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视线密室
郑队一琢磨，琢磨了几个小时。
他临近饭点才从长椅上起身，撑开胳膊，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他走回病房问警员们。
“我去食堂吃饭，用不用给你们带一份？”
其中一个警员不好意思花郑队的钱。
他拒绝道。
“不用郑队。”
“我们轮流去吃饭吧。”
郑队没有再跟他们客套下去。
他转身走出病房，走进大楼隔壁的食堂，打上一份米饭。
他端着米饭，找到一个空位坐下，才吃到一半。
食堂门口就冲进来一个警员，引起食堂内所有人的注意。
其中就包括郑队。
郑队知道，每逢出现这种情况，不是有人遭到歹徒的袭击，就是受害人死了。
他立刻扔下手中的筷子，丢下吃到一半的米饭，不管，跑向食堂门口。
他跑到警员身前没作停留。
郑队伸手推了警员一把，让警员往回跑。
警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郑队——”
“林书雅，她——死了——！”
郑队在跑动的过程中询问：“谁干的？”
“你们抓到人了？”
警员跟在郑队身后，抓住墙的一角拐弯。
“我们都没看见——有人——接近林书雅——？”
郑队一惊。
他往前跑的步伐一顿。
“怎么可能？”
“医疗事故？”
警员实在跑不动。
他扶着膝盖停下。
“我们——已经去——通知医生——”
郑队没有因为警员的停下，停下。
他跑出警员的视野，跑到病房门口，推开门。
郑队扶着门框喘气。
“呼——呼——呼——”
此时医生已经赶到病房内。
他俯身在床前，伸手查看着林书雅的生命体征。
而林书雅她妈站在医生旁边。
她眼睛里渗出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书雅她爸，一只胳膊把她妈搂在怀里，用手为她妈擦着眼泪。
她爸自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医生，生怕一个走神，错过医生要说的话。
其余的外人被郑队开门的动静吸引。
医生收回放在林书雅身上的手。
“死因是麻醉过量。”
医生看向林书雅她爸怀里的她妈，嘴边的话，不由地顿了顿。
“我再向你们确认一遍，林书雅的体重真的是110？”
“真的。”
林书雅她妈开口：“我记得我女儿，去年……”
她话说到半，声音变低了。
“说过。”
林书雅她爸把她妈搂得更紧了。
“没事。”
“不怨你。”
“我也不敢确定，女儿的体重。”
他说着说着，声音带出一丝哭腔。
郑队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走上前，问医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给林书雅补上一针麻醉，促使她死亡。”
医生从郑队等人身旁挤过去。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这要看你们法医的检查结果。”
郑队变相安慰，身旁的林书雅她妈。
“你听到医生说的话了吧？”
“不一定是你，不知道你女儿的体重过。”
他走到一个警员身边。
“你去打电话给法医，让她来医院一趟。”
“是。”
警员跑出去。
郑队冲萧雨词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萧雨词留心，扭头看上一眼，林书雅在哭泣的爸妈。
怕他们迁怒自己。
他朝郑队走过去。
郑队领着他，来到病房外，一个没人的角落。
“你从我离开病房，到林书雅死亡期间，都干过什么？”
“真的不是我杀的她！？”
萧雨词的声音让周围的人们，停下手头的动作，扭头看向他。
萧雨词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
他往角落里挪动一步，继续解释。
这次他的声音压低了。
“我什么都没做。”
“你走后，她爸她妈一直守在林书雅的床边，我都不敢靠近。”
“我只能躲在窗户边，用手机问身边的人，认不认识什么好的律师。”
听完萧雨词的说词，郑队陷入沉思。
照萧雨词这么说，林书雅她爸她妈，还有我们的人，构建出一个视线密室。
除了林书雅她妈报错体重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人能杀了林书雅。
萧雨词看着沉默下来的郑队，把视线从郑队身上移开。
他知道郑队在想这次的事，没有打扰郑队，也没趁这个机会逃跑。
他视线越过郑队的身体，看向其它地方。
突然，郑队的目光重新聚集在萧雨词身上。
“你确定，这期间，没有人接近过林书雅？”
萧雨词也把视线移回来。
“我确定。”
“这么多人看着她，除了医生护士没人再靠近过。”
“嗯。”
郑队把萧雨词往病房的方向，轻推一下。
萧雨词明白郑队的意思，自己走回去。
郑队回到病房里。
“兄弟们，咱们加把劲，该动手查的动手查。”
“等破完案，我们一起去吃饭。”
在郑队的吩咐下，几个警员，跑出去，查监控，查角旮旯，查目击者。
几分钟过后，第一个警员推开门。
他朝郑队走过来，报告调查到的情况。
“走廊里监控，没拍到任何可疑的人。”
之后，警员们接连赶回来，报告情况。
“这附近没找到可疑物品。”
“没人看到有可疑的人物出现。”
……
听着警员们一次次汇报情况，郑队心中确定凶手是谁。
他掏出怀里的手机，手指按下通话记录之中的，第一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被人接通。
“喂。”
手机里出传一名警员的声音。
郑队只冲这名警员说出一句话。
“你去把戴俊杰抓回局里。”
他便挂断通话。
警员没有听到郑队后续的命令，疑惑地看向手机屏幕。
看到屏幕上面显示着手机的菜单，他没有再打回去问郑队，为什么要抓戴俊杰？
他知道自己是名警察，应该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
除非他的上级是个傻逼。
这名警员，用手背碰一下旁边开车的搭档。
“调头，郑队让我们去抓戴俊杰。”
“嗯。”
旁边的搭档，操控着警车驶进一个路口。
他借助着这个路口完成调头，将警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经过几个红绿灯，警车停在一栋房子前。
上面的两个警员，并没有像电影，电视剧中的那样，执行抓捕。
他们像往常查找线索一样，敲响戴俊杰家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