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张山
翌日清晨。
王牧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整个人就露出来一双眼。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把手里的斩鬼刀用黑布裹了起来。
正值七月，早上的人还不算少，与他们相比，王牧就像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艰难求生。
“我本该上大学的……”
王牧喃喃自语道。
原本父母留给他的钱能确保他一生无虞，平平淡淡地躺平一辈子。
可是这些变故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紧了紧手中的长刀，王牧在罗千大酒店站定。
这里距离他家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如果不处理掉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跑到他家那里。
里面空无一人，看来他们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王牧迈步就要进去，却被一只手抓住了。
“今天不营业。”
声音有些憔悴，好像是很久没有睡觉一样。
王牧侧过头看向那只手，皱巴巴的，皮肤极其松动，看样子应该是个老人。
“把你的手拿开。”
王牧声音冰冷，不难看出这个人应该就是他的“同伴”。
他们都是随时会死的人，如果太软弱了日后定会被欺压，所以王牧的态度格外强硬。
身后那人明显一愣，随即有些愤怒地说道：“不营业，你听不懂吗！”
那只手猛然用力，骨骼碰撞声骤然响起，似乎要将王牧的肩胛骨捏碎。
王牧吃痛地紧咬着牙，他没想到这人的力气这么大，应该是动用了厉鬼的力量。
“不想死就给我拿开！”
王牧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放出了背后的一只鬼手，放到了那人的肚子上，只要王牧想，随时都能取他性命。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王牧背后伸出地鬼手路人根本看不到。
那人眼睛微眯，他没想到王牧也有厉鬼，如果知道的话，他断然不会出手。
动用鬼的力量会加剧死亡不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你是灵异局的人？”
身后那人把手移开，后退了两步。
“不然呢？”
王牧收回鬼手，转过身来，面具下的两只眼睛不善地看着眼前之人。
那人的样貌并不是什么老年人，看起来倒像是才二十多岁的人，但是皮肤却皱巴巴的，声音也格外憔悴。
感觉风都能把他吹倒一样，完全不像能有那么大力量的人。
“刚才是我冒犯了，我以为你是普通人才拦你的。”
普通人？
要是普通人，刚才那一下估计整个胳膊就废了，说是没认出来谁信啊，分明是想试试自己的实力。
不过追究下去也什么意义，这人应该比自己接触灵异的时间要多，得抓住机会多套点话。
王牧看了看四周问道：“没事，就我们两个人吗？还有其他人回来吗？”
“这我不清楚，虽然我们都隶属灵异局，但任务都是接线员直接下达的，有多少人会来就不清楚了。”
“你是新来的吧？本来这片只有我一个人的。”
“你一个？”
王牧原本以为，灵异局在每个地方都会有队伍，现在看来灵异局对他们这些人完全就是放养的。
只有在有灵异事件的时候会通知他们去处理一下，完全没有正规军的感觉。
“对啊，不过其他势力的人还是有的，偶尔利益统一还能合作一下。”
“其他势力？灵异局不管吗？”
按道理来说灵异局这种官方组织是不可能放任地方势力的，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管？怎么管？真把他们逼急了，做出些什么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王牧点了点头，说的也对。
谈话间，王牧和那个人的手机同时亮了起来。
是秦苒的电话，王牧和他默契地各自走到了一边，接通了电话。
“我已经到了，什么时候进去？”
“现在就可以了，在进去之前，我会把那个人的全部信息告诉你。”
“但是你要记住，你们虽然都是灵异局的人，但是也不能完全相信对方。”
王牧一愣，不能相信吗……
“他叫张山，一个月前意外碰到厉鬼，成为了灵异掌控者，在这之前他是一个连环杀人犯，他的厉鬼信息我正在申请查看，还没通过。”
“和他保持点距离，他有杀死同伴的前科。”
闻言，王牧眼睛往旁边瞟了一眼，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各自撇开了头。
“杀人犯？那他为什么还在外面？不用坐牢？”
“情况有些特殊，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总之你提防着点就行。”
“另外，把你的厉鬼信息告诉我，我需要记录。”
王牧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如果有一天灵异局和你站在了不同的方向，我也会和你站在一起。”
王牧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完全没有一点可信度。
“鬼手，从我背后伸出，能攻击厉鬼。”
王牧并没有提面具的事情，也没有把鬼手说清楚。
“能再详细一点吗？”
“我也不太清楚，就用过一次，暂时还没弄清楚。”
王牧打了个哈哈，第一次碰到灵异局的人就没有什么好感。
这会儿让他全盘托出，开玩笑。
“好，我知道了。”
“如果处理不了，直接逃，逃不掉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秦苒挂断了电话，王牧有些莫名其妙。
直接逃？刚开始不是还说自己不来会死吗？这会儿又说可以逃是什么意思？
张山还在打电话，忽然一旁冲出来一辆跑车，稳稳地停在了王牧面前。
从车上下来三个男人，都和王牧的岁数差不多。
从驾驶位下来的男人走到王牧身边，拉下了脸上戴的墨镜，看了眼王牧。
“灵异局的？”
眼中满是不屑之色，正当王牧疑惑时，一旁打完电话的张山走了上来。
“李杰，你来这里干什么？”
看样子他有些生气。
“哟，这不是张山吗？”李杰笑着说道：“我来这里当然是拿悬赏啊，这次可足足有一百万呢。”
“哦，抱歉，你应该没听过这么多钱，你女儿还活着吗？哈哈哈！”
李杰说着，身后的那两个人也笑了起来。
王牧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眼前这个人真的很欠揍。
“你！”
张山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诶诶诶，你干嘛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杰依然是嬉皮笑脸的，张山听到他的话，手上一松，把他放了下来。