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齐
后背被头盔结结实实地顶着，腰上也被双手紧紧环住，齐鸣予的后视镜里只有圆溜溜的头盔。
小姑娘是打算这样子把自己藏起来吗？
“坐好了吗？”
“嗯。”
自从那次在礼堂外她埋进齐鸣予怀里以后，暮烟的脸就像是齐鸣予心动测试仪，轻易就发红。
埋在齐鸣予后背是为了挡脸，抱紧齐鸣予的腰是因为他骑车快。
“学长，你这次骑慢一点。”
齐鸣予扣紧头盔，没有回答暮烟的问题：“校门口太堵，我们绕个路。”
暮烟一个惯性后仰，抱的更紧了。
“轰——轰——轰”，张扬的声音引得一众人抬头去看，飞驰的机车上坐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戴着头盔，看不清两人的脸。
齐鸣予宽松的衬衫被暮烟箍出精瘦的腰身，小臂上的肌肉清晰漂亮。
没有给众人看清是谁的机会，已经沿着车缝穿过，扬长而去。
齐鸣予选了一条种满法国梧桐的小道，宽大浓密的树叶遮蔽了头上的天空，海风过滤后也不再带着热气，温度舒适很多。
偶尔穿行的汽车，把整条小道都让给了他们。
腰上不再那么紧，呼吸更加顺畅的齐鸣予知道自己没选错路。
机车的速度并不比第一次慢多少，暮烟感受到周围清凉的空气，好奇地眯眼看，整个人也放松了许多。
路口跳到了红灯，齐鸣予放下左脚，前掌发力微微撑着车身。
“这条路怎么没什么车子？”
“因为不通高架，学生家长的私家车一般不会走这边。”
暮烟学齐鸣予把左脚放下，结果就悬在踏板下方，离地面十万八千里。
“学长，你多高啊？”
“净身高189。”
“难怪了，我每次都要仰头。”
暮烟165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中等。
“我下次再低一点。”
齐鸣予偏头，微微侧着身子跟暮烟说话，他有点想去摸暮烟搭在自己腹部的手，肢体动作很克制，但是说的话却让暮烟觉得很暧昧。
暮烟急着把头转到另一侧：“我不是这个意思。”，动作太急影响重心没坐稳差点歪出去。
齐鸣予急忙把两脚踩实，右手去扶暮烟。
暮烟再一次噤声把脸藏在他的后背。
到了地铁站，更是没有礼貌地下车就跑。
顶着头盔落荒而逃的暮烟惹得地铁站前的路人纷纷回头。
齐鸣予揉揉鼻尖：怎么每次反应都这么大，真可爱。
到达宾馆的暮烟，想到自己被安检拦住摘头盔的时候，简直尴尬到脚趾扣地，特别是知道学长还一路看着她这么进站了，脸上开始火烧云了。
而且祸不单行，她还是错过了饭点，这会暮爸爸早就回工位忙去了。
“啊——苍天啊，怎么会这样！”
暮烟整个人就像刚上岸的鱼，疯狂在床上扑棱，好羞耻！好羞耻！好羞耻！
掏出手机黑屏观察自己的脸，光滑圆润。
打开手机相机观察自己的脸，没有抬头纹，没有眼袋，没有法令纹，也还好。
对着镜头开始皱眉，瞪眼，撅嘴。
坐在齐鸣予身后时，暮烟还数过两个人这样拥抱的次数，一个月三次，近距离接触数不清，甚至齐鸣予还给她洗过帽子。
特别是回想起齐鸣予说唯一唯二时，她宕机的大脑觉得齐鸣予喜欢自己。
但是看到床头柜的头盔，又觉得自己傻到令人发指。
可是，好像学长并不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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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字楼里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断，暮爸爸拿出文件再一次仔细核对。
“叩叩。”
“请进。”
“暮经理。”两个同事将另外的材料递给暮爸爸，“目前的进度就这么多，比预期的要慢一些。”
暮爸爸现在手头上的项目是要出海竞争的，这段时间正是关键，但是他们接到项目的时候就晚，这已经是这一个月大家没日没夜赶出来的进度。
“这几天好好休息，国庆大概率需要提前到岗，辛苦了。”
“可是”，组里的小许是最近刚进公司的新人，不免担心会不会对自己有很大的影响。
“休息是为了后面更高效的完成工作，最近各项数据修改次数明显增多。进度这边我会把控，你们随时待命就好，不要有太多压力。”
暮爸爸每年都要经历几次这样的项目，在焦虑疲惫中赶进度，适得其反都算是小问题，只要项目还能运行，最后的时间还没到，一切都有可调控的空间。
“好，那我们先下班了。”
“嗯。”
“再见，暮经理。”
“再见。”
同事走后，暮爸爸也起身整理自己的公文包，这次回云城过节对他而言，或许不过是换个更舒适的地方加班罢了。
工位上虽然还有一些员工在加班，但比之前少了许多，大家还是想过节早点回去。
“叮咚”，电梯到了。
暮爸爸眼前的年轻人礼貌地跟暮爸爸打招呼，侧身从电梯里出来。
“暮经理。”
“小齐，你怎么现在还来公司？”
“手上还有一组数据要再验证一下。”
暮爸爸奋战了一天的眼睛很是干涩：“注意身体。”
“嗯，我一会就回去。”
暮爸爸走进电梯，两人准备道别。
“诶，暮经理等等我。”，是另一个项目组的组长，“鸣予啊？你这会还来公司？”
“嗯，有点事。”
“再晚点可就没有车去云城了。”
“小齐是云城人？”
暮爸爸跟齐鸣予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公司人才引进计划里买股的种子，大一就让他在公司实习，打算一毕业就签进公司。
之所以偶尔会碰面，不过是他们这层到实验层更方便，再没有深聊过。
“我们公司总共就两个云城人，暮经理居然不知道。”
“我这人确实比较粗心。小齐要不晚些跟我一起回云城？”
齐鸣予看着暮爸爸的眉眼，跟记忆的暮烟慢慢重叠。
但手上有些分量的文件提醒他事情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弄好的。
“还是不麻烦了，有时间我再找您聊聊天。”
“好好。”
“嘀——嘀——嘀”，电梯发出了警示音。
“哎哟，我们先走了。”
组长飞快窜进了电梯里。
暮爸爸微笑直视齐鸣予，两人用视线默默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