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陆家的叛徒
“好久不见,青海。”
来人相貌并不出众,反而稍显得有些平庸,半张脸上还残留着丑陋又狰狞的刀疤。
他从分列在两边的禁军中走出来,面对青海的怒目而视,缓缓笑道:“看到我,你好像很意外?”
卫闫彬目光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半眯起眼睛声带愉悦:“这次的事情,还得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不知道你们在京城有这么个据点。”
半个月前,青海动用了陆家特殊的传讯方式联络了旧部,因为近来查得严,他们行事小心谨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却不想,卫闫彬竟然背叛他们!
这一刻,以前遍想都不明白的事情突然就清晰起来,青海心头不可遏制地涌上了怒火。
“那封构陷将军府通敌叛国的信件是你伪造的?”
“是又如何?”卫闫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跟在陆丰身边,我只能当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将,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
“明明我的才能不次于陆少将军,却处处被他强压一头,难道只是因为他出生在陆家投了个好胎吗?”
这要他如何甘心?
“只有陆家倒了世人才会看到我卫闫彬的才能。”
卫闫彬笑了两声,随即斜了青海一眼:“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在曾经共事过一场的份上,我也不怕告诉你,陆家没有再复起的可能了,你跟着他们,是没有前途的。”
“卫闫彬!”青海怒红着眼睛,几乎要把手里的刀当成卫闫彬给捏碎:“大将军待你不薄,若不是他当年在战场上将你救下来,你早就没命了!你是忘了你和你娘当初被西楚的蛮军糟践成什么样子了吗?”
卫闫彬闻言竟是低声笑了起来:“怎么能忘,又怎么会忘呢?那贱人早就该死了,若非她拖累我,我怎么会险些被西楚的蛮军当成两脚羊?”
“大将军是救了我没错,可我也偿还了他的恩情。”他抚摸着脸上的刀疤,眼神阴郁:“莫要忘了,这一刀可是差点把我劈成两半的,若非是我挡了下来,你以为陆大将军还有命在?”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青海乃至陆家的部将才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卫闫彬伪装得实在太好,在此之前,谁都不知道他还会模仿大将军的笔迹。
他是大将军带在身边的亲信,甚至是大将军教导他的时间比教导少将军还多,待他犹如半个亲子。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人背叛了大将军,背叛了陆家!
“青海,别跟这个叛徒废话了,你是少将军身边的亲随,少将军还需要你,你先走!”
“对,老子今天就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待我弄死卫闫彬这个狗东西,为大将军报仇!”
众人已经做好了血战的准备。
卫闫彬讥笑道:“何必呢?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你们一命,只要你们肯奉我主为新主,替他效命。”
“我呸,做你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离卫闫彬近的汉子差点没一口老浓痰吐到他脚背上。
青海最是直接,冷眼抄剑就朝卫闫彬的脖颈刺了过去。
卫闫彬十岁就跟在陆大将军身边,习了一身的好本事,自然是不虚青海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出才能不次于陆裴风这样的狂言了。
他早有防备,偏头就躲开了青海手里的剑,飞快抽出随身的佩剑与之对打起来。
“青海,何必负隅顽抗一条路走到黑呢?你就甘心当陆裴风身边的一条狗,纵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陆家已经倒了,陆大将军被扎了十几支箭重伤投了河,现在尸体估计都已经喂鱼了吧?”
“现在只有一个陆裴风在硬撑着,即便那几个孙辈没死,陆家也是要绝后的。”
卫闫彬拿言语激怒青海,然而他越是诋毁侮辱陆家,青海的招式就越是凌厉,几乎出手就是杀招。
他一剑刺穿了卫闫彬的肩膀,将他逼至墙角。
“你什么意思!”
卫闫彬人狠心也狠,哪怕被刺中了肩膀,血流不止,也能面不改色。
他握着像是要将他钉在墙上的剑,嘴唇扯了扯:“我的意思是……”
趁青海不备,卫闫彬眸色一厉,抖落手中的匕首猛地朝青海脖子挥了过去。
青海惊险躲开。
一击不中,卫闫彬再次出击,头一低避开了青海的攻势,在他胳膊上划了一道。
那道被划开的伤口迅速染了乌青,连渗出的血液都是黑的。
青海急退,猛然抬头看向卫闫彬:“你下毒!”
卑鄙!
卫闫彬吃下一颗止血的药丸,微微一笑:“好招坏招,只要能制敌的就是妙招,这,是陆大将军教我的。”
“我呸!”
青海都快要被他给恶心死了,就他也配提大将军,若是知道他今日所为,大将军怕是会在刚见面的时候一刀将他劈死。
卫闫彬没有理会青海仇视的眼神,不过是手下败将,活不了多久的,能奈他何?
看向被人数压制打得节节败退的其他人,卫闫彬目光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都给我拿下!”
很快,院子里的人就被反剪了双手,强押着蹲在了地上,他们只蹲不跪,哪怕脖子上架着两把刀,目光中亦是不屈。
“卫闫彬,人在做天在看,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卫闫彬不以为意:“既然无法收服,那就都杀了吧!”
报应?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报应?
十多个陆家旧部被押着蹲成一排,身后是拿着刀的禁军,听到卫闫彬的话,他们闭上了眼,心头带着遗憾。
可惜了,不能给大将军报仇。
青海撑着剑想站起来阻止,但是此刻毒发,接连吐了好几口黑血,只能眼睁睁看他们举起了刀。
就在陆家旧部即将血溅三尺的当下,两道被月光拉长的影子出现在了门口。
伴随着两人的到来,那把架在人脖子上的刀像是受了禁制一样,怎么用力都按不下去,更别说将人的头给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