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迷茫和果断
正如楚阳所料，就在他刚刚浮现出那个想法的时候，宵月的身影便瞬间出现在了他面前。
而且这次并不是像以往那样推门而入，而是瞬间就出现在房间里。
“怎么样，想了几天有什么收获？”
本来楚阳第一句话就想直接这么问的，但看到宵月此时的神情后，他便知道没必要了。
虽说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但此时的宵月竟是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
神色温柔如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已经等不及了吗？”
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楚阳便微微摇头道：
“在此之前，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可是以他现在这凡人视角，完全看不出宵月是不是强装出来的。
到底是不是真想通了不在意这种事，还是说强行让自己不再纠结。
不过不管是哪种情况，该说的话是一定要说的。
到时候再看看宵月有什么反应也好。
“还有什么话都一口气说出来吧，我已经看开了。”
宵月语气柔和地说道。
无论是什么情况，楚阳都挺佩服这姑娘的。
其他宵月并没有对他这明面上的凡人动手，以势压人也完全没有做过。
换做其他人，肯定不会在意他这个如同蝼蚁般的存在的话。
天命之子又如何？
就他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蝼蚁，估计只配当双修炉鼎。
强迫他修炼锁情咒之后，他哪有什么提条件的权力？
虽说在双修之后双方便会牢牢绑定在一起，但他在这段关系中显然处于十分弱势的地位。
到了那个时候估计已经不存在什么独立的意志了，乖乖被对方摆布就好。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锁情咒并不会施加其他影响的情况下。
仅仅只是彼此灵魂相连，生命共享，以及无法和其他异性有肌肤之亲之类的其实算不上什么，对处于强势地位的一方而言最多就是受到一点限制，以及要时刻保护对方而已。
和得到的好处相比，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当然，这只是稍微极端一点的情况。
实际上大部分人应该都会选择较为寻常的做法。
和和睦睦地相处一辈子岂不是皆大欢喜？
话虽如此，饶是他都这么做了宵月也依然和和气气，没有撕破脸显然极为难得。
但越是如此，楚阳便越不想瞒着她。
或许一开始会让宵月有点难受，但短痛总比长痛好。
把事情都说开了，才能为他们以后的良好关系打下基础。
要不然都只是表面上的和睦而已，一旦等真相揭开的那一天便会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楚阳不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你知道我为何无法接受锁情咒吗？”
“……那还用想，不就是你不想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吗？”
微微一愣后，宵月还是如此回答道。
楚阳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得这么直白，显然在这几天里她也思考了许多。
现在的决定正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
看来她还是稍微看开了一点啊。
楚阳微微眯起双眼，继续道：
“你说的大体没错，但却有些不太一样。”
注视着宵月那稍微有点惊讶的样子，他不由轻叹道：
“其实我早就有许多恋人了，你才是后来者，所以我才无法接受锁情咒，若是真修炼这门功法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
听到这话，宵月显然极为震惊，小嘴微张脸色都凝固了。
楚阳知道自己的话太过轰动，对方这反应处于预料之中，所以并没有出声，而是等着她自己冷静一下。
回过神来后，宵月不由用极为好奇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楚阳全身上下，纳闷道：
“你是认真的？没有说谎？”
“我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吗？”
“可……”
再次扫视了他几下，宵月语气惊讶道：
“只是一介凡人，居然还能俘获这么多女人芳心……你这长相放在凡人里已经算是极为出色了，莫非就是依靠这一点？”
越是说到后面，她便不时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推断十分确信。
“可和不止一个女人来往，莫非不会产生不睦？”
“当然不会。”
虽然楚阳不知道宵月为何就觉得他是靠脸吃饭的，但往这方面想也好。
总不可能现在就将自己的事全盘托出吧？
况且这方面的影响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于是在回答了一句过后，楚阳又继续笑道：
“其实我在那些人里地位很高，就像你们这些修为高的修士一样，不也有很多人拥有不止一个道侣吗？”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听到这个解释，宵月似乎明白了过来。
她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姑娘，自然知道不管是哪个群体，每个人之间都不可能绝对平等。
那些修为高的大能能拥有诸多道侣，那凡人中的佼佼者自然也不遑多让。
毕竟双方都在各自的环境中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
“我不太懂凡人社会，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
宵月稍微感慨了一句，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可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只是孤身一人，并没有其他人在身边。”
“那天我只是独自在外玩耍，没想到会遇到危险。”
说到这里，楚阳不由叹息一声。
“可我们凡人就是这样的，不知道哪天会遭遇飞来横祸，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都是如此，大家对生死之事已经习以为常了，除了感叹一句运气不好又能干什么？所以我非常感谢你救我一命，换做大部分修士是不可能会这么好心的，他们不会在意凡人的死活。”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已，若是见死不救的话我心难安。”
在他这极为真诚的话语下，宵月似乎受到了一点触动。
“我知道，所以我才觉得你是个好姑娘。”
楚阳微微一笑，很快就话锋一转道：
“但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对你隐瞒这些事，我无法割舍她们，所以不能修炼锁情咒，希望你能理解。”
“原来如此……”
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宵月眼帘低垂，喃喃道。
看到她这和之前一样恍恍惚惚的样子，楚阳突然有些看不过去，开口道：
“知道缘由后你还是决定和我成为双修道侣吗？”
“我……”
宵月眼神中泛着迷茫，缓缓道：
“我不知道……”
“如果你还要再思考几天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必须得果断一点，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你会像对她们一样对待我吗？”
宵月凝视着他，询问道。
“当然。”
楚阳点了点头，笑道：
“你以为我是用什么才能让她们保持和谐的，不就是靠这点吗？”
“那样就够了。”
宵月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我已经做出决定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在这？”
楚阳没想到她居然这么雷厉风行，一时有些惊讶。
“你刚刚不还说要果断一点吗？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就趁此机会做了吧，反正你也不需要修炼锁情咒。”
这个时候的宵月似乎又恢复了以往那从容的样子，看着他微微笑道：
“还是说事到临头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