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越线
叶春语跟齐鸣予两人明显是刚说完话。
叶春语擦肩走过齐鸣予时，又说了一句什么，绷紧的侧脸和冰冷的眼神，两人之间并不愉快。
“我请你吃饭，算是道歉。”
秦楷自然也知道身后的人，但并不在意，一只手抓住暮烟的手肘。
“不用了”眉头皱的更紧，尝试拿出自己的手。
暮烟说这话时，齐鸣予只是看了他们一眼。
看得暮烟怪心虚的，怕齐鸣予就这么转身走了。
抽回自己的手，想都没想就往齐鸣予那跑去。
面前的人就站在那等她。
“学长！”
前面因为秦楷越线的不快一扫而空：“你的外套！”
两个人普通的对视，简直烫伤了秦楷的眼睛。
暮烟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满是笑意，说话时嘴角也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齐鸣予插着一只口袋，低头垂眼，一瞬的柔和在他脸上也十分灼人。
秦楷被人拉走，齐鸣予跟暮烟则朝着另一个方向走。
“累了，现在不想拿衣服。”
齐鸣予收回视线，懒散地说。
“哦。”暮烟撇撇嘴，这是跟叶春语多不愉快，殃及池鱼了这是。
“学长现在去吃饭吗？”
“你可以自己去。”
“哦。”暮烟不快，你小子最好不是拿我当撒气筒！
肩上突然一紧，暮烟皱眉，抬头看齐鸣予。
“为什么这么看我？”
“因为不舒服。”暮烟现在的语气比之前对秦楷的更冷硬。
“不舒服？是因为我抓你肩膀了？”
齐鸣予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歉意，又再把手压在暮烟肩上。
暮烟抬眸看了齐鸣予一眼。
齐鸣予没说话，也没把手拿开。
“能不能把手拿开？”暮烟扭了两下肩膀，试图用动作告诉齐鸣予，她不舒服。
“为什么？”
“不喜欢这样没边界感的动作。”
“不喜欢我抓你肩膀？”齐鸣予再次跟她确认。
“对！”
“那我刚刚说的话讨厌吗？”
“我说的是你的手。”
“我说的话不讨厌，你为什么撇嘴？为什么越走越远？”
齐鸣予上前一步，暮烟差点踩空，又一把被他拉住扶稳。
搭在暮烟手臂上的西装落地。
“我这样是不是很讨厌？”
暮烟现在很不爽，齐鸣予又是突然发脾气，又是抓她，又是故意吓她。
“是，很讨厌。”
暮烟平时都很压抑自己的表达，这是第一次这样脱口而出自己的感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因为，因为”
“因为我送你去诊所，送你水，送你药。”
“你……你明明知道，还问我做什么？”与其说暮烟是在反问，不如说在是在嘟囔。
齐鸣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比自己更加粗鲁的行为，暮烟也不生气。
他叹了口气，尝试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温和一些：“因为这些不能成为你对我无限容忍的理由。你可以事事都有来有回。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不喜欢，就要直接拒绝我的越线行为。”
越线行为？所以刚刚学长是故意的？暮烟这才明白，学长的动作是在学秦楷。
“学长刚刚看见了？”暮烟一直以为自己被秦楷挡着才看不见齐鸣予，但其实是因为她在生秦楷的气。
齐鸣予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暮烟面前。
“打我一下。”
“什么？”
“我做错了事，还惹你生气。”
为什么学长眼神这么温柔，暮烟觉得自己肯定是晃了神，不自觉往后退去。
脚上不稳，没忍住惊呼一声，又被齐鸣予带了上来。
只是这一次直接搂着她的腰，把她换到了走道内侧。
暮烟两只手还抓着齐鸣予的腰，耳边的心跳声让她气血翻涌，整张小脸涨红。
“没事吧？”齐鸣予说着就松手要拉开她。
暮烟吓了一跳，现在脸上的温度告诉她不能被看见，直接搂住齐鸣予的腰，闷在他怀里。
“没事。”暮烟声音闷闷的。
齐鸣予低头就能看见暮烟粉红的耳尖。他有点后悔自己松手太早，手指只能放在裤缝旁，轻轻卷曲微动。
“暮烟，不喜欢要直接说，告诉别人，包括我。”
“嗯。”
“别人连你的意思都会歪曲，更何况你的抗议只是一个小表情？”
“所以，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
“……嗯，故意的。”
两人就这么抱着站在走道上，彼此之间又一次的越线被默许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鸣予胸前的温度终于下去了。
乌云渐渐散去，独属于海风的温柔再次笼罩在他们身边。
“再不松开，一会该被人看到了。”
暮烟快在校园论坛刷屏三天三夜了，齐鸣予的话倒是提醒她了。
暮烟猛然松开，一句话都没说，闷头往前走。
齐鸣予浅笑出声，捡起外套，看着前面囧的跟个鸵鸟似的背影，快步上前追去。
“晚上记得给我带饭，六点二号实验楼103休息室。”
男生朝向她背着走，眼里脸上满是笑意。
唔，好帅。
刚刚平稳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这食堂她去不了了！
-
“喏，你的面。”萧则把打包的牛肉面放在齐鸣予面前。
温度依旧很烫，齐鸣予开了盖子，放在一边放凉。
“叶春语喊你出去单独聊，你还真跟她出去？”
“怎么，你还怕她捶我？”
“齐鸣予，叶春语她根本就是一叶障目，你跟她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
齐鸣予手上是一份旧的实验报告，上面的署名有三个人。
“解释确实没有什么用，学校里也不是人人都站在我们这边。”
“那是孟炜的问题，背信弃义凭什么还想分一碗羹？”
这个学校里的天才不是只有齐鸣予一个，天之骄子更多，但是真正一片赤诚的却很少。
“事情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每次面对这件事，两个人的心情都很复杂，不要心软是萧则一直挂在嘴边的话。
萧则从高中开始，有机会就会在公司接触一些经商的事情，跟利益相关的东西，既然撕破脸了就要吃死。
萧则平复自己的情绪，跟齐鸣予一同站在窗前。
“我只希望你不要心软。”
齐鸣予拍拍萧则的肩膀：“反正我也没有背景，我真的心软了，你可以把我也踹了。”
“说什么呢？我能干那事！”
“自然不能，我就开个玩笑，亏你家还经商的，这么喜形于色。”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懂不懂？”
“嗯，嗯，明白，明白。”
萧则把实验报告挪到一边，把走好流程的文件拿出来核对，齐全的话，明天周一，他们要一起去做最后的审核。
“诶，你这衣服怎么回事？又是雨水又是泥土还有脚印？”
“掉地上了。”
“这外套不能穿了吧？”
“没事，我拿回去洗洗。”
“洗？换一件就是了。”
“穷惯了。”
“”当初萧成科技买齐鸣予专利也没少给钱啊，萧则可不记得齐鸣予家有穷到需要节俭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