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节 致命崇拜
你能不能听到一些像风铃一样的声音？”大囡对嗷嗷说。
“好像是有一点，叮叮当的声音。这个地方还会有风铃吗？肯定是有能发出这种声音的植物或者是动物吧。”嗷嗷说。
“是的，你猜的没有错。接下来，你会看到一台大戏的演出。”大囡说道 。
“大戏？”听到大囡这样说，嗷嗷脑海里上演了一幕小时候陪着外公外婆看的，在临时搭建的戏台子上，非常热闹的家乡大戏。一群人浓墨重彩的装扮，在台上唱念做打，边上的锣鼓伴奏很是热闹，于是他问大囡，“谁来唱？“
“到那里你就知道了。你听这很好听的风铃的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他们循着声音前进。声音越来越近。直到走到了一棵树下。大囡指了指上面的。
嗷嗷抬头看向她指的方向，这棵小树苗弯弯的，却比他们俩高出了许多。树上的树枝分成好几个层次，如楼梯一样有层次地分布。在这些树枝上面，蹲着一排排的什么东西。嗷嗷仔细看着。这不是些个蜘蛛吗。
蜘蛛的个头，倒不像之前看到的几种巨物，那样硕大了。也不是独狼一般的单独行动。这些天蓝色的蜘蛛还光亮透明的质感。在天光下发着宝石般的颜色，它们的身体，特别是腹部与我们原来认识的蜘蛛不同，不是那么的圆鼓鼓的大小不一的锥子形。而是类似三块等大的正圆形，上面有着非常多的切面。像钻石的外表，玉石的质地。
它们排成一排排地，蹲在小树苗的树枝上，在唱歌，发出丁丁当当的，如风铃一样动听的声音。这大家一起的合唱，还有不同的音色和声部。
“真好听啊！“嗷嗷感慨着，有点陶醉，就坐在了树下，用手撑着脑袋欣赏起来，”你也坐下来听听，像听演唱会一样，听完再干活了。“
嗷嗷陶醉地说着，不想，感觉自己的耳朵被人拧了，整个身体还从耳朵处被大囡给提到了空中挂着。“不痛是不痛，虽然但是，你这样是想表达什么？你没有音乐细胞，我的主人——就说让我听一下怎么的？“
“你不懂，这音乐不能听。听完了整个人就再不能动弹，就想一直听下去。像中毒一样会一直没有得解药。“大囡把嗷嗷放在了地上。边放边说，还责备地白了他一眼。
“这么好听的音乐，听得死去也甘愿。演唱会的票，一张一千多，还不一定好听，不一定看得到听得清。你不懂的。“
“好听也是好听的。反正，没有我们村里的家乡戏好听。即使好听也不能用一生躺在这里。这算什么呢？“
“嗯，你说的也对。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听这个音乐会一起躺在这里的这个效果的？“嗷嗷扭头对着大囡问。
“前次来时，我是先来听这个蜘蛛戏的。我很喜欢它们 的样子，也很喜欢它们 的戏。可是听着听着就没有了知觉，躺了下来，直到这上面有一只大螳螂扔了一个扫把果实下来，正好砸在我的头上，把我弄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还有前前次，来到这里，最后是被火喷醒的。醒来后都算不清楚呆了多久。事后想来， 是有点恐怖的。如果没有什么东西叫醒我，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永远。“
“永远，也许虫子们，这些蜘蛛们不再唱了，你就会醒过来了。“
“不是的，我被火喷醒来的那一次，醒来时，蜘蛛们已经不知去向了，我后来还要再去寻找它们。“大囡说道。
“好吧，它好听它们的。我们做我们的事情就走，走的时候带上一只如何？“嗷嗷说着，伸出原来那只长了绿毛的手，伸向其中一只在专心唱歌的蜘蛛，就摸了起来。这时候它手上的绿毛已经长得比手指头还长了。他摸在蜘蛛的身上，却已经指头感觉不到触感。
“快住手！愚蠢至极的人类。”大囡用手抓住嗷嗷这只长绿毛的手的手臂上。把它的手一拖拽，给收了回来。
“怎么了？”嗷嗷问。
“这种蜘蛛和我们的世界的蜘蛛一样，都是有毒的。它的毒性就在表面。你看看你的手。”大囡用眼神示意着他的手。
嗷嗷举起他那只命运多舛的左手。刚刚触碰到蜘蛛的手指的那块毛，全部变成了白色。
