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酸楚
思考良久后，楚阳终于想好了下一步行动。
如果如系统所料的话，灵虚界一定会有一个影响整个小世界的装置。
所以要想解决灵虚界的异常，只需将那个装置破坏就好。
不过现在还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灵虚界到底在哪？
按照常理来说，不管是系统还是江茗雪肯定知道灵虚界的位置。
但实际上由于从来没有离开过灵虚界，就算此时身处灵虚界之外也是在无意识中的。
因此即便他们都是灵虚界原住民，最多也就能感知到灵虚界的气息而已。
要说到底在哪个位置其实也不清楚。
这个问题，楚阳早在之前就询问过了。
当然，如果仔细寻找的话还是能找到的。
毕竟江茗雪能感知到灵虚界的气息，只需在诸天万界中寻找一番就行了。
只不过这个方法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
在这之前，楚阳也不过是把前往灵虚界当成保底手段而已。
如果在外没有击杀楚令，那他也只能和江茗雪一起寻找灵虚界了。
但现在可不一样，灵虚界对他们而已是必去之处。
这么一想，自行寻找灵虚界似乎成了唯一的方法？
想到这里，楚阳不由陷入了沉思。
不过思考了一会儿也没找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后，他便没有再浪费时间了。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尝试一下说不定能遇到一条明路。
于是楚阳便将清灵洞天中的江茗雪呼唤了出来，对她调笑道：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别说废话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本来被叫出来江茗雪还有点疑惑，突然听到他这么一句话便顿时白了他一眼。
“这里是……你成功了？”
她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尽是白茫茫的景象后，不由惊讶地问道。
“我早就说过这一次行动十拿九稳，你非不信。”
楚阳呵呵一笑，随即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你认识这人吗？”
“……不认识。”
这时江茗雪才发现附近还躺着另外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灵虚界这么大，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而且我离开灵虚界已经很多年了。”
“这样啊……”
楚阳失望地摇了摇头，淡淡道：
“那还是先把他弄醒吧。”
“等等，你不是说有好消息和坏消息吗，到底是什么？”
见他似乎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江茗雪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呃……”
楚阳微微一顿，尴尬道：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随即在江茗雪无语的目光中，他也没有再卖关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消息就是控制你们的那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坏消息……”
说到这里，楚阳用系统探查了一下她的信息。
发现依然是那个没有气运和金手指的主角的样子。
得到这个答案后，他就已经非常笃定了。
就连江茗雪这种离开灵虚界许久的人都没有消除影响，灵虚界里的那些人可想而知了。
因此他便沉声继续道：
“……坏消息就是除了那人死了以外，灵虚界依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他施加给你们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消失。”
“什么？”
听到这话，江茗雪不由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难怪她觉得从清灵洞天出来见到楚阳后，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多开心。
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行动失败了。
所以一开始才会有点不确定地问楚阳。
得到好消息后，江茗雪内心自然会泛起一阵欣喜。
因为这么一来，灵虚界终于能恢复如常了。
而整个灵虚界也无需再处于那人的掌控之下，成天提心吊胆。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楚阳说出的话便给了她当头棒喝。
他话中的意思江茗雪当然很清楚。
说白了就是灵虚界的处境并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那个群魔乱舞的样子。
也就是头上少了一个统治者而已。
而少了一个统治者，其实并不一定是好事。
因为至少那个统治者有自己的目的，不会让整个灵虚界都灭亡。
还会有一些为了维持秩序所做的管理。
那人的目的虽然不纯，一切也是因他而起。
但至少他能将灵虚界的事态管控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可一旦失去了束缚，灵虚界中的景象可能会比之前还要惨烈。
因为在那里，几乎人人都是被设定的主角。
人们身上的金手指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而灵虚界资源有限，在失去管控之后他们势必会将灵虚界搅得天翻地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灵虚界修士们很可能大多数都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毕竟一旦习惯自身拥有的强大能力，很多人都不想回到从前。
至于灵虚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很多人都不关心。
只要自己能爽就行。
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有心想解决灵虚界的异常说不定还会被抵制。
没办法，如果那个统治者并未死去。
那对灵虚界中人来说，人身自由肯定比自身金手指重要多了。
更别说以前就连生命都无法保障。
但现在他们可就不需要做这样的选择了。
简直就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对灵虚界中人非常了解的江茗雪自然很清楚其中道理。
如果让灵虚界中人共同选择的话，他们肯定不想改变现状。
自己的实力比之前更强，身上还有强大的金手指。
除此之外，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道理她当然也懂，人都是自私的生物，包括她也是。
所以江茗雪之所以想改变现状，就是因为她想让灵虚界恢复正常。
因为她的家人、朋友都不是所谓的主角。
这样的身份，在灵虚界中可谓是格格不入。
因此他们现在可谓是地位低下，犹如蝼蚁一般。
若不是仗着以往的余荫，说不定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就连她自己也早就已经被剥夺了主角身份，没有气运和金手指。
既然如此，江茗雪自然想让灵虚界恢复如常。
而且她也不喜欢现在的灵虚界。
想让灵虚界回到以往那个熟悉的样子。
她的目的并不伟大，仅仅是为了她自己和重视的人罢了。
江茗雪思绪如水，低着头眼神变幻莫测。
而站在她面前楚阳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等着她做出决定。
虽然他之前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
但归根结底，灵虚界的事确实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之前之所以会这么想，无非就是为了江茗雪而已。
若是对方都不希望他解决灵虚界之事，那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不过他并不认为江茗雪会就此放弃。
相处这么多年，楚阳自然自己还是很了解这个女人的。
虽然表面上看她相当豁达，但其实非常倔。
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或者某个目标一定不会半途而废。
而且就算遇到再难的阻碍，她也依然会一往无前。
所以就算江茗雪还未作出回答，他已经有所预料了。
“……我想让灵虚界恢复如常。”
思考许久后，江茗雪抬起头凝视着楚阳说道。
两人之间早就无需多少言语，就能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即便楚阳没说什么，她就已经知道他是在让自己选择。
所以她刚才的话就是回答。
除此之外，她话中还有一句潜台词：你愿意帮我吗？
毕竟以她的修为，要想解决灵虚界之事实在太过困难。
能帮上她的，也就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说出这句话后，江茗雪心里其实是非常忐忑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算是非常了解楚阳。
知道他的追求到底是什么。
他真的会为了她搁置自己的追求，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前往灵虚界吗？
说实话，她心里非常不确定。
如果两人位置互换，江茗雪觉得自己肯定会帮忙。
但那是因为楚阳是她的……心上人，对她非常重要。
可她对于对方来说又是什么呢？
楚阳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也不过就当她是个挚友罢了。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关系仅仅如此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吗？
深入思考以后，江茗雪心里不由泛起酸楚。
甚至心里产生了一股想楚阳坦白情况的冲动。
说出她这几年是怎么听墙角的，将自己的心思全都道出。
但……她却鼓不起勇气。
要是真听到她不想听的答案，那她该如何自处。
双方的关系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见她脸色愈发黯然，楚阳不由微微一愣。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江茗雪为何会产生如此变化。
按照他的预想，江茗雪肯定会做出自己的决断。
然后便会请求他帮助自己。
到这一步确实和他想象的一样。
不过就在他想作出回答之时，突然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一下幽怨、一下泪眼婆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人始乱终弃了呢。
不过看到江茗雪情绪越来越低落后，楚阳知道现在并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了。
虽然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他也该有所行动了。
放任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伤心可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他便没有再多想，柔声道：
“那我们现在就前往灵虚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