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假说可信
“暮烟！”
暮烟的头磕到了齐鸣予的肩上，眼泪瞬间冲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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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予集训结束时，暮烟的队伍才上楼归还器材，于是他就站在楼梯边上等她下楼。
人多，时间也比他想象要久。
齐鸣予猜到暮烟应该是想等人少一点再下来，等他看到暮烟时，男生队伍已经上了楼。
他直接混在队伍里，走在暮烟那一侧。
他看到了那双手。
暮烟从楼梯上摔下来时，他猛地挤了上去。
但他的距离不算很近，最后两步迈得十分大，最后一步他的膝盖磕到了楼梯，但终于接到了人！
“诶！后面的同学停一下！有人受伤了！”旁边几个同学开始往后传话。
“谢谢，请让一下。”
齐鸣予抱着暮烟下楼，匆匆往校门口去。
他本想让暮烟叫个车，可是怀里是暮烟压抑的抽泣声，他找了处椅子，坐着打了辆车。
“暮烟！”陶宁终于追上来了，她跟暮烟中间隔了几个人，看到暮烟摔下楼时，哪怕冲出来也没来得及上去帮她。
齐鸣予喊好车抱着暮烟起身：“麻烦你跟你们辅导员说一下情况。”
“好，我去帮暮烟拿身衣服，再去医院找你们！”
“谢谢。”
齐鸣予越走越快，他生怕自己慢了。
暮烟的脚包在袜子里，看不清，但齐鸣予腿上渗出的血吓得司机马上下来开车门。
“司机，麻烦你快点。”
“好好好，我尽快！”
齐鸣予扶在驾驶座椅背的手微微发颤。
一路上，两人没有讲一句话，齐鸣予下了地就是飞快走。
暮烟的手从始至终紧紧抓着齐鸣予的衣领不曾松开，齐鸣予黑色衬衫上一片水迹，异样明显。
走进诊所后，齐鸣予坐在椅子上低声跟暮烟说话。
“要擦擦吗？”
用手包裹住暮烟的手：“我在，我在这里。”
“先去看医生，好不好？”
比起暮烟的脚，他现在更担心暮烟的心情。
“嗯。”
暮烟终于松开了紧紧抓着齐鸣予衣领的手。
齐鸣予帮暮烟擦干净了脸，顺好了气才进去看医生。
医生一边冰敷一边观察，在暮烟脚下垫了垫子。
“有点严重，这两周脚不要沾地。每隔一小时冰敷两到三次，直到觉得舒服。二十四小时后冷热交替，先不要去按压。脚需要挂高固定，先不要动，等我找医护人员推病床过来。”
“好的，谢谢医生。”
“你的膝盖也需要处理一下。”
齐鸣予腿上的伤红红绿绿的看着吓人，但一周时间也足够结痂了，只需要简单处理一下。
但齐鸣予终于看到暮烟回魂了，眼睛红扑扑的。
“我没事，要喝水吗？”
暮烟摇头，慢慢伸手去拉齐鸣予放在边上的手。
齐鸣予起身坐在她身侧，让她能靠在自己肩上，紧紧反握住她的手。
转移到单人病房后，暮烟才缓缓开口。
她真的害怕，那个位置是否致命她不清楚，可是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难逃一劫，命中注定活不过这几个月。
“学长你觉得有轮回这种事吗？”暮烟不敢直接说重生，用佛家说法试探。
“我不研究这些，没有什么定论，但因果轮回，我希望存在。”
“为什么？”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应该存在于绝大多人心里吧。”
“你这说的是因果”
“我信轮回，这件事，我跟周伟人的看法一致。”
“那，你信重生吗？”
暮烟真的很想抬头看齐鸣予，想知道他的神情，和他眼睛里的情感。
但她不敢，这件事不是当事人，只会觉得荒谬。
可她依旧期待。
“暮烟，我在想，我是不是忘记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所以让你这么担心害怕。
科学本就与玄学暧昧不清，我不信什么玄学，但我信你。
如果你是重生后才找到我，我应该庆幸。
被自己等待的人找到，就足够我去相信一切与之相关的假说。”
虽然暮烟有直觉齐鸣予会理解自己，可是，当他说出回答时，暮烟的眼神不经意间已经定格在他身上，想透过他的眼底看到他的内心。
齐鸣予的眼光沉静而温柔，就像一汪清泉不断去触摸暮烟激荡不安的心神，让她坚信，在我认定是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无条件相信你。
是啊，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齐鸣予信不信重生都不重要。
“楼梯上有人推我，我当时以为”
齐鸣予正在拉被子的手像是瞬间被麻痹，他只想用力搂紧暮烟。
“看到那个人了吗？”
“没有。”
体育馆大小教室监控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但是各处的楼梯口就不一定了，特别是九、十点人少的时候。
“晚些时候我去找找看。”齐鸣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人就在自己面前出事，可他好像帮不到暮烟。
“你现在要喝水吗？”
暮烟抬起埋在他胸前的头，再次确定：“学长真的信我？”
“我信你，如果你说你重生了，我也信。”
只是不小心扭个脚，怎么可能会那样失魂落魄。
“也许这么做有点夸张。”齐鸣予擦拭暮烟的眼角，抹去她的泪痕，“我想放个人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可是，不会很张扬吗？”
“当然是要自然，不被人察觉的。”
“好。”
暮烟神情放松也终于让齐鸣予松了口气。
“要吃东西或者喝水吗？”
“喝水。”
梁笑笑、年祝、萧则和其他几人赶过来时，暮烟已经好多了，只能挂着脚歪头跟她们打招呼。
“暮烟，很严重吗？”胡星露把衣服放在她的床头，直盯着她的脚看。
“两个月就能完全好的，没事。”
“暮烟！真的吓死我了！我以为方阿曼又针对你了！”
梁笑笑一想到方阿曼有事没事来七楼串门，几次三番堵门就头疼，看到暮烟现在这样子更是没多想就觉得是方阿曼做的。
“米格已经跟老师说好了，明天应该就能调到监控了。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
齐鸣予电话里跟他说这事的时候，他就觉得多半看不到什么东西，旗子就能当一大半画面，何况这事明显有预谋的。
“我知道，谢谢你们，其实你们可以明天来的，门禁该到了。”
“没事，齐鸣予出钱我住宾馆。”萧则顺势打了个哈欠。
“我们都带身份证了，不偶尔夜不归宿一下，都觉得大学生活不圆满。”
“谢谢你们。”
这一次，老天爷好像格外偏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