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痛彻心扉
尽管他这么说,但罗刃还是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事就好,我们明天要出发了,这时候可不能生病。”罗刃走到苍跃身边,把手中的晚餐递给他。
“谢了。”苍跃接过晚餐,开始吃起来。
“我刚收到消息,和谈的队伍已经到达齐都了。他们会在那里待上一个月左右,具体时间还得看和谈的结果。这样一来,我们行动的时间就有些紧了。”
“车马和食物都准备好了,我们路上得加快点速度,不能有任何耽误。”罗刃继续大口吃着饼,时不时地说几句话。
“帮我去信,让他们再盯紧一个人。”苍跃皱了皱眉,用力地啃着坚硬的饼,仿佛要将心中的焦虑都咬碎。
“谁?很重要吗?”罗刃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看着苍跃。
“段文雄的女儿,岑申的未婚妻,段桦。”他提到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苍跃并不打算过多解释,他佯装没察觉到罗刃的注视,倒了杯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似乎想要用酒精来麻痹内心的纷乱。
“她很重要,非常重要。”
罗刃收回打量的目光,继续拿起饼吃起来,同时说道,“行,吃完饭就去办。你放心吧,我会安排人手盯紧这个段桦的。”
夜半三更,微风轻轻拂过,细小的雪花在夜空中悄然飘落。菱花阁的耳房里,值夜的春芙正趴在桌边打嗑睡,边上的小炭炉里正温着一壶水。
菱花阁的正房内,段桦此时睡得极不安稳,额头上满是汗珠,她的呼吸粗重,仿佛是在经历着一场噩梦。只见她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双手也紧握成拳。
极致的痛苦使段桦猛然睁开了眼,她好痛,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抽搐,仿佛被无数无形带刺的锁链紧紧束缚。那种痛,如万蚁啃食般深入骨髓,让她无法呼吸,无法动弹,无法呼叫。
段桦双手抱头,试图挣脱开这突如其来的痛楚,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想要将那股痛楚压下去。可是,那疼痛却像是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让她无法逃脱。
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的颤抖。
春芙在梦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皱眉,轻轻地转了个头,继续沉入梦乡。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苍跃也陷入了同样的痛苦之中。
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打滚,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上滑落。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疼痛仿佛从他的骨髓深处传来,让他无法忍受,身体也在极度的痛苦中不断扭曲,他不停的拿头去撞着地板,似乎是要将这无尽的折磨全部发泄出来。
这非人的痛楚来得快去的也快,大约一刻钟后,段桦就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她拿过枕边的丝帕擦去了脸上的汗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疑惑。
段桦努力回想与蓝发女子的对话,试图找到疼痛的原因,但记忆中并没有提及这样的疼痛。
这疼痛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会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禁害怕起来,难道以后每晚都要经历这样的折磨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段桦就不寒而栗。她无法想象,如果这样的疼痛真的成为常态,她又如何承受下去。
锦绣坊内,郑掌柜亲自将段桦迎至二楼的单间,态度恭敬而周到。并让人立即搬来了店里最上等的绸缎供她挑选。
这些绸缎质量上乘,手感细腻,光泽也非常柔和。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纯白色的,它们看上去就像是冬日的雪花,洁白无瑕。
可现在的段桦对这些白色的绸缎却并无兴趣。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语气平静地说道,“把白色的都拿走,换些其他颜色的来吧。”虽然她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其实,段桦以前并不讨厌白色。白色纯洁而高雅,曾经也是她喜欢的颜色之一。
但因为赵久何喜欢人穿白色。那‘邪灵’穿过去讨好过他,那她就不喜了。
郑掌柜心中一怔,连忙点头应是,迅速让店员将白色的绸缎收起,并让他们重新搬些其他颜色的绸缎上来。
“哎呀,这匹缎子真好看,给我看看。”房间外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
段桦抬眼看向郑掌柜,郑掌柜立刻去开门查看,只见一位年轻的女子正站在门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伙计们手中的绸缎。
郑掌柜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转眼脸色一沉,示意伙计们将绸缎抬进房间。
“怎么做事磨磨蹭蹭的,让段小姐等急了。”郑掌柜大声责备伙计,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
“李小姐,这些绸缎,段小姐已经先行挑选,按规矩,本店得先满足雅间客人的需求。您要不先移步看看其他的货物,兴许还有更适合您的。”郑掌柜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却又不失礼貌。他为人精明,自然明白将军府与李侍郎家的庶出小姐相比,哪个更重要。
李曼荷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爽。
她狠狠地瞪了郑掌柜一眼,随后侧过头,通过他的肩膀空隙向屋内望去。只见段桦和春杏两人正欢声笑语地挑选着桌上的绸缎,看着段桦那从容不迫、悠然自得的样子,李曼荷心中的嫉妒之火愈发旺盛。
桌上摆放着几十匹各种颜色华丽精致的丝绸,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买得完呢?真是太能装了。
心中的不满和嫉妒驱使着李曼荷做出了冲动的行为。她猛地推开郑掌柜,径直冲进了房间,走向那堆华丽的绸缎。
“段小姐,你也不可能买完这么多,不如也让我挑选几匹吧。”李曼荷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满。
段桦抬起头,看着李曼荷那满是不甘和嫉妒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她翰春杏看了一眼,只见春杏在她耳边悄悄耳语。
“行,你先挑吧。”段桦退后两步,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啜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