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勋章
指定食堂的军训餐都是打包好的，一模一样的，额外有一个加餐窗口。
暮烟跟梁笑笑两个人挨着坐，八人桌坐得满满当当。
“暮烟，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口不深，但很长，导致纱布的面积很大。
“这个？惩奸除恶的勋章。”
暮烟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反正她在警局有证明。
“卧槽？你跟人肉搏了？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后面申请奖学金，我会让警察叔叔给我个证明。”
“好帅啊！还好刚刚那个女生没有胡搅蛮缠。不然，高低也得给她来两下。”
梁笑笑边说边比划。
暮烟高挑但还真不是干瘦，手臂上是能看到肌肉的。
她们两个人就是用正常的音量聊天。
周围的人没什么反应，但其实都竖着耳朵听她们在聊什么。
暮烟假模假样的轻咳一声，提醒梁笑笑。
她只是不想被人当软柿子捏，但梁笑笑这样影响她立人设。
饭后两人散步消食，军训第一天很水，教官不会上难度，得抓紧时间多转转，后面就是成天的脚底板疼了。
海市航空航天大学综合实力在全国前十，王牌专业前些年一直在跟金市航空航天大学争一二名。
去年入学的齐鸣予一个月后就拿了研究专利，虽然是入学前就在走流程，还是让海航得意了一回。
大一被李教授看中，尝试做了个小项目，结果出人意料在学期末出了成绩。
暮烟当初改报海航，也是发现海航翻译专业也挺好的。
海航校园内有很多航空相关的大型雕塑，占地面积是这块大学城五所学校里最大的。
暮烟跟梁笑笑两人光是在食堂周围走走，各种逼真的雕塑就够她们停下来看个几遍。
校园的梦溪河将教学楼、行政大楼、学生宿舍划在了东侧，活动中心、学院楼、实验楼划在了西侧。
南侧还有户外实验区域，北侧是体育馆跟运动场，校门开在四角。
她们现在吃饭的食堂在实验楼附近，离军训的操场很远。
教官在食堂门口清点了人数，直接带队往体育场去。
九月的天气根本不凉爽，太阳很大，才刚开始走就有不少人开始冒汗了。
暮烟的包里除了昨天换洗的衣服，最多的就是纸，她不怕热但是怕闷。
最先出汗的往往是后背跟头顶，她额角还有伤口，需要纸巾垫着。
“现在所有人按身高站成一排。”
全班五十个人，梁笑笑在第五个，暮烟一路被往后挤。
“你们前面能不能不要乱插？”
后面的队伍越来越乱，几个女生一连被踩了好几次，有人忍不住出声。
“我们只差一两厘米，教官看不出来的。”
“是啊，人家都没说话，你别狗拿耗子了。”
“什么狗拿耗子啊，看在都是同学的面子上没发作而已，这么欺负人干嘛？”
其他被踩脚的女生出来说话。
“教官都没说什么，你在乱现什么呢？”
针对她的前舍友站在暮烟后面，正在跟人翻白眼。
前面一个女生明显是往前插又被挤到了，暮烟直接站出队伍，在身后那人讲完话，趁她没看见，站到她后面。
“哎呀，你踩我脚了！”
“我被挤到啦，你推我干嘛！”
“踩到我了为什么不能推你？”
“那女的怎么一点都不消停。”最后面的几个同学有点不爽。
教官迈着大步子赶过来：“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出列！”
截至暮烟前面的四个人被拎了出去。
“正常排队不会吗？吵成这样！”
“我被踩到脚了。”
“乱排乱插队能不踩脚吗？叫什么名字？”
“方阿曼。”
教练在花名册上把她的名字做了标记。
“现在开始你们四个一排，后面训练有任何一个出问题，你就带他们加练。”
“我！”
“其他人调整队伍，一二三四报数。”
教练根本不给她发作的机会。
四个人被拎到前面重点看管。
“稍息！”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这套口令重复了十来遍。
“挺胸！抬头！中指对齐裤缝，站好！”
教官撩起两管袖子，在周围巡视。
“站军姿的时候及时调整好自己的重心，不要晃！”
“别低头！目视前方！”
教官站到一个男生面前：“说你呢，抬头！”
“教官，汗流进眼睛了。”
“打报告！”
“报告！”
“擦吧。其他人也是，有情况及时报告。”
半个小时过去，暮烟开始觉得脚底板有些发烫。
“就地休息十分钟！不要离开位置！”
“哇，要命了…”
“痛死我了快，腿快麻了。”
“今天太阳怎么这么大啊！祈祷后面几天下雨！”
“别祈祷，这个月结束刚好下雨。”
“我已经浑身是汗了，天要亡我！”
暮烟在第四排倒数第二列，她旁边的女生，额头上、脸上、脖子都是汗。
今天确实很热，可是他们也才训练了五十分钟不到，会这么出汗吗？
“同学，你还好吧？”
暮烟忍不住问她。
“啊？没事，我就是怕热。”
女生有点小喘。
“她是不是脱水啊？”最边上的男生开口。
“可能。报告！”暮烟举手。
“什么事？”
“拿纸巾。”
教官点头同意。
暮烟去书包里拿了几包纸，还有一瓶250ml的水。
第一天班里带纸巾、防晒霜的挺多，没人带水。
用纸巾擦过瓶口跟盖子：“呃……我喝过的，你介意的话用盖子吧？”
“谢谢。”
女生喝完水确实好了点。
“你吃早饭了吗？”暮烟问她。
“吃了。”
那看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休整过后又是半个小时的站军姿，再站一次差不多就到午饭时间了。
太阳实在是太大了，教官这次带大家到阴凉处休息。
起身还没走两步的暮烟，身后突然压过来一道力。
根本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带倒了。
暮烟半趴在地上，帽子都被蹭掉了，用肩膀支撑后背的重量。
“教官，有人中暑啦！”
身边的同学手忙脚乱地把两个人拉起来。
“来，让让，我看看！”教官挤进来。
女生脸上身上全是汗，嘴唇发白。
“我带她过去医务室，你们待在这里。”
学校有三个医务室，体育场跟教学楼中间就有一个。
“你也受伤了，一起去。”
暮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小臂磨破了一块。
地面很粗糙，那块像是倒掀的鱼鳞，看的她密集恐惧症犯了，一阵鸡皮疙瘩。
“再来个女同学。”
“我！我！”别人可能刚把话听完，梁笑笑已经把手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