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卖关子
炎炎夏日，将天色染成了金黄。
微风吹拂，发出淡淡的沙沙声。
而楚阳和花灵语的身影也逐渐显现……
“这里就是第四域？还是说只是其中一角……”
落脚之后，楚阳立即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象，语气中蕴含着一丝惊讶。
因为此时他所在的地方，赫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
入眼之处，全都是单调至极的景色。而且各个方向完全一致。
尽管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知道琉璃宫的这些本宗之外的洞天，也就是第一域到第四域的环境无比独特。
但完全没有想到第四域会是这个样子。
第四域号称“魔域”花梓玫早已告诉他，可他完全没想到这里会是这个样子。
毕竟虽然其他几个区域也非常独特。
迷宫、幻境、迷雾……乍一听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但至少景色还算比较正常，还能入眼。
因此楚阳对这个“魔域”的期待便是更为普通的样子——就算名字如此夸张。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会是个沙漠世界。
如果整个第四域都是沙漠的话，那对他而言可谓是折磨。
在进入根源之地之前，他就已经受够这样的环境了。
如今再经历一次的话，他只想说饶了他吧。
所以问出这句话后，楚阳便以期待的目光看着花灵语，希望她能给出一个好消息。
若仅仅只是第四域中的冰山一角的话，那还是有救的。
可惜的是，花灵语很快就抹杀了他心中的那一点希望。
“全都是沙漠，而且比不注意的话说不定分辨不出自己身处何处，因为不管在哪里景色都一模一样。”
看到他愈发愁眉苦脸的样子，花灵语嘴角带笑，似乎心情非常愉悦。
不过她也没有卖关子，很快就解释道：
“因为二姐她的本体是生活在沙漠中的白蛇，所以整个第四域自然就成了沙漠。”
原来如此……
楚阳默默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你现在还叫她二姐？”
既然白陌晴被她称为二姐，那大姐是谁自然无需多提。
而且这个大姐，还是维持她们关系的一个枢纽，也是最为关键的人物。
不管怎么想，这个称呼似乎都有点不太妥当。
“没办法，习惯了。”
花灵语语气复杂地说道。
“你知道我察觉到真相之后已经过了多少年吗？这可是两百年啊……”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怀念。
“虽然两百年对我们而言并不算多长时间，但却足以让我习惯一件事了，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幸福啊，以为找到了自己一生的归宿……”
似乎被他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花灵语开始缓缓讲述琉璃宫很久以前的事……
而楚阳也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当个聆听者。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我没有察觉到真相就好了，这样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痛苦了……”
许久之后，花灵语才停止了讲述，但最后她又脸色复杂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听完之后，楚阳一时沉默无语。
这样的想法他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他没有真正经历过这样的心路历程，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前世的时候他确实见过怀有这种想法的人——当然，是在电视剧里。
说好听点，这样的想法也算是人之常情。
毕竟只要不发觉真相，就能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甚至直到最后也不会感受到痛苦。
而不是像她现在一样，自从知道真相以后便活得很痛苦，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希望可言。
但楚阳自然不认同这样的想法。
说白了这么做其实就是不敢接受现实罢了。
如果真的有人如此对待他，那他是不可能就这么麻痹自己。
因为比起得知真相后的痛苦，他更看重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人的下场。
所以就算自己受伤也好，甚至有生命危险也罢，他也不想让幕后黑手就这么顺利实现计划。
说得直白一点，他对幕后黑手的恨意比自己的那点想活得更加开心的欲望大多了。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不想放过罪魁祸首。
这一点从根本上就和花灵语不同。
因此听到她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楚阳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团怒火。
不过这团怒火并不是冲着花灵语，而是冲着那个素未谋面的琉璃宫宫主。
每个人的性格、想法等各不相同，楚阳自然不会奢求花灵语的做法和他一样。
所以她心里会有那种想法也很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现在对那个和她姐妹相称的罪魁祸首的怒气值已经升到满格了。
他并不是什么正义的伙伴，倒不如说他之前做的一些事已经足以称得上恶人。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对方不爽。
没有什么理由，仅仅只是看不惯这种做法而已。
对他而言，这样一个理由就足矣。
想到这里，楚阳目光一凝，对花灵语说道：
“不必后悔，既然你等到了我那就证明你的选择不是错误的。”
听到这话，花灵语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惊讶，嘴角微微勾起，但她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愿如此吧……”
见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楚阳很想再说几句调笑之语。
但想起他们现在才刚到第四域，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便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话锋一转道：
“既然这里的所有地方都一模一样，那我们怎么见到白陌晴？还是说能像之前一样直接呼唤她？”
“放心吧，二姐她可是很热情的。”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花灵语哑然失笑。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见她一副想卖关子的样子，楚阳也没有多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道：
“那……我们就这么待在原地？”
“既然你是第一次来第四域，那当然要到处走走，享受一下难得的体验。”
花灵语摇了摇头，表情中带着一丝从未见过的愉悦，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
“这里不就只有沙漠吗，有什么好体验的？”
虽然知道她在卖关子，甚至可能想捉弄他，但楚阳并未点破，而是很捧场地问道。
此时的他一脸疑惑，仿佛真的对什么东西都一无所知一般。
“很快你就知道了。”
兴高采烈的花灵语自然没看穿他的演技，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