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最后一遍是我的尊严
魏故渊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姜池鱼所说的一小时已经超过了十三分钟。
那之后的每一秒钟都是度日如年。
尽管他学会了等待,但依旧感觉痛苦、焦躁、煎熬。
魏故渊孤零零一人坐在沙发上,因看不惯涨停板和团子那么亲密,被他强制分开,现在像两个左右护法,各自守护一边。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也架不住它们俩想贴贴,一个趴在左腿上,一个趴在右腿上,就这样甜甜的把脑袋挨在一起睡着了。
搞得魏故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硬坐一个多小时,不敢起身,怕吵醒它们。
哪知道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涨停板突然猛地惊醒,团子有被影响到,也跟着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做出几个踩奶的动作,才站起身子。
姜池鱼正巧在这个时候开门进屋。
“事情办完了?”魏故渊关心道。
姜池鱼迟疑了下,点点头:“办完了。”
涨停板和团子立刻围上去欢迎她回家。
大中午姜池鱼热得不行,第一时间跑到空调出风口猛吹冷气。
外面四十多度的高温,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江城的夏天6至9月热得人心里烦躁,尤其是7月和8月最难熬。
魏故渊来到厨房端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玫瑰花茶,把它从保温杯里倒在了茶杯里,又从冰箱拿出一罐蜂蜜和一包湿纸巾。
“先擦擦吧。”
姜池鱼接过魏故渊递过来的湿纸巾,看着那泛红的饮品问:“今天这杯又是什么?”
“玫瑰花茶,你自己根据口味看需不需要加蜂蜜,听说可以缓解疲劳。”
魏故渊察觉到回来后的姜池鱼精神有些疲惫。
也不知道是天气热的,还是大姨妈害的。
“谢谢。”姜池鱼对这搭配还挺期待。
她先是浅尝一口玫瑰花茶试下味道,发现水是温热的,然后又添加些许蜂蜜,继续品尝。
她迟迟不说话,没有做评价,却反复喝了几口细细品味。
“不合口味?”魏故渊试探性询问。
玫瑰花茶好不好喝,更多是靠产品本身,冲泡手法虽然重要,但也影响有限。
魏故渊担心没买好材料,也担心姜池鱼不太喜欢这种花茶。
在朋友圈里,基本没看她喝过。
“味道挺好的,加了蜂蜜又是另一个风味,要是…嗯…”姜池鱼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什么?”这要说不说的把魏故渊急死了。
“要是加冰就更好了,我想喝冰的。”
姜池鱼话音刚落,魏故渊整个人彻底凌乱。
喝冰的!!!
她要喝冰的!!!
她不是来大姨妈了吗?
她不应该很痛吗?
她怎么要喝冰的?
不对!
也有女生来了大姨妈也爱喝冰的。
这叫痛苦并快乐着!
嗯!一定是这样!
魏故渊短短几秒分析完这一切,却又陷入纠结。
姨妈期间吃冰对身体不好,到底要不要换成冰的?
姜池鱼见魏故渊没回应,弱弱问:“没冰了吗?”
“有冰,有冰。”魏故渊连连回应,又补充道:“这几天都喝冰的,我怕你胃受不了会难受。”
“不难受,我想喝冰的。”
姜池鱼太热了,现在只想喝冰镇饮料降温,玫瑰花茶虽好,终归是热饮。
“行吧,那我换成冰的。”
见姜池鱼都这么说了,魏故渊也没办法,只能宠着。
姜池鱼觉得在别人家,让主人重做,多少有点不礼貌,于是改口说:“要不算了吧,可乐也行,玫瑰花茶做成冰镇的肯定很麻烦,就不费这功夫了。”
“不麻烦,正好我也想喝。”魏故渊坚持己见。
“那我还是来罐可乐吧,我现在真的很想喝可乐。”姜池鱼也很坚持。
魏故渊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青柠是为了解腻,那抹茶就是为了增加多巴胺。
而可乐,她只有情绪极度低落的时候才会选择。
“快乐水”这个名号可真不是白来的。
这一瞬间,魏故渊意识到她可能真不是来姨妈了,而是心里有事。
小时候的姜池鱼就是这样。
一心情不好就喜欢喝可乐。
父母离婚是,煤球和雪球去世也是。
只有可乐能让她短暂的忘记痛苦。
就像有人会抽烟,会喝酒来调节情绪。
“好,我给你拿可乐。”魏故渊心中惆怅,不知道该如何去窥探她的心事。
两人无言,坐了几分钟,还好有涨停板和团子在玩闹,才显得不那么尴尬。
魏故渊倒觉得没什么,他只要能静静陪着姜池鱼就心满意足。
但姜池鱼却坐立不安,浑身不自在,很难适应这种没话题的尴尬氛围。
“你房间里的歌怎么一直单曲循环?”姜池鱼每次来都能听到这同一首歌。
此刻卧室音响正播放jay的《反方向的钟》。
我的天空
是雨是风
还是彩虹
你在操纵
恨自己真的没用
情绪激动
一颗心到现在还在抽痛
…
“有人说等听完一千遍《反方向的钟》就可以回到过去。”魏故渊柔声道。
“那你听完一千遍了吗?”
“最后一遍是我的尊严。”
这个回答让姜池鱼始料未及,“你想回到过去干嘛?为了喜欢的人?”
魏故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有喜欢的人吗?”
姜池鱼苦笑,感觉这天根本聊不下去,明明是聊他,却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
果然和男生交流多了,是一件很累的事。
尽管眼前的男生,和心中的魏故渊同名,饮食方面跟自己也很契合,但说话方式却差很多。
“我没有喜欢的人。”姜池鱼一口否定。
心里却想:就算有,也不告诉你。
毕竟连她的闺蜜张芯悦都守口如瓶从没说过。
魏故渊听到这个答案,心口一阵抽痛很不是滋味。
果然当年说过的话,都是过家家讲得戏言。
“我有,可惜她不喜欢我。”魏故渊摇晃着逗猫棒陪两只猫玩耍,掩饰心中的不悦。
姜池鱼从魏故渊的侧脸都能看出他瞬间阴沉的情绪。
忍不住安慰夸赞道:“那她真不识抬举,你制作饮品的手艺那么好,真是没口福,为她感到可惜,而且我觉得你这人应该是属于专一的类型,她错失一个好男人。”
魏故渊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没想到自己在姜池鱼心中是这样。
“你展开说说,我爱听。”
姜池鱼只是随口安慰下,没料到魏故渊还蹬鼻子上脸想继续听。
“嗯…嗯…比如…你每天都运动很自律,早餐从来不换口味,连歌都是单曲循环。”
姜池鱼庆幸说得是专一,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圆回来,差点把脑子整宕机。
“我确实很专一。”魏故渊自我肯定。
姜池鱼脸上笑嘻嘻,心中又补充一句:还自恋。
可细细一想,自己为什么会随口说的是专一呢?
这个词怎么会从自己嘴里拿出来形容男生。
简直不可思议。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会对大部分男生都戴上有色眼镜。
甚至自己喜欢的魏故渊也因为时间把自己忘记了。
现在却在夸赞另外一个人专一。
姜池鱼要疯了,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一阵手机铃声从姜池鱼米色帆布包发出。
她拿起手机看了下,是父亲的来电。
她没有立刻接听,而是看了眼魏故渊说:“我去猫房接下电话。”
姜池鱼知道猫房是隔音的,而且效果超级好,是经过自己验证的。
在那里接听电话绝对安全。
魏故渊点头同意,看着姜池鱼小跑的身影,他感觉这电话肯定很重要。
同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