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别这么见外嘛
季子木看着这人跟自家奶奶聊得热火朝天,不禁眉头皱了皱,油嘴滑舌的家伙惯会哄老太太开心。
“人送到了,你可以走了。”又是初见时那种淡漠的口吻。
“你这人也太不厚道了,我刚把你送到家,连口水都没喝,你就翻脸不认人。”
还故作委屈地给老太太告状“奶奶,你看小木是不是很无情,这样很容易没朋友的。”
老太太抬起手轻拍了季子木的胳膊,“说什么呢,哪有人刚来就赶人的。”
“小辰,你别听他胡说,今天下雨路不好走,你要不嫌弃就先住下。晚上想吃什么,奶奶去给你做。”
又瞪了孙子一眼以示警告,让他带人去洗洗休息一下,才自己去了厨房。
季子木虽然不情愿,也不敢惹老太太不高兴,带着人去厨房外的洗手池洗了手脸,就把人带进了客厅。
客厅布置非常的简洁,基本的家具电器还算齐全,看着都挺新的。
“说吧,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他乡遇故知,能有什么目的?”
“我不记得我与你慕家大少爷有什么交情,更谈不上故知。”
慕辰听他说完这句话立刻双眼放光,心里暗喜,他就说他没有认错人吧,这不是就不打自招了嘛。
“别这么见外嘛,今天真的是偶然,我姐在海市这边成家了,我就是自己来散心爬个山没想到就遇到你了,真的是偶然。”
季子木也不纠结他话里的真伪,出了房间,留下慕辰一脸茫然,这是信了还是没信?
他放下背包,也跟着出了客厅站在门口,又把院子看了一遍。
终于在西北角看到了厕所,快步过去刚刚在奶茶店喝了两大杯奶茶,他都快憋死了。
解决完出来,才看到季子木在菜地里整理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蔬菜搭的架子。
看了看对方脚上的雨鞋,又看看自己脚上的浅色运动鞋,他又有点为难了,他是过去呢?还是过去呢?
没让自己纠结太久,果断去问老太太还有没有雨鞋。
按照老太太的指引从靠近菜园的那间偏房里找到了雨鞋,还拿了一顶草帽。
季子木看到人过来,只瞄了一眼并未搭理他,他就站在铺了环保砖的菜园边上自说自话。
“我说你手腕干这活不影响吗?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你这菜园打理的不错啊,自己种的菜吃的就是放心,起码不打农药,不担心激素。”
“这小菜园还真是品种多样啊,诶~诶~你看你脚后边的那两个莴笋,都歪成那样了,你快把它拔下来,我们今天晚上就吃他了。”
“诶~诶~我说话你听见没,你脚上全是泥别把后面的菜再踩到泥里了。”
“我看别人在菜园里都铺上一排排地砖把菜地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这样清理也方便,水一冲就行了,下雨的时候也就不用一踩一脚泥了。”
“闭嘴。”
“好,好我闭嘴,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不然吃闲饭是不是不太好,你说对吧?”
季子木就没见过一个人还能说得这么嗨的,瞅了一眼他的脚上,不客气的叫他去绑另一边吹歪倒的豆角架。
慕辰得了任务,高兴地去绑豆角架了,还没绑了一会儿,就听到这人的抽气声。
“我说,你手上那劳保手套还有没,也给我拿一副呗。”
季子木白了他一眼指了指他刚刚拿雨鞋的房间,让他自己找去。
他深一脚浅一脚的从菜地走出来,看看自己刚下地没一会儿就满是泥巴的雨鞋,嫌弃地把雨鞋使劲在菜地旁的地砖上蹭了蹭。
季子木看这个人又雀跃又嫌弃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嘴角,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从小跟奶奶相依为命,小时候没少受同村小朋友的嘲笑,说他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所以从小也养成了比较冷清的性子,幸好因为有奶奶的细心教导他并没有因为别人的嘲笑而自卑,反而更加的努力学习,他知道只有自己强大了别人才能伤害不了你。
一直到大学他都顺风顺水,大三那年,奶奶突发急症,需要巨额治疗费用。
他为了筹措奶奶的医药费, 听从同寝室同学关二少的再次劝说,签入了关二少他哥哥刚成立的河汉娱乐公司。
河汉娱乐公司帮他垫付了奶奶的医药费,他一直心存感激,从而踏入了娱乐圈。
关二少大学毕业后也代替他哥执掌了河汉娱乐,给了他不少的关照,季子木本来就有才情,他出道很快地就在娱乐圈崭露头角。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李安之知恩图报也是自己争气,没用两年时间就让人通过李安之知道了河汉娱乐。
李安之的创作才情和得天独厚的嗓音条件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收益,让公司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公司,在娱乐圈里也有了一席之地。
关二少却在这时突然对他表白了,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
他一直把关云河当成很好的舍友,兄弟,好朋友,却唯独没有往那一方面想。
关二少伤心出国疗伤,关大少又接手公司。
他还因此心存愧疚,想着在他的合同期内为公司赚更多钱,来弥补一二。
但在关大少接手后,他的处境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知道关大少这是在为弟弟不值,拿他出气。
他都一直隐忍着,毕竟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关二少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他一直都记得这份恩情。
岂料一次应酬,他无意中听到了他签入公司的真相,他当晚心里很不平静。
在饭局上打定了主意滴酒不沾的,千防万防,散场时栽在了自己经纪人给的矿泉水上,经纪人把他送到了某个大佬的床上。
也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帮了他一把,让他及时醒了过来。
在他以为他躲不过去时,多亏眼前这位,让他能够逃过一劫。
直到那次事件后,他才认识到原来人性真的可以这么的恶,以前他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