不明液体，朝还没清醒的林书雅走过去。
林书雅病床前的她爸她妈，不知道这个医生要干什么。
但他们想着：我们不能妨碍人家给我女儿治疗。
他们便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一段距离。
戴俊杰掀开被子，拿起一条林书雅的胳膊，拽开袖子，从左到右地仔细观察。
他找到急救手术时，打麻药的针孔。
拇指按住针孔一侧的位置。
他另一只拿注射器的手，顺着针孔将针头扎进去，推动注射器。
林书雅感受到胳膊上的刺痛，有苏醒的迹象。
她的眼皮微微颤动，努力睁开一条小缝。
她恰巧看到，戴俊杰胸前的两支笔。
戴俊杰也察觉到林书雅的苏醒。
他加大了按动注射器的力量，使不明液体全都流进血管。
拔出针头，戴俊杰把注射器丢进小推车底下的垃圾桶里。
他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走出这个病房。
而因为刺痛感恢复一点意识的林书雅，依旧被困意占据着大脑。
她在听完自己爸妈说出一两句后，又睡过去了。
这一睡，就睡到第七天，回魂夜。
此时，戴俊杰的案子已经接近尾声。
戴俊杰被郑队送进牢房待着。
证物室里，原先插在白大褂上的两支笔，被鉴识科的人取下，统一装进证物袋中封存。
其中一支笔上附着林书雅的鬼魂。
一般人看不到她的存在。
现在，回魂夜已到，林书雅的灵魂重新凝聚在笔上。
笔的内部空间狭小，让她面容扭曲变形。
她从笔中挤出一只手，穿过证物袋。
手指扒在金属架子上。
她把自己硬生生地从笔中拖出来。
“啊！”
“啊！”
两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轻飘飘地落在地板上。
证物室的灯，因为林书雅的出现开始闪烁。
正在整理证物的工作人员，忍不住问身旁的人。
“这灯泡才换几天，怎么又坏了？”
“不知道。”
另一个人抱着一堆证物转身。
“我们去外面整理吧。”
二人说话期间，林书雅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直直地站在那里。
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的经历。
我死了？
我怎么死的？
是那个人。
林书雅的眼睛有了聚焦。
她好奇地打量所处的环境。
跟在两名工作员人身后，她走出证物室。
林书雅开始在各个房间里游走，寻找杀死她的人。
她闯进郑队的办公室。
郑队正坐在电脑前，手滑动鼠标，整理戴俊杰的口供。
林书雅把头凑到电脑屏幕前，一行字，一行字地看着。
“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死变态！”
之后，林书雅跟着郑队，找到人在监狱的戴俊杰。
她怀着恨意，吓唬了戴俊杰一段日子。
当然，这一切是郑队不知道的。
更不可能从他嘴里讲出来，给常尤和豆豆听。
郑队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已经凉掉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在听郑队讲述的过程中，豆豆利用手机后台的程序，把文文的手机恢复了出场设置。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警察局。
郑队被豆豆的举动吸引一下，又将视线转移到常尤身上。
常尤起身走去厕所。
豆豆低下头，与他擦身而过。
然后豆豆拉开警察局的门，走出去。
外面恢复了平静。
那个见过豆豆真面孔的司机，已经被警察拖去测酒驾了。
豆豆连夜返回墓穴，躺在棺材里闭目养神。
第二天一早，林书雅顺着盗洞，飘到豆豆棺材前。
她轻声呼唤：“你醒一醒。”
吓得豆豆立刻睁开双眼，猛得坐起来。
看清楚面前是林书雅后，豆豆松口气。
“你吓死人啦！”
“我下次不会了。”
林书雅把手中拎着的一个大桶血，放在石棺的边缘。
“这是我在林道长家找到的。”
“你昨晚居然去跟踪林道长！”
豆豆手抓着棺材边缘翻出来，站到林书雅身前。
“你不是没同意我的请求吗？”
林书雅飘向石桌旁的石凳。
“我本来也没有想去跟踪林道长。”
她坐到石凳上。
“我好不容易睡着。”
“林道长他们跑过来，在我坟前说什么警察。”
“他们把我吵醒，我才……”
“哦。”
豆豆看着林书雅的身体，眼睛寻找可能受伤的地方。
“你没被他发现，打伤吧？”
他的视线不由自地往下移，看向林书雅的腿。
“没有。”
林书雅察觉到豆豆的视线，落在自己腿上。
她一下子联想到：戴俊杰。
林书雅收起脸上即将的笑容，起身朝豆豆飘过去。
豆豆意到情况不妙，往后退躲闪。
“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的腿。”
“我刚听郑队说完你的事，不自觉地看过去了。”
林书雅飘动的身子一停。
“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我没有说谎。”
豆豆止住后退的步伐，望向身后。
他距离石棺不足半米。
“人在说谎的的时候，眼睛不敢看向对方。”
“手会用小动作掩饰自己的无措。”
“我刚才有这些表现吗？”
林书雅回想一遍，豆豆刚才的举动，确实没有说谎的迹象。
她摇摇头。
“你懂得好多！”
“我之前是个扑街写手，写过推理小说。”
豆豆退后几步，靠石棺上。
他胳膊搭在石棺边缘，手摸着那个装血的塑料大桶。
“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