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六感
剩下半天年祝拿着碗筷过来，桌边只有三个人，没看见暮烟。
“暮烟呢？”
陶宁：“她先回宿舍了。”
“要不我们给她带饭吧？”
年祝知道她们为了照顾自己，这几天一起吃饭都挑的小炒菜，五个人三四个菜，每人单独买一份，总是因为“吃不完”拉她来凑桌。
“暮烟有说过晚上不吃饭吗？”
“好像没有。”
在年祝打包晚饭的时候，秦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居然能在食堂遇到你，之前不是说不吃晚饭吗？”
“偶尔也吃的而且这饭不是我的。”
年祝通常会留一半的早饭到晚上吃，这两天跟梁笑笑她们一起，自然也就正常吃了。
“给谁带饭？”
年祝想到之前暮烟对秦楷的态度，犹豫过后，决定这次不说。
“你不认识，我舍友。”
“哦。”秦楷看年祝的表情忍不住猜那个舍友他到底认不认识。
秦楷把一瓶酸奶放进去：“多买了一份，给你舍友吧。”
“这”年祝不想当秦楷的牵线人，“你还是自己喝吧，我朋友酸奶过敏。”
秦楷不过就是试探一下，现在看年祝急匆匆的背影，应该是给暮烟带饭。
年祝周围只有暮烟对自己的态度非常平淡，何况开学典礼的谈话并不算多愉快。
“嗯？怎么锁门了？她不在里面吗？”
“不会啊，她跟我说了在宿舍啊。”
陶宁掏出钥匙开门。
推门进去，暮烟刚从浴室出来。
“你怎么又洗澡？”
她们今天上午大礼堂听开学典礼的演讲，下午就是一个军训动员，结果暮烟洗了两次澡。
“呃下午打扫卫生身上出汗不舒服。”
倒也说得过去。
年祝把饭搁在桌上：“暮烟，你的饭。”
“啊，我忘记跟你们说不用带饭了。”
“你一会是要出去吗？”
“嗯，有事。”
“你胆子那么小，晚上自己出去？”
她们宿舍几个人上床早，不喜欢留大灯，暮烟每次都要开台灯，床头还有一个小夜灯。
“我哪有那么胆小，留灯是是习惯，而且学校晚上到处都是灯，我七八点就回来了。”
“好吧。”
暮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拿手机时，看到了桌上的饭。
年祝家庭条件应该很一般，买的牛肉饭要二十五。
“舍管阿姨那里有微波炉，我晚点回来吃吧。”
暮烟到食堂的时候晚上五点半，不晚，但是是用餐高峰期，到实验楼的时候刚好六点。
“暮烟！好巧啊！”
跟她讲话的是秦楷。
暮烟看了眼周围，她没走错，这里就是二号实验楼。
“你怎么在这？”
“我们机械专业后面实训课在这边，这几天大家都会过来踩踩点。”
“晚上踩点？”
面对暮烟的问题秦楷回答地很轻松：“嗯，只有这个时间有空不是吗？”
秦楷从台阶下来，走到暮烟面前：“你不是也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暮烟看了眼他身后的实验楼大门。
秦楷以为自己的话题引起了暮烟的兴趣，主动给她解释：“学姐学长们明天才开始上课，现在里面没人。”
暮烟看不清里面，一片黑。
【暮烟：学长我在二号实验楼楼下，你在里面吗？】
【齐鸣予学长：我帮你开门，你先进来。】
【暮烟：学长，等一会吧。】
暮烟不想当着秦楷的面进楼，对方的眼神跟以前追她时几乎一模一样，她可不想去哪都能看到秦楷。
秦楷的眼睛依旧盯着暮烟。
“我现在回去，你要一起吗？”
“不用了，我要出去一趟，不顺路。”
他脸上的笑很是干净却让暮烟很不喜欢。
暮烟明明已经在尽量避免之前做过的事，为什么遇到秦楷的时间也提前这么早。
看到暮烟打算直线前往校门，秦楷有些着急上前。
“暮烟，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
“开学典礼的时候，我真的是想帮你，同时也想……认识你。压你肩膀确实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在找叶春语学姐，但是，她不是很方便而且脸色不太好，所以我才……”
秦楷说到后面拳头慢慢攥紧，语速也快了许多，最后语气里多了些小心翼翼。
“我应该跟你道歉，及时跟你解释的。”
“这些话你应该对叶学姐说，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接受你中午的行为，现在我赶时间，可以走了吗？”
秦楷上前，他强制按住想抬起来的手：“对不起！我也该回去了，打扰了。”
演戏演全套，暮烟在校门外溜达了十分钟才重新回到实验楼，路上也总会用余光看他有没有跟上来。
【暮烟：学长，现在方便开门吗？】
【齐鸣予：我远程给你开门，你先在休息室等我。】
【暮烟：好。】
“吧嗒”大门响了，弹出一道缝隙，暮烟快速拉门进去。
实验楼的感应灯很灵敏，暮烟往里去找103休息室，在尽头，门虚掩着，齐鸣予给她留了门。
暮烟推门进去，休息室里没人。
休息室被分成里外两间，入门处放了两张沙发，靠窗有张书桌，桌上除了一些资料，放了一张齐鸣予的照片，墙面上是不规则的书架，还有一些风景画。
暮烟没走进里间，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等齐鸣予。
刚刚秦楷的事情，让暮烟心有余悸，看着窗户忧心忡忡。
一楼现在只有这间房间亮着，虽然人都走了十分钟，她依旧有些不安。
以前她就觉得秦楷每次都能出乎意料的在任何地方等她很奇怪，但前舍友说这是很小浪漫的事情。
现在想想，她几乎很少跟秦楷说过自己的安排，为什么能这么“体贴”呢？
“暮烟？”
“啊！”暮烟神经紧绷，门没关好，更没听到齐鸣予进来的声音，直接尖叫出声。
“你怎么了？”
齐鸣予进来就发现暮烟一直盯着窗户看。因为那是一块落地窗，所以齐鸣予白天也只拉开一半，到了傍晚就全拉上了。
“是觉得太闭塞了，闷得慌吗？”说着朝窗边去，把窗帘拉开。
“学长，不要！”
齐鸣予身后是学校的梦溪河，今天夜里还能看见星星。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十分钟后才让我开门？”
他看着暮烟的脸还有些惊魂未定，比平时要苍白，又把窗帘拉上。
齐鸣予蹲在她面前，等她开口。
“我，我碰到了秦楷。”
“秦楷？”
暮烟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你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未必是偶然？”
齐鸣予皱眉，眼神像是跟暮烟确认有没有撒谎。
面前的女生肉眼可见的开始紧张，就在暮烟想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齐鸣予站了起来。
“第六感也是一种警示。”
“学长！”衣摆被轻轻拉扯，暮烟抬头看他，“你不觉得我想太多了吗？才开学。”
后面几个字声音很小，需要他仔细听。
“你平时也会想这么多吗？”齐鸣予微微俯身问她，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
“我。”
“晚上在外面遇到不对劲的事情，多留心才是好事。”
对于暮烟的坦白，齐鸣予很高兴，不管是不是，说出来，我才能想办法，看能不能帮上你。
不知是不是齐鸣予的信任让暮烟感动，暮烟脸颊有些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