“这不刚刚好。”嗷嗷说着走动了起来，把他的这只手的手掌，在一排蜘蛛的背上依次摸过去。接着再走回来，用他手背上的毛，再依次摸另一排的蜘蛛的背。
大囡对着他直摇头。
嗷嗷不理会她，只关注着自己的手。现在他手上的原来还在生长的绿绿的毛，迅速地全部变浅直到变成了纯白色。
“这些毛会脱落吗？”嗷嗷问道，“你不也不喜欢你那现在那一头的绿毛。干嘛不借用蜘蛛的力量，让它们消失。一尝你想变成光头的夙愿？”
“我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脱落。万一毒性再延着毛进入到皮肤上，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原来大囡是没有尝试过，“那你应该是都没有尝试过，那你是怎么知道它们是有毒的呢？”嗷嗷边这么说着，边只盯着自己手上的白毛看。他期待的画面暂时没有任何迹象要出现。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大囡又卖关子了。
嗷嗷看看大囡。看看天空。他感觉到异物在靠近。
果然什么时候面前出现了许多的大型虫子，他竟然一点也没有觉察到它们什么来的。难道他们也是被这声音吸引。他仔细地观察来的这些大怪的样子。
长长的直角形的身体，上半截身体直直地立着。身上五彩斑斓，像蜈蚣，有节却没有脚。
“这些是什么，蜈蚣吗？怎么看着有点不像，还花里胡哨的。是不是也有毒？他们这时候出现是要来吃这些蜘蛛的吗？“嗷嗷问大囡。
“是蜈蚣吧，我也只能给它们这样的命名。他们漂亮的外衣，也是为了吸引他们单色的异性。但是来的这一堆应该是被蜘蛛的声音，给迷惑过来的。他们中了声音的毒，就无法活着离开了。至于它们自己的毒，应该是没有。我也不知道。“大囡说到这里，拉着嗷嗷向后退了十几步。
“你是说，这么硕大的蜈蚣，要被这小小的几排蜘蛛吃掉吗？这蜘蛛有这么毒？“嗷嗷内心恐惧起来，低头又研究了一下自己带白毛的手。好在除了颜色的变化，没有什么其他的特殊的反应。
“不是吞食的关系。是寄生。你知道寄生吗？“大囡解释道。
“这大蜈蚣，看上去没有嘴，也没有看到气孔所在，这些蜘蛛难道要从那里进去？“嗷嗷不自觉地随着自己的想象力，捏起了鼻子。”这个世界的生物，都有些奇怪的癖好。“
“那里是什么？你自己看。有好戏看。“大囡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两组虫子，不再作声。
“啥玩意儿。“嗷嗷也不再观察自己的手毛，而是仔细看起戏来。
大蜈蚣，小蜘蛛不停地慢慢地移动，他们的动静，确实是很安静。边上明明有那么多的草，嗷嗷等看了一会儿，才看得明白，原来这些蜈蚣的全身都是布满了粘液，他们所到之处的植物都慢慢地粘稠着。只有微小的液体糨糊的声音。
它们慢慢悠悠地向蜘蛛们靠近，直到很近位置，大概七八只，把蜘蛛的前方围成了一圈。蜘蛛还在保持原状态地唱着。叮叮当当。
嗷嗷边看边听，听得感觉自己又有点迷迷登登了。这时候突然声音戛然而止。嗷嗷也才清醒了过来。他揉揉眼睛，扭动一下僵直的胳膊肘。继续看。
这时候大囡也不动作。嗷嗷害怕她也进入了迷糊的状态，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囡扭头看了一眼他说：“没事。“嗷嗷这才看清楚，什么时候大囡弄了一点草叶子团起来，塞在自己的耳朵里。
他们就这样观察 了很久。嗷嗷有点纳闷，又拍了拍大囡，问：“它们怎么都不动弹了。“
“嘘——“大囡只是示意他不要吵。
又过了一阵子。嗷嗷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么久了，那些个蜈蚣，一动不动，也不再移动位置，也没有上身的动作。它们是彻底地被蜘蛛催眠了。
而蜘蛛开始行动了，它们之前的不动弹，大概是要确认一下蜈蚣是否已经被全部催眠成功。而现在确认好了，它们，这些蓝色的宝石，开始排着队，一群群地往不同的蜈蚣身上跳跃。它们跳到蜈蚣的身上，开始钻近它们 的身体。
蜈蚣的身上的颜色太花，嗷嗷看不清楚它们是从哪个孔钻进去了。只是一会儿，这些蜘蛛就都消失不见了。
“完成了？那我们要干什么。这里应该是两种虫子 吧。我们应该是要从他们那里拿点什么的对吧。“嗷嗷觉得这个仪式很是诡异，但是继续待下去也已经没有意义。
这时候，其中一头蜈蚣又动了起来。它好像特别的痛苦，立在空中挣扎扭动。接着其他几头巨兽也和这一只一样，开始动弹，但是动作扭曲古怪。还发出“吱吱”的叫声。
“他们是不是特别痛苦？”嗷嗷有点为它们感到遗憾。
“那也是没有办法。”大囡也是感觉到无奈。她可以为它们命名，但是她却不可能去干预，去作它们 的神。
扭动过的蜈蚣们，痛苦没有立刻减少，反而更加地痛苦，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
“我们要不要，能不能帮帮它们 ？“嗷嗷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愿意杀它们，也不愿意看到它们的挣扎。
“已经被寄生的动物，没有再活下去的可能了。我们只能过去结果了它们。但是这个过程很快，也不需要我们动手了。“大囡说道。
她说的没有错。剧烈挣扎的蜈蚣，最后拧在地上，动作舒缓了。只是从它们 的身体侧面，从前没有脚的位置，长出了八只长长的蜘蛛腿。而它们口器的位置，开始渗出蓝色的液体。所有的蜈蚣的都暴着蓝色的浆。
“咦——“嗷嗷忍不住发出一阵嫌弃声。
“到我们出手了。“
蜈蚣的身体随着爆浆状态的完结，身体的颜色慢慢得变成了白色。
大囡继续说道：“看到那些长出的长长的蜘蛛腿上，中段那个蓝色的关节没有，我们要把那个关节给劈下来四个。“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没有刀。“嗷嗷听到这样的任务犯了难。
现在这个寄生的杂合体样子是怪了一点，好在行动还是迟缓。
“没有关系，你去引诱它们抓你就行。“大囡的任务指令下来了。
而嗷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们会抓人？“他们会抓住我，吃我吗？它们现在应该也是有毒的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大囡看了一眼嗷嗷，手抓住嗷嗷的肩膀，大臂一甩，把嗷嗷身体飞了出去。
嗷嗷身不由己控制地飞到蜈蚣蜘蛛寄生体的稍上方。非常靠近的时候，嗷嗷恐惧的事情发生了，蜘蛛大腿会跳跃，看到会动的东西飞到眼前，虽然看不太见，但是也感觉到了。大怪腾跃到空中，用它前面两对足将嗷嗷箍住。再落回到地上。
嗷嗷这时头就在大怪的口器下。嗷嗷这才看清。那口器是根长长的管子，而且管子尖正对着他的头就要扎下来了。
“主人，救命哪——”嗷嗷喊破了喉咙了这回，他用尽全力，根本无法挣脱。
嗷嗷这时候与大地平行，被平着箍紧着。他头脸朝长，只好向后用力地仰起头来。反方向看向大囡，眼神里都是哀求。
大囡还有作法。
“主人，你快一点啊——“在这个世界里如果死掉，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吗。嗷嗷胡乱的叫着，也没有耽误他还一边胡乱地想着。
大囡出手了。但是她旋转着飞升并靠近过来，与此同时从她的身体的全方位散发出无数枚尖刺，尖刺拐着弯地，朝这头，应该是这群大寄生杂合怪飞来。落在它们的身体各处。
其他几头看到情形不对，都纷纷逃窜。而抓住嗷嗷的这头大怪身上的尖刺最多，特别是有几枚特别长的的刺把它牢牢地钉在了地上。让它没有办法逃跑。
处在这个情形下，大怪仿佛也不打算放了嗷嗷。而大囡飞到它们的正上方，如放核弹般又是一阵下雨一样的尖刺刺下。大怪被全方位地钉在地上。这时它慢慢地放松了前肢。嗷嗷终于掉到了地了。
寄生怪还在动弹，它开始喷吐着蓝色的液体，但是不是光从口器里了，而是从全身的多出来的无数孔隙中。它的八条腿的蓝色也逐渐褪色，也变成了纯白，直到没有再动弹。
嗷嗷看到这情形，恨恨地站起来，拔起它的几条腿，用自己的膝盖作支点，卡卡几声。截取了四个蜘蛛的关节头。白色的珠子形状，像钻石，只不过上面还边着一些动物的肉。
“主人，我崇